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嘻嘻的對他說,“真是知我莫過於丁一是也啊!我是有點這個意思,這不是有黎叔在嗎?所以我就想進去看看,可是沒想到這老小子竟然也不敢進去,非說要等什麼天亮了再說……”
就在臨睡前,我突然想起應該讓李剛看看我之前畫的那座大山的簡筆畫,他是本村人,應該對附近的山更熟悉纔是啊!
他接過我的畫的看了一眼,竟然撲哧一聲笑了,“這是誰畫的臥佛山啊?這麼傳神?”
我聽出他是在說反話,就不好意思的說:“正是本人所畫,你能看出這是座山也是位高人啊!”
李剛擡指了指村子南邊的大山說,“你畫的這座山應該就是那座。”
我回頭看向遠處的大山,心裡一陣的疑惑,這山的確有點像相,可是卻在佛臉的地方有個缺口,和我看到那座略有不同。
他見我一臉疑惑,就指了指那處缺口說:“那個地方在六十年代的時候因爲大雨引發了山體滑坡,所以塌了一塊,之前的輪廓就是你畫的這個樣子。”
我一聽果然就是那座山,就高興的用力的拍了李剛的肩膀一下,然後一把抱住他說:“太好了!我們終於找到了!”
黎見聽到聲音也走了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我把李剛的話又對他說了一遍,他也很高興我們這麼快就找到這座大山了。
我心想既然李剛他知道臥佛山,也許也知道邵家祖墳也說不定啊?可當我問他知不知道這裡附近有沒有什麼大戶人家的祖墳時,他卻一臉茫然的搖頭說:“這我就不知道了,大戶肯定是有的,畢竟這裡在過去出過一些清朝的舉人,可是具體在什麼地方……別說是我了,就是上了歲數的老人也不一定知道。”
想想也是,邵建華說他們家的祖墳當年是被人推平的,別說李剛了,就是他的父母這輩人估計也沒幾個知道的,再加是中間還經歷了一次那麼大的天災,村裡人死傷慘重……
我本想再問李剛幾個關於太平村的問題的,結果一回頭見他已經鑽回了帳篷準備睡覺了。沒辦法,我也只好回了帳篷睡覺了,有什麼想問的明天天亮了再說吧。
回到帳篷裡,丁一正在玩着手裡的小銀刀,他見我回來就擡起頭問我,“玄鐵刀你帶了嗎?”
我伸手拍了拍褲管,笑着說:“當然帶了,這可保命的東西……”
丁一點了點頭,然後聽了聽外面的聲音後小聲的對我說:“你有沒有感覺那個李剛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我一下就被他給問懵了,一時間還真沒想到他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丁一見我一臉滿然,就也搖頭說道:“沒事,睡覺,可能是我多想了。”
我本來有點睏意了,可是被丁一這麼一問我反到有些沒心思睡了,我躺下後就仔細的回想着遇到李剛的前後,真沒有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啊!
他說的事情前後也合乎邏輯,以他對這裡的瞭解,很難相信他不是這裡的原村民。除了一點……那就是剛纔抱住他的時候,感覺他的身子明顯一僵,而且我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很涼……
想着想着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了過去,直到被丁一推醒,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見丁一坐了起來,像在聽什麼聲音。
我一看時間,發現才凌晨三點多,就一臉抱怨的說:“天還沒亮呢,你叫我……”
我的話說了一半,就被丁一把將嘴捂上,然後小聲的對我耳邊說:“你聽……外面是不是有個女人在哭?”
聽他這麼一說,我猛的從睡袋裡坐了起來,然後仔細的聽外面的聲音,果然聽到有個女人的聲音,感覺忽遠忽近的從不遠處漂來……
這聲音乍聽之下像是個女人在喃喃自語,可細聽之後卻更是她在低聲哭泣。我有些緊張的用口型對丁一說:“有鬼……”
丁一是出了名的膽子大,他從腿上抽出了小銀刀,一個閃身就鑽出了帳篷!我在心裡一聲暗罵,只好也硬着頭皮跟了出去。
這個院子裡一共有四個帳篷,劉蘭的帳篷被孫朋飛搭在了我們的中間,如果她那裡有什麼大動靜,肯定會驚動我們的帳篷。可當我出了帳篷回頭看向她的帳篷時,卻驚駭的發現,她的帳篷竟然大敞四開,裡面哪裡還有她的影子。
我立刻站直了身子四下的尋找,劉蘭能去哪裡呢?上廁所了?還是讓女鬼換抓走了……我搖了搖頭,讓自己先不要亂想,然後緊緊的跟在了丁一的身後,往不遠處的房子走去。
那個聲音怎麼聽都是像從這個被綠色藤蔓緊緊纏繞的房子裡發出來的,丁一到是比黎叔爽快許多,他還沒給我反應的機會,擡手一揮,就割斷了門上纏繞的綠藤……
我一想到這個時間進去,是不是有點太作死了!可是丁一卻更是沒有給我多想的機會,因爲他已經推開門走了進去。無奈之下,我只好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來照亮,也跟着走了進去。
一走進去,發現裡面並不是很黑,原來這個房子的正上方竟然有個大洞,今天晚上的月亮出奇的大,月光就從這個洞中灑落在屋裡。
我提心吊膽的跟在丁一的身後,仔細的看着屋裡的環境,發現裡面什麼傢俱都沒有,一片空蕩蕩的。當我們走到那大洞之下,我才發現,原來這個洞應該是像天窗一樣的東西。
走在這樣一處詭異的老屋裡,讓我想起了廣東的一首兒歌,“月光光……照地堂……船沉底,浸死呢班大懶鬼!一個浮頭,一個沉底,一個躲系門角落,一個鑽入牀下底……”
我到現在都不明白,既然是兒歌,爲啥要編的這樣嚇人呢?還是就是爲了嚇唬小孩用的?丁一見我眼神發直的站在他的身後,就回頭彈了我腦門一下,讓我清醒一點,別在這個時候胡思亂想。
我忙收回心裡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小心的跟在他的身後……隨着我們走進堂屋裡,那個哭聲似乎非但沒有離我們變近,反而感覺越來遠,像是在後院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