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狼國只有大胤的一個郡那麼大,不過卻有着連片的山脈,更是以狩獵爲生,上到‘花’甲之年的老者,下至七歲稚兒都有一手騎‘射’本領。-..-
一直以來,夜狼與東漓兩國的關係都比較融洽和睦。
更有很多‘女’子嫁到東漓,東漓的老皇帝也有心思,將兩國合二爲一,可是現在的太孫卻覺得現在這種情況更好。
夜狼自治,也省去東漓不少麻煩。
夜狼的國君已經年過四十,他的身上並沒有多華麗龍袍,而比普通百姓們的衣服料子稍好一些,身上有一件獸皮,頭上帶着一隻貂皮帽子。
身形也比較雄壯,不太像一國之羣,更像是一個佔山爲王的山大王一樣。
歷數夜狼的國君,這位還算是勵‘精’圖治,能讓國內的百姓以供溫飽。
白子陌與千玥來的這兩日,他更是盛情款待,不敢得罪了這位在皇太孫面前特別重要的人物。
“先生,這兩日的天氣不是很好不如就再多逗留兩日,夜狼與東漓不同,一但下雨路面就會十分泥濘,馬車就更難走了。”夜狼國君有些尷尬的朝白子陌勸道。
“已經打擾了三日了,實在不好再耽擱行程。”白子陌淡淡的迴應道,端起酒杯輕輕飲了一口。
“先生這一去,可是要到西荒,聽聞西荒人特別野蠻,還是要小心爲上。”
“多謝國君提醒。”
“估計這雨也就要停了,先生不防再留一日,先生吃得消道路泥濘夫人可就不見得能夠承受得了。”夜狼國君朝千玥望去,一副擔憂的樣子。
夜狼百姓們,‘女’子也是十分的強壯,因爲她們也要負擔起家庭的重任,千玥和夜狼的‘女’子一比起來,簡直就像個弱不經風的小‘女’孩一樣。
白子陌聽到這一句話,目光朝千玥望了過去,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遲疑。
”這一路上,先生也沒有帶個隨‘侍’,夫人可要辛苦了。”夜狼的國君再次挽留道。
千玥一直一聲不吭,只顧吃着面前的食物,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現在是如同嚼蠟,吃什麼都是一個味。
“我不想走,我沒鞋子穿了,之前的全都沾了泥,洗了還沒有幹。”
“那就再等一日。”白子陌淡淡的迴應道。
“我吃飽了,你們慢用。”千玥站起身來,朝殿外走去。
連日的‘陰’雨,讓人的心情也變得很不舒服,雖然現在沒有下雨了,但是天氣還是‘陰’沉沉的。
她沒有回房,而是直接順着夜狼皇宮裡僅有的一條青石路走着。
“壞爹爹,都幾天了,還沒有找過來。”她低頭看着青石路面上一隻被積水淹的蟲子,緩緩蹲下身來。
“爲什麼被君行之帶走的時候,你當天晚上就能找到我,爲什麼我和白子陌在一起,你就找不到我呢?”
千玥從一旁撿起一個木‘棒’,將那隻蟲子從水裡挑了出來,放到一旁溼溼的樹葉上。
一陣風吹過,天空中又落下一陣細雨,千玥站在雨裡,緩緩擡頭,冰冷的雨水打在她的臉上,一會就溼了她的小臉。
突然,一把傘舉到她的頭頂,遮住了落下的細雨。
“下雨了還不知道找人地方躲一下雨。”白子陌有些心疼,拿起帕子想幫她擦掉臉上的雨水。
“我自己來。”千玥奪過帕子,不讓他再親近。
“怎麼了?不開心嗎?”
千玥將帕子扔到他的身上,轉身朝雨中跑去,不理會身後的人是什麼樣的反應。
她知道,她無法拒絕白子陌,她一遇到他,就無法控制自己思想了一樣,還沒有出東漓的時候,她是不想和他走的,不想和他一起來到夜狼。
可是最後,她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就跟着他來了。
她不知道再這樣下去,會變成什麼樣。
白子陌站在雨裡,一直看着那道身景直到她消失不見,他手中的傘落在地上,彈了幾下,漸起的水珠污了他的衣角。
“不是說,她會無法抗拒,只會與我越走越近嗎?”白子陌的聲音緩緩響起,好像是自言自語一般。
突然,在他的心裡響起了另一個聲音,“尚需要一些時間。”
白子陌神‘色’微變,對於這道聲音,他感覺那麼麼的熟悉。
“你……”
“從你接受我的那天起,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
白子陌的神‘色’又寒了幾分,素‘色’的衣袖內,暗暗握緊了雙手。
“你排斥我?如果你排斥我,就是排斥你自己,沒有我,也不會有你的今天。”那道聲音帶着幾分得意。
“我也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原來當人就是這樣的。”
“你是什麼意思?”
“就藉着你的身子,看看這個世界。”那道聲音再次響起,帶着幾分愜意。
白子陌聽到那道聲音如此說,就連雙‘脣’都失去了血‘色’,他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死去,緩緩擡起手,按着自己的‘胸’口。
那裡早已沒有了規律的跳動,有的只是讓人恐懼的平靜。
他知道,他活着,絕不是起死回生,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在自己的身體裡聽到另外的一個聲音,這還是第一次。
“你究竟想要我做什麼?”
“保護好我的守陣人,她是我所經歷的守陣人中,最弱的一個,也是最笨的一個,而且對一個男人用情至深,不太符合我的要求。”
“當年的藍姬公主,不也一樣?”白子陌反問一句。
“哼!”那道聲音冷哼一聲,“如果我告訴你,藍姬的愛,與千玥比起來,跟本不不足十分之一你信嗎?而且藍姬愛的那個男子,更不如軒轅傾一個指頭,我不想往事重演。”
“什麼往事?”白子陌追問了一句。
“你不需要知道,我在千玥的神智裡看到過你們的過往,按道理說,你與軒轅傾比起來,應該算是和她更早有‘交’情的,我以爲她對你,也可以產生人類的感情,沒想到始終不同。”
白子陌的神‘色’又是一陣青白。
“我究竟是活着的,還是死了?”
“這一點就要你怎麼想,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和我一樣,壽於天齊,如果乾坤已定,千玥爲我守陣,我甚至可以給你們一個虛擬的世界,讓你們可以相親相愛一千年。”
白子陌的‘脣’角微微顫了幾下,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不過,你的存在能夠保證千玥的安全,你的身上有我力量,千玥只剩一抹神智支撐着,在沒有找到往生經以前,她還是很危險的,你的力量便可以幫她穩固神智。”
“是你讓我在東漓等着千玥,你早知道他們會來,究竟誰纔是一統乾坤之人?”
“乾坤陣尚未開啓,我也不是很確定,不過可以肯定不是軒轅傾。”
“所以,我的存在,也是你對付軒轅傾的工具?”
“所有試圖扭轉乾坤這人,下場都是一個字:死。”
白子陌緩緩擡起頭,看着頭頂‘陰’鬱的天空,不管他是人也好,還是一具有着自主意思的行屍走‘肉’也好,他是不會再放棄千玥。
“對了,你們人類不是還有一種感情,叫日久生情?如果軒轅傾死了,一千的時光,還不能讓她愛上你嗎?”
白子陌聽到這一句話,心中只有一陣無奈的輕笑。
千玥一路跑回暫時居住的宮殿,連身上的溼衣服都沒有換,就開始收拾東西。
她不能再等着軒轅傾了,她要去找他!她不知道軒轅傾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上一次,襲擊碧‘女’的那個人,那麼強大,是不是軒轅傾他們又遇上了?
白子陌走到房‘門’前,他發現只要靠近千玥百步之內,就能夠與她心靈相通。她的心思,他已經清清楚楚。
就如乾坤陣所說,她對軒轅傾的愛,早已刻入骨髓,豈是那麼容易就被磨滅的。
本來想要推‘門’而入,現在卻覺得這道‘門’好像有千金重,怎麼也無力推開。
千玥將包袱收好,靜靜的等待着,只等着到了晚上的時候,就偷偷的溜出去。
來到夜狼之後,白子陌就對外宣稱,他們是夫妻,晚上他們也同住一個殿內,只不過他住在外室,她一人在內室。
她還想着,今天怎麼避開白子陌逃出去。
一直到了晚上,也不見白子陌回來,她出‘門’問了一個巡邏的‘侍’衛,才知道,原來夜狼的國君又邀請白子陌赴宴去了。
如此一來,她就覺得更加方便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她將小抱負繫到腰間,貓着身子朝外走去。
提起真氣,輕鬆的便出了夜久的皇宮,此時,天空中還下着小雨,她管不了那麼多了。身形輕鬆的落到一顆樹上,拿起衣角將臉上的水珠擦掉。
就在她提氣往另一棵樹上躍去的時候,突然感覺身上一陣軟綿無力的感覺,身子立即不受控制的朝下落去。
就在她要落到泥濘的地面的時候,一道雪‘色’的身影突然飛了過來,接住千玥的身子。“你放我下來!”千玥立即掙扎着。白子陌將她放了下來,只見他的手裡,還提着一盞燈,光芒剛好夠照亮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