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距離天色泛亮,還有一陣子。湖邊除了篝火的光亮,只剩下隱約的人影。看着侯武德和那些小鬼子一個個並沒有立即走開的意思。劉凱也只好安慰殘少和張五耐心的等待。如果這些人一隻這樣警惕的等到天亮。那劉凱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了。
殘少有些着急的說道:“凱子,我們這樣等也不是辦法,不如我們繞開它們到遠一點的地方自己做個筏子過河算了。”
劉凱搖搖頭:“這會昏天暗地的,就算是我們到遠一點的地方,那不也得砍樹,還有看都看不到,你想我們要忙活多久。再說了,這老小子如果把事情辦完了出去那不是直接離開,還會等我們回來嗎?所以我們現在也只好賭一把誰更有耐心,如果成了,那麼咱們就把他們的筏子偷過來,這不依然剛好趕時間嗎!”
張五點頭:“凱爺說的對,這會就算咱們讓步,誰知道這候老爺子會不會忽然覺得不放心殺過來。咱們手裡除了一把衝鋒其他的都是火銃子,真的對上火來吃虧的肯定是咱。再說這些小鬼子畢竟是訓練有素,一路上雖沒有什麼表現,但那是他們很陌生的情況。如果真的火拼的話,咱仨可不是對手。”
殘少被說的無語,恨恨的說道:“丫的,這幫小鬼子等會打盹的時候,看你家少爺怎麼給你開瓢。”
侯武德一行終於吃完了飯,在地上很是自然大搭起簡易帳篷,一個個的鑽了進去。營地裡只留下了一個隊員看守。在這死一般沉寂的空間裡。看守也明顯的有點心不在焉。畢竟要出事早就出事了。更何況在他們的眼裡這裡他們就是唯一的活人。
此時看守面對筏子顯得無精打采,他的任務很簡單,筏子不要丟了就好。
殘少猴急的瞪了一陣子確定這些人都睡着了。這才小心的緩緩靠近守衛。手上除了衝鋒槍卻沒有什麼承受的東西,於是,殘少關掉保險,倒提着衝鋒槍當做棒子使用。就在這守衛剛剛張開嘴巴想要打哈氣驅走瞌睡的時候。殘少掄起膀子,鐵質的槍托化作一團殘影,呼的一聲就輪了下去。
守衛聽到聲音,剛要轉頭。槍托已經實打實的敲打在後腦上。這守衛吭都沒吭一聲直接倒在了地上。殘少看也沒看這守衛一眼,迅速的解開纜繩,跳上木筏。
這個時候,劉凱和張五也是快速的跑了過來,直接跳在木筏上,拿起一根樹枝在岸上使勁一推,木筏子晃晃悠悠的飄向了河水的深處。
劉凱忽然發現這木筏上居然沒有木漿!頓時頭大了起來。丫的這該怎麼走呢。
殘少也是發現了這個問題三人頓時在木筏上傻眼。殘少撓撓頭說道:“這幫小鬼子難道是要用嘴將這木筏吹到對岸嗎?”
正在翻騰木筏上包裹的張五忽然說道:“凱子有個簡易引擎!”
這真的是柳暗花明呀!沒想到老狐狸準備的還真的很齊全呀。劉凱看去,這引擎就是一個小型的馬達,配
上一個礦泉水瓶大小的郵箱。看起來不過一兩公斤的重量。真的是好東西呀。
張五橫豎熟練的將引擎安在木筏上,使勁扯動引火繩子。突突突!,沉悶的引擎聲頓時打破了夜色裡的寧靜。
什麼的幹活!一聲怒吼從岸邊傳來,鬼子隊長第一個衝了出來,帶看到河裡不遠處木筏上的劉凱三人頓時氣的七巧冒煙!“八嘎!”鬼子隊長端起衝鋒槍,就是一個掃射。
水花四濺,劉凱大吼一聲:“臥倒!”趕忙就趴在了木筏上。轉頭看殘少和張五也趴在了木筏上。
木筏在水裡忽然沒有了控制,在引擎的推動下,忽悠悠的就開始打轉。
張五趕忙用手抓住控制把手,趴在地上調整方向,擰動油門,木筏終於穩定的開始向着對俺飄去。鬼子隊長的身影也是越來越遠,漸漸的模糊不見。不過子彈這些小鬼子卻是沒有意思吝嗇的飛了過來。
啪啪啪的水聲不斷的在四周迴盪,木屑在腳後面不斷的飛起。劉凱緊緊的貼在木筏上,一動不敢動。側目看向張五。張五也是趴在木筏上歪着腦袋看着方向,右手半舉着控制油門。
小鬼子鬧騰了一會,不甘心的一陣發泄,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一個個耷拉着腦袋活像一隻只都白的公雞。鬼子隊長看着地上舞姿昏迷的哨兵,一把拉了起來,對着腦瓜子就是左右開工啪啪啪的好幾個響亮的耳光。一邊抽打着一邊八嘎!八嘎!的叫罵。
這哨兵從昏迷中直接被抽醒,一臉茫然,趕忙站直身子一邊挨着打一邊,嗨嗨的點頭。
“好了!”候老爺子頂着豬肝一樣的臉悵然的說道:“沒想到我混了一輩子今天居然在陰溝裡被幾個小輩給忽悠了。”
鬼子隊長停止了發泄,站在原地傻傻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候老爺子不禁有些憤怒,這丫的都是一羣傻鳥!:“還愣着幹什麼,趕緊的繼續砍些樹幹重新做一個筏子。”
假鬼子趕忙用日語喊了幾句。果子隊長一個立正。立即帶領剩下的三個隊員,又開始了砍樹造伐的工程。
劉凱和殘少坐了起來,互相看看,丫的還真的成功了,心裡不由感到瘋狂後的喜悅。殘少哈哈哈的拍了拍身邊的張五:“五哥,沒想到你還是一個架船的好手哈!行了,起來吧!”
五哥沒有吭聲。殘少卻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上黏黏糊糊的。低頭一看,居然全是鮮血。“凱子五哥受傷了!”
劉凱慌忙過來幫着把張五扶起半坐着靠在自己的身上。卻見張五臉色發白,渾身打着哆嗦。看來情況顯得很是嚴重。
殘少一把將張五的衣服扯開,卻是一樂!呵呵!“五哥,你丫的還真的是幸運呀,子彈只是穿過了你的肩膀,沒事。這小鬼子的衝鋒槍,穿透力還真的夠猛。不過只要子彈不留下一切都好說。”
張五卻是臉色慘白的說道:“兄弟你看清楚了
嗎?我怎麼感覺渾身無力,特別是整個半邊身子都沒有知覺了呢?”
劉凱想了一下。這情況還真的少見呀。按理說,子彈穿透胳膊腿一類的只要不是上道骨頭和大動脈基本都不會喪失行動的能力。可是張五明顯是不能動彈了。
殘少也是愣了一下,趕緊的有上上下下的檢查張五的身體,就差臉內褲也一併的脫了下來。可是渾身上下除了肩膀上有一個穿透傷外其他的地方真的沒有任何傷口了。殘少有在傷口的周圍仔細的捏了捏骨頭。
“五哥,這裡疼嗎?”殘少問道。一般傷到骨頭只要稍微一使勁碰觸就會鑽心的疼痛。
張五哼哼唧唧的說道:“疼,一直都很疼!”
殘少頓時樂了。看了一眼劉凱。劉凱也忽然明白了過來。這丫的是被壓抑的產生恐懼,這一受傷,立即就感覺跟殘廢了一樣。
這種情況劉凱和殘少也遇到過,每次恐懼的腿腳賣不動的時刻,心裡只要想想停下就會留下的後果。這也可以說是更大的恐懼戰勝利了現在的恐懼。
劉凱微微一笑看着殘少。兩人的心意經過一番出生入死幾乎是心意相通吧。殘少立即明白過來劉凱的用意。
殘少將用手將自己的臉抹了一邊,再次露臉的時候赫然就是好一副很是悲傷的面孔。劉凱看在眼裡也只有將臉扭到一邊忍住不發出笑聲。只是身體這會卻是在不由自主的顫抖,在張五看來情況視乎惡化到已經不能挽回的地步。
“凱,凱爺,殘少,我這只是怎麼了?”張五發着顫音問道。
殘少很是悲傷的說道:“五哥,你要是還有什麼未完的心願可以告訴我,兄弟一定幫你完成。”
張五頓時長大了嘴,一屁股坐了起來,一臉恐懼的說道:“凱爺殘少,我張五可沒對不住的地方,您二位莫不是想把我留在這裡!”
殘少悲傷的看了眼張五說道:“五哥,節哀順變!你要挺住呀!”
張五終於忍無可忍,立即站了起來指着殘少罵道:“挺住你個頭呀!你倒了五哥也不會倒!”
這會殘少終於忍不住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劉凱更是笑着躺在了木筏上。張五愣了一下,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讓二位見笑了,也不知道怎麼了,我就這樣慫了呢!”張五吶吶的解釋臉卻紅了一大片。
劉凱笑呵呵的說道:“五哥,都一樣,我和殘少當初比你好不到哪去,不過只要想着不留留在這裡,一切都好說。”
天色終於開始泛起了亮光。太陽在山巔上露出了一道紅紅的邊際。木筏在水面上靜靜的飄蕩。此時已經到了,河水的正中央。
水面上不時的泛起一團團水花。越來越多。“這河水裡貌似有很多的魚呀!”殘少看着河面留着口水說道。想來也的確有兩天沒有吃東西了。被殘少這麼一說,劉凱的肚子也是咕咕的叫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