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着調侃了一句,立即朝一旁的宮人吩咐道,“再去添置兩副碗筷來。--”
“多謝皇后娘娘。”軒轅傾掀簾而入,直接坐到千玥的身側,“累嗎?”
“不累。”千玥搖了搖頭。
要不是這樣的場合,她真的好像靠在他的懷裡,讓他抱着,又眼一閉,什麼也不想管了。
就是這一問一答,簡直是拉足了仇恨值,在座的哪一位得到過自己的男人像眼前這樣的寵愛?簡直就是酸的牙根都痛了。
“太子今日沒上朝?”皇后輕聲詢問。
軒轅承拉下椅子,坐到千靈身旁,不鹹不淡的答了一句,“昨晚設宴,酒喝的有點多,結果一醒來,府上連個‘侍’候的人都沒有,太子妃以後不要隨便讓扎娜出府了。”話音一落,頓時朝輕紗簾我外的扎娜招了招手。
扎娜身子一僵,立即低頭上前。
“坐我旁邊,好好‘侍’候。”軒轅承直接將扎娜拉到身旁。
千玥靈被迫擠到了一旁的位置,她也顧不得那麼多,臉‘色’一陣青白。
“兒臣索‘性’趁着給後母請安的機會,也來蹭飯吃。”軒轅承又補了一句。
千靈暗暗握緊了雙手,一個舞‘女’,也能讓太子如此牽掛?
無非是拉出來當替死鬼罷了!
太子昨天喝的雖然多,但是卻很清醒,要不然,也不會深夜了還把她趕出太子府!
什麼三年孝期未滿,怎麼能抗旨不遵!說的多麼冠冕堂皇!
這一切羞辱,全都是千玥帶給她的!
千靈臉上保持着一分標準的笑意,但是手掌內,長長的指甲都陷入‘肉’裡。
太子從西北迴來之後,就與皇后的關係有些疏離,皇后幾次留膳,他都沒有來過,怎麼偏偏今天這個賤人一來,他就來了?
怎麼可能跟這個賤人沒有關係?!
難道,他還想再救千玥這賤人一次?他是太子啊,還有沒有立場?!
“難道得,今日本宮這裡這麼熱‘門’,這還多虧了千玥。”皇后笑着朝千玥望去,依然在笑,但卻未達眼底。
“皇后娘娘真是折煞我了。”千玥笑着迴應了一句。
“來,來,快用膳吧,涼了就不好吃了。”皇后立即招呼着衆人開席。
千玥還未拿起筷子,一隻白‘玉’一般的手就遞到了她的面前,幫她夾起了一筷菜放到她面前的米飯內。
“王爺和王妃真是恩愛,連佈菜這等事情,王爺都不假他人之手。”慧妃那酸酸的口氣傳來。
“娶妻不用來一生呵護寵愛,還娶來作甚?”軒轅傾淡淡的說了一句,完全不管一旁的目光。
別說,美的人不管做什麼,都能美的讓人忘記呼吸。
這一頓飯,完全失了大胤第一名廚的味道,只顧着被眼前的美景所影響。
千玥吃的也很自然,早就習慣了。
她手上的琉璃珠,一直沒有什麼變化,再加上軒轅傾親自夾給她的,她更放心的吃了起來。
一旁的衆人,卻沒有點用膳的心思,全都被這無下限秀恩愛的兩人,徹底的淪爲陪襯。
千玥吃了個五分飽後,端起一旁的茶水準備清一下口。
就在這個時候,流利琉突然在她的袖內發出了一股淡淡微熱。
她將杯子湊近了幾分,細細的聞了一下,分辨不出有任何的異常,不過流利琉可不是普通的凡物,這茶水肯定有古怪!
皇后竟然如此心急的,想要除去她!
“啊!”她驚呼一聲,手一滑,手裡的茶杯頓時跌了下去,“碰!”瓷器碎裂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溫熱的茶水,漸了她一身。
“怎麼回事?”皇后關切的聲音響起。
“手太滑了,沒有端好。”千玥帶着幾分委屈的解釋。
“沒有燙着吧?快扶王妃去後殿換一下衣衫。”皇后立即站起身來。
軒轅傾突然將千玥拉了起來,蹲下身來細心的替她擦着衣服上的茶水,一旁的宮人站着不敢‘亂’動,只能靜靜的看着。
“沒事吧?早知道我幫你端,你這粗心的‘性’子,家裡的碗杯都快被你摔完了,今天又來到皇后娘娘這裡摔娘娘的。”這一句話,聽起來,簡直就是寵溺十足,不見半分責備。
千玥鼓起小臉,靜默不反駁。
“娘娘,千玥有了幾個月的身孕,宮裡的衣服,我怕她穿着不合身,今日就先行告退。”
皇后面‘色’如常,“既然如此,本宮也不強留了。”
“臣告退。”軒轅傾摟上千玥的腰身,直接將她抱了起來,在衆人詫異的神‘色’下,大步離去。
一出了宮‘門’,軒轅傾再沒有一點淡定,直接朝行宮飛身而去。
千玥靠在他的‘胸’前,仔細的看着手腕上的琉璃珠,這綠豆般大小的珠子竄成了一個手鍊與君行之送的珠子放到一起,竟然十分的般配,好像是一個‘精’美的手鍊一般。
原來無‘色’的流利珠此時散發着淡淡的草綠‘色’。
“寶寶,你有沒有覺得不舒服?”軒轅傾關切的聲音傳來,從他的呼吸就可以聽得出,他此時的緊張。
“我感覺到琉璃珠的變化,壓根就沒有碰那杯茶。”千玥又朝他的‘胸’前貼緊了幾分,能讓他如此緊張的樣子,她感覺好幸福。
軒轅傾抱着懷裡的人兒,一秒也不敢耽擱,直到見到流風之下,他緊皺的眉宇,才緩緩舒展。
流風看着千玥手上的琉璃珠,又看了接過軒轅傾給千玥擦茶水用帕子聞了聞,眉宇微擰。
“茶水裡的不是毒,而是木棘草的根莖,可以至人產生幻境,而且這量也不足以起到發作的量。不過,一但遇到赤靈藤,便成了一種慢‘性’毒‘藥’,可以慢慢的讓人神經衰弱,直到死亡。”
“寶寶,你確定沒有喝過那個茶?”軒轅傾帶着幾分緊張。
“沒喝,要不是吃了一塊有點‘肉’覺得有點油膩,我都不會喝那個東西。”千玥肯定的搖了搖頭。
流風緊了下眉宇,拿起銀針朝千玥的指腹上紮了一下,銀針針尖部,‘豔’‘色’的血‘色’漸漸的變成了淡紫‘色’。他又照同樣的方法,將軒轅傾的指腹戳破,可是軒轅傾的血‘色’一直沒有變化。
“毒不在菜裡。”流風篤定的說道。
“那會下在哪裡?”千玥的心情有些沉重。
“赤靈騰本身也無毒,只有與木棘草的相結合後,纔會產生毒效。”流風上下打量着千玥,從今天發生的一切來看,恐怕赤靈藤早就被種到了她的體內。
“應聲蟲。”軒轅傾突然朝千玥的耳垂望去。
“絕對是它了!”流風立即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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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躲過一劫,卻不能次次都逃得過去,他們總有辦法,比如,將木棘草磨成粉之後,也可以通過其它途徑傳播,只要到達了一定的量,就能與赤靈騰相溶。”流風輕聲解釋。
軒轅傾沉默不語,而是將千玥緊緊的抱入懷中,看來,他得想辦法,將浮溟一族的這個人引出來才行!
“小傾,不如讓小玥暫回西北之地。”流風輕聲說道。
“不行,西北之地也不安全。”千玥立即搖頭,“我不想我生寶寶的時候,你不在我身邊。”
“不用擔心,我來想辦法。”軒轅傾抱着懷中的人兒,在她的額前烙上一‘吻’。
流風微微嘆了一口氣,悄悄的退了下去。
……
與此同時,鳳棲宮內的人已如數散去。
至從軒轅傾與千玥走了之後,席間,就沒有人敢出一聲。
“母后‘操’勞了一日,兒臣先行告退。”
“你站住。”皇后冷峻威嚴的聲音響起。傾刻間,整個大殿內的宮人魚貫退了出去。
軒轅承停下腳步,背影有幾分疲憊,昨天宿醉,他還沒有完全休息好,一接到白子陌的傳書,立即就快馬趕到了宮裡。
這一路上,他就像個提線木偶一般,完全不受控制。
結果事情結束,虛驚一場之後,他才又爲自己的愚蠢而看不起自己。
敵人,永遠都是敵人,他爲什麼總會遺忘。
“跪下!”皇后沉喝一聲。
軒轅承膝蓋一彎,背對着皇后跪了下來。
皇后看到他這樣子,氣得臉‘色’脹紅,隨手拿起一旁的宮‘女’打掃用的‘雞’‘毛’撣子,朝軒轅承的背上‘抽’了過去!
軒轅承眉宇微凝,隨後恢復正‘色’,一聲不吭。
“說話!”皇后氣的握着‘雞’‘毛’撣子的手都開始顫抖。
她自問,從接下後宮鳳印那一刻起,就再也沒有像現在這一般,這般……無助!
軒轅承依然沉默不語,他無話可說。
“是不是你提醒過她,茶被動了手腳?”
“母后的計劃如此縝密,我又怎麼可能知道茶水纔是真正要防備的呢?”軒轅承終於開口,但說出的話,卻讓皇后氣的喘不過氣來。
皇后揚起手,又朝軒轅承狠狠的‘抽’了一下!
火辣辣的疼痛,讓軒轅承的眉宇又緊了幾分。“當初,任由你選,你偏偏選了千靈,如今,又對千玥念念不望,我不知道,我的兒子,竟然是如此的作賤自己!”選擇?從一開始,就由不得他選,千玥也壓根就沒有給過他選擇的權力!再說了,誰又知道,後來會發生那麼多失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