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與御林軍僵持着,幾次要突破防禦衝進來,又全都被攔了下來,氣氛劍拔弩張。-..-
軒轅承看着眼前的‘亂’局,只覺得有些腦‘門’疼,他思索了良久,也沒有一個萬全的處理方法,身爲太子,他自然不想讓百姓們失望。
宗政妙萏他現在不能動,因爲在他的計劃之中,她可是不可缺少的人物。
“囂張?”一道極爲清淡的聲音傳來。
墨‘色’的身影緩步而來,站在行宮的正‘門’處,他一出現,彷彿將所有的光芒都吸引了過去,其它的場景,自然而然的就暗淡了下來。
世界一下子寂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那道身影望了過去。
軒轅傾一身冷傲,淡如皎月,貴不可言,臉‘色’漸顯得有些蒼白,在陽光的照耀下,透着幾分吹彈可破的晶瑩。
他擡步朝前走去,停在‘門’前的臺階前。
“你我尚未行拜禮,按大胤的習俗便不算正式完婚,你尚不算我的王妃。”軒轅傾的聲音冰冷無情,甚至眼角的餘光都沒有落到宗政妙萏的身上。
話落,只見那道墨‘色’的身影微動,一旁的‘侍’衛只感覺腰間一鬆,刀鞘裡的刀已經不見了。
軒轅傾握着那把刀,手腕一轉,突然發力,一刀劈在那頂‘花’轎上!
“碰!”‘花’轎四分五裂開!揚起一陣塵煙。
百姓們看着眼前的一幕,頓時覺得無比的解氣!九皇子一刀劈了這頂‘花’轎,早已經表明了立場,這場婚事,果然並非他所願。
宗政妙萏身形一顫,臉上一瞬間刷白,一絲涼意從心底滋生。她控制不住的想到在落啼城的一幕。
她再次感覺得到的軒轅傾的殺氣!上一次,他直接朝她出手,而這一次,雖然是針對那頂‘花’轎,但是她也明顯的感覺到,這一次的殺氣比上一次要強烈的多。
她‘挺’直身子,倒‘抽’了一口冷氣。
刀尖緩緩移動,如‘玉’一般的手握着刀柄,直指着宗政妙萏。
“有種,你就殺了我!”宗政妙萏擡起下巴。
她有萬分的把握,量軒轅傾也不敢對她動手,眼下,到要看看,他如何收場!這樣也好,如果不是這件事,他可能連見她一面都不見吧!
百姓們一陣‘騷’動,但是卻沒有人多發一言,只是靜靜的盯着那個墨‘色’的身影。
軒轅傾饒有‘性’致的站在一旁,他也十分的好奇軒轅傾會怎麼做。
“百姓雖攔你儀仗在先,但未有任何冒犯之舉,就算有錯,也罪不至死,疏散即可。可是,你縱兇殺人罪不可恕。”軒轅傾神‘色’肅穆,如同一個最高的審判者,看着眼前的宗政妙萏。
他的語速緩慢而又沉穩,一字一句,字字如鐵。
宗政妙萏輕笑一下,“罪不可恕?”她環視了一下四周的百姓,目光又落到軒轅傾的身上,“我到要看看,你準備怎麼治我的罪。”
軒轅承此時,也環顧一下四周。
他發現,百姓們的表情都變了,心裡暗叫一聲,不好。
宗政妙萏今天的所做所爲,可謂‘激’起了民憤,如果軒轅傾真的處置了她,都在情理之中。憑軒轅傾的行事風格,斷然不可能隨意就出來,既然出來了,必定會有一個結果。
“來人。”軒轅傾淡淡的喚了一聲。
“是。”朱雀與玄武立即上前一步,站在他的身側待命。
宗政妙萏的‘脣’角依然掛着幾分譏諷,但是心裡卻猶如擂鼓。
“你既然已與大胤和親,便是大胤的人,並未與我行大婚之禮,還不算北翼王妃,但我身爲大胤的九皇子,西北之王,斷然不能接受你這個濫殺大胤百姓的‘女’子爲妃。”軒轅傾的聲音依如既往的清淡,但是字字聽在人的心裡,不容有半點反駁。
大胤的人,但並非他的王妃?!軒轅承仔細的玩味着這句話,不得不承認,這一句話,說的極爲有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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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殺百姓,一樣要伏法。”軒轅傾淡淡的聲音再次傳來。
軒轅承聽軒轅傾如此說,立即上前一步,在軒轅傾還未開口怎麼處置宗政妙萏的時候,阻止了一句,“這件事情,還是‘交’由父皇處置,父皇一定會給百姓一個‘交’待。”
“宗政妙萏既然是與我和親,雖然沒有行大婚之禮,她所犯下的罪,當由我親自己處理,除非,太子殿下今日將人帶回去,便與我無任何關係。”軒轅傾無所謂的回了一句。
“你!”軒轅承暗自咬牙,就這麼一件事,就又被軒轅傾抓住機會。
更讓他鬱悶的是,眼下不管軒轅傾怎麼處理,百姓們無不拍手稱快!
宗政妙萏也聽出軒轅傾話裡的意思,知道自己陷於兩難之中,突然爲自己的衝動,感到絲絲的後悔。
“太子殿下,是將人領回去,還是‘交’由我來處理?”軒轅傾再次徵求太子的意見。
“她是赤狄的公主,你若是殺了她,只會隱兩國關係於水火之中,難道邊關的百姓就不是人命嗎?”軒轅承刻意壓低了聲音,就是希望軒轅傾能夠顧忌一二。
“我何時說要殺了她?”軒轅傾輕聲反問。
“那你打算怎麼處置她?”軒轅承質問一聲。
“大胤一零三年,一公主縱馬於鬧市,致百姓一死七傷,先祖下令,綁公主於東‘門’市集,仗責三十,公主雖撿回一命,但奉皇命入了佛‘門’,潛心行善,終生青燈古佛爲伴。”
軒轅承仔細的回想着大胤史記,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後人爲了讚揚先祖的仁政,甚至將此事編進了學子的課業之中。
但凡是上過學堂的,對這個應該都不陌生。
軒轅傾搬出來這個典故,自然也就讓百姓人心服口服。這一招,果然夠絕,這是要‘逼’宗政妙萏出家?
“軒轅傾!你想‘逼’我去出家,休想!”宗政妙萏氣的臉‘色’慘白。
“我朝公主乃是驚馬誤傷百姓,與你這般心思歹毒之人,自然不同。讓你入佛‘門’之地,怕是我辱了佛‘門’清靜。”軒轅傾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種鄙夷絲毫沒有掩藏。
宗政妙萏聽他說不用出家,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
“朱雀,你帶公主前去東‘門’集市,當衆杖責五十,然後送到青天府衙,關上三個月,以示懲戒。”
“是。”朱雀立即上前,朝宗政妙萏說道,“公主,請吧。”
“我看你們準敢動我!”宗政妙萏的怒喝一聲,之前殘殺百姓的黑衣人迅速從四周涌了過來,護在她的四周。
“溫大人已將此事上報給皇上,就算是要受罰,我也只受皇上的責罰,到是九皇子你,是不是應該將咱們的大婚之禮行畢?這樣再管起我的事來,豈不是更名正言順?”宗政妙萏說罷,緩步朝軒轅傾的方向挪去。
百姓們一看到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黑衣人,無不‘露’出驚恐之‘色’。
朱雀看了軒轅傾一眼,見主上並沒有任何命令,那就是按之前吩咐的去做。她擡起手,“唰!”的一聲將黑羽扇打開,看着四周的黑衣人,迅速的襲了過去。
一瞬間,玄武與白/虎也飛身上前,投入‘混’戰之中。
這些輕易便殺了百姓黑衣人在朱雀三人的攻勢下,漸漸有些不敵,他們迅速的退後,改進攻爲防禦,可是這三個卻並沒有像他們想象的停手,而且還有越攻越猛之勢。
朱雀手中的黑羽扇一揮,一根根細密的銀針掃了出去,幾個剛剛落地穩住身形的黑衣人,一瞬間倒在地上。
“你竟然敢動手殺了我的人!”宗政妙萏簡直不敢相信,這些人竟然動真格的。
“他來歷不明,又不是我大胤的子民,而且還殺了我大胤的百姓,這樣的人,人人得而誅之。”軒轅傾淡漠的迴應了一句。
軒轅承朝遠處望了一眼,現在發生的一切,應該都在傳到了宮裡,只需再拖延一會,應該有聖旨下來。
今天的婚事,雖然沒有順利進行,也在意料之中。
但是宗政妙萏不能真的落到軒轅傾的手裡。
他朝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去瞧瞧宮裡的旨意什麼時候到。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軒轅傾出來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派人在宮‘門’處攔截聖旨,那個傳旨的宮內以及那道聖旨現在在什麼地方,就連軒轅傾自己都不知道。
黑衣人逐個倒下,一個不留!只剩下宗政妙萏,就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
朱雀上前一步,合上黑羽扇,朝宗政妙萏襲去,輕易的便按着宗政妙萏的肩膀,將人制服。
“太子殿下!”宗政妙萏情急之下喚了一聲,這裡也只有軒轅承能夠助她。
“慢着。”
“帶走!”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明顯前者被人徹底的忽略了。
朱雀拉着宗政妙萏朝前方走去,百姓們立即自發的讓出一條道來。
“軒轅傾,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宗政妙萏的聲音有些嘶啞,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吼了出來。軒轅傾的神‘色’,依然淡漠如常。軒轅承沒想到,他的命令竟然被這麼無視,心中一怒,“御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