佛祖慈悲爲懷,看衆生疾苦,將右目挖下灑落人間,化作菩提果。有四聖獸看護。自此佛祖可看透世間陰陽之道。
這就是這段話的大體意思了。其餘的什麼專業的用詞,劉凱也是看不明白,只知道挑揀着將這段話自圓其說了一番。那麼可以肯定張教授是去狍子林找尋菩提果。至於這菩提果有什麼用處這上面卻是什麼也沒有提。不過想來一定是什麼了不得的文物了。從另一個方面也解釋了自己手臂上那朵黑色的蓮花,一定和這菩提果有着前千絲萬縷的聯繫。
黑色的蓮花對自己到底有什麼副作用目前還不清楚,不過看着張教授在醫院躺着的份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或者說十年前的那一個夜晚,父親做法也一定和這狍子林有着聯繫。
想到這,劉凱拿起招魂鈴:“大姐,這個招魂鈴是我父親的遺物,我想帶走,如果可以,我可以在經濟上做些補償。”
張傑搖搖頭笑了笑說道“唉!這東西我父親也是極爲喜歡的,不過既然是你父親的遺物那就拿去吧,想來,等我父親醒來也會同意。”
劉凱和殘少感激的拜謝後,再次出門,直接買了直達西安的車票。兩個人除了一個小包袱外再無他物。不過就算有,以目前鐵路安檢的程序也會惹上不少的麻煩,還不如到地方現場採購一番。
火車中午出發,第二天一早便到了西安。兩人乾脆在市場上買了工兵鏟,繩索,照明器材,防毒面具一類。在配上一個大號編織袋總共花了兩千多。這下子劉凱差點暈過去。自己雖然是半個神棍平日裡卻也沒有什麼積蓄。那殘少就更不用說了,比劉凱還要窮的多。兩人買完東西剩下的也不過只有幾百塊錢。算上路費,也就只夠弄點乾糧了。
“沒關係!這郝家村可是咱的根據地。到了那裡還能餓着咱倆了?”殘少卻是滿不在乎的說道。忽然又賊眉鼠眼的看了劉凱一眼:“再說了,這次和你去狍子林,咱有你老爺子的招魂鈴,還怕啥呀,到時候隨手順兩件古物,出來就賺大發了。”
劉凱撇了殘少一眼:“瞧你那賤樣,倒賣古董犯法的懂不?你小子想在號子裡過下半輩子是吧?”
殘少卻不以爲然的說道:“那些東西埋在土裡也是浪費,再說了那可是萬惡的舊社會,連咱們爺爺輩分的都知道,那是剝削階級從我們勞苦大衆的手裡剝削的血汗錢。咱們也就是把他們欠咱們的拿回來一點利息,換句話說,這還是替天行道。大大的善事。”
劉凱也愁着自己的銀子已經見底,想來隨手拿上一兩件的話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有了錢自己也不需要做什麼神棍了,開個玄學班到是不錯。不過這年頭所謂的法師都混成了神棍了唉!想到這劉凱點了點頭:“你說的有理,我們是應該做點善事纔對。”
嘿嘿嘿!倆人會心的有些猥瑣的躲在角落裡笑了起來。路過的行人不時投過去一絲警惕的目光,這倆
小子不會是賊吧!
倆人絲毫沒有這方面的覺悟,達成一致後興匆匆的感到長途車站,買上了前往郝家村的車票。從西安到秦嶺過咸陽·興平·在過五六個縣全程需要三四百公里。坐車也就需要四五個小時。兩人中午出發,到晚上八點鐘終於到了郝家村。
此時郝家村裡家家戶戶都點上了燈。十年沒見,郝家村已經是大變樣了。家家戶戶幾乎都起了二層帶院小樓。這要是在寸土寸金的都市,可都是別墅的享受了。不過在農村,起一個這樣的小樓,工錢只是一頓飯。一般來說誰家要蓋新房了,只需要喊一聲,同村的村民就會很是熱情的家家都會出工。房子起來後當然就是宴請鄉親們表示感謝。材料在這山裡可都是純天然的,山裡的石料非常的充沛,所需要的就是組織人手去拉回來。
在如今這人情淡漠的社會裡,這裡依然保留了最原始的質樸。
殘少拉着劉凱:“發什麼愣呀?趕緊的,要是鄉親們看到咱回來了,沒個見面禮那多丟人!我好說,你可是十年都沒有回來了!”
劉凱心裡一想,也是這麼個理,要說見到小時候的發小,看到自己現在的窮酸樣,再問你現在做什麼呢?總不能回答自己是職業神棍吧!說是法師,誰信呀!
倆人像是做賊一樣在村子裡左轉右轉的來到殘少的家門口。殘少拿出鑰匙打開門,悄悄的打開燈。
房子裡幾乎是什麼陳設也沒有。殘少的房子也不像是村裡的二層小樓,依然是最早的土坯房。房子裡的光線也比較黑暗。
“我說殘少,你怎麼也在村裡混成這樣了?”劉凱奇怪的問到。
殘少到是大大咧咧的說道:“你走了以後,也就是三年後,我的父母就在去縣城的路上出了車禍,再後來我就一個人去了西安,然後就這樣了!”
殘少的語氣很平淡,就像是講訴別人的故事一般。劉凱覺得自己怎麼也要安慰一下,畢竟自己和他一樣也是孤兒。拍了下殘少的肩膀:“兄弟呀,咱們以後一定混混出個樣來的。這一次咱們過去就乾脆將舊社會的老底全掀了,你說的對,那可是咱們的階級敵人,咱們這是替天行道。”
殘少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凱子你看,說着話。殘少從牆角的櫃子裡翻騰出了一罈酒。這劉凱可是太過熟悉了,這是殘少的老爺子自釀的酒,小時候哥倆就經常的偷着喝。爲這事不少捱揍。
殘少又像是變戲法似得,走到裡屋,不一會就推出來一輛江陵250摩托車出來。
趁着夜色,兩人將東西都放在了摩托車上,一路向着狍子林的方向而去,過鷹嘴崖到駱駝嶺的山腳下,又往前騎行了一陣,終於再也走不動了。乾脆就地打好了帳篷,在帳篷裡掛上應急燈點上蚊香。
這些可都是野外必備的,秦嶺深處的蚊子晚上可是個頂個的大,三個蚊子一盤子那也不是說着玩的。至於應急燈
,那就是火堆的替代品。野獸們看到亮光自然會產生畏懼不敢上前。
奔行了一路兩人也是累了,灌了兩口燒酒,胡亂的吃點東西到頭就睡。到了黎明時分,繼續趕路終於在中午到達了狍子林的入口。
狍子林的入口依然還殘留着一片破敗的帳篷。劉凱神情凝重的看了一眼。如果是鬼怪亂神的話,自己雖說道行不夠,可也會有些感覺,一些自保的方法還是有的。可是這片廢棄的營地裡處處詭異的安靜。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劉凱選擇了更遠的地方和殘少安頓了下來。看着狍子林的入口沉默不語。狍子林的出口幾顆翠綠的竹子迎風搖擺,路口有着十幾米寬,兩邊的山崖頂着雲層。一條小溪自半山腰滑落,形成一道小小的瀑布。
這是非常明顯的龍擡頭格局。路口可以看做龍嘴,山腰的清泉就是龍誕,再加上兩公里多的縱深,好一條龍飛九天的佈局。在這裡如果有古墓的話身份顯然是非富即貴。
穿好道士服,配上桃木劍,將父親的招魂鈴用紅繩綁好纏到殘少的腰上,左手端起羅盤:“把東西帶上跟緊我,我們先進去看看地形。
劉凱小心翼翼的端着羅盤,剛剛走到狍子林的入口,忽然羅盤的指針開始瘋狂的旋轉了起來。
“好重的陰氣!”劉凱的眉頭所得更加緊了。這裡果然有些不乾淨的東西。也或者是這裡的磁場有問題。不過但凡是磁場混亂的地方都會有些邪祟作怪。因爲邪祟大多是能量體的存在,在混亂的磁場力是沒有辦法超脫的,久而久之就成了魔物。
殘少看到劉凱的臉色凝重卻不以爲然:“凱子,你那玩意有用嗎?不會一進來就報廢了吧?”
“我呸!壞的不靈好的靈!烏鴉嘴閉上!”劉凱有些氣憤,這二貨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沒心沒肺的。
不理會殘少,劉凱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羅盤上,羅盤頓時穩定了下來。劉凱卻沒有絲毫的輕鬆,反而更加的緊張了。說實話,要不是自己和殘少都被那黑色的蓮花搞的神不守舍,劉凱的第一選擇絕對是扭頭就走。不過事已至此,是龍潭虎穴也要闖上一闖了。
踏步進入狍子林,卻見到從進入路口處往下一眼望去,處處都是翠綠的山竹。地面上的雜草足足有半人多高。先前考古隊走過的痕跡時隔兩個多月居然已經被雜草完全的淹沒。
竹林裡,不時的有啃食的摩擦聲,忽然嗖嗖兩聲,兩隻渾身褐色的皮毛體型猶如狼狗般大小的野獸衝了出來,見到劉凱和殘少顯然也是愣了一下。卻並沒有轉頭就跑,而是面對這劉凱忽然齜牙咧嘴面露兇相隨時都會撲過來一樣。
狍子是一種很是溫順膽怯的動物,一般聽到響聲就會迅速逃離。這兩隻狍子不但不逃還顯露出強烈的進攻性。最奇怪的是他們的眼睛赫然是血紅色的,像鮮血一樣赤紅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劉凱和殘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