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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飛微笑道:“我又沒說你說謊,你慌什麼?
段飛看了一眼扔在垃圾簍裡剛換下來的東西,又淡淡地看了朱|德一眼,說道:“好吧,本官自會查出真相,你好好養病吧。”
段飛轉身向外走去,華明驚訝地說道:“大人,我們就這麼走了?”
段飛回過身,反問道:“要不然還能怎樣?把朱|德帶回錦衣衛詔獄大刑伺候?海公公答應的話我倒是不反對。”
海公公還沒回答,朱|德已慘叫起來:“不要,救命啊,我不要回錦衣衛,救命”
海公公把門掩上,淡然道:“段大人,張公公吩咐過,段大人要來找誰問話都沒問題,隨時都歡迎,不過朱|德託庇於東廠,我們就要保護他,從東廠帶人走是絕對不可以的,這不是阻撓辦案,而是保護證人,若段大人非要帶走朱|德,請拿聖旨來。”
段飛聳聳肩,道:“看吧,我就知道不行,所以我根本懶得問了,走吧,除了他們我們還有許多證人證物可以追查到底,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沒有人能做得天衣無縫,沒有口供也無所謂,我還有很多方法可以查出真相,到時候那些說謊的人就等着下天牢吧。”
段飛一刻也沒停留地向東廠大門走去,海公公疑問道:“段大人,你準備上哪兒去?”
段飛微微一笑,說道:“當然是去錦衣衛啊,你們東廠抱着證人不放,錦衣衛攬着證物不放,我只好多跑兩步,就當鍛鍊身體了。”
華明挑釁似的說道:“海公公,你奉命監督大人,看來得跟我們一起到錦衣衛走一趟了。”
海公公愁眉苦臉地說道:“咱這把老骨頭也只好豁出去了。”
段飛哈哈大笑起起來,快步走出東廠的大門,拿回了自己的馬,也懶得上馬了,就牽着往不遠的錦衣衛鎮北撫司衙門走去。
“段大人好!”錦衣衛鎮北撫司衙門口的八名錦衣衛八字排開,對段飛熱烈歡迎,段飛笑眯眯地看了他們一眼,說道:“大家好,東廠的海公公隨我前來辦案,大家可不要怠慢了。”
一個錦衣百戶笑道:“大人請放心,項大人吩咐過的,只要是段大人身邊的人,都是咱們的貴客!段大人,小姓張,名悅,愉悅的悅,不是東廠張公公那個銳利的銳哦,張悅沒法跟張公公比啊,張悅沒出息,混了這麼多年還是錦衣衛的看門百戶,項指揮使吩咐我在此等候段大人,段大人有什麼需要都可以直接吩咐我。”
段飛淡然一笑,說道:“有勞張大哥了,我是來看那一副屍骨的,請張大哥帶我前去吧。”
張悅呵呵笑道:“好嘞,請段大人隨我來!”
這個張悅纔剛轉過身,後邊的錦衣衛就有人大叫道:“張銳,回去洗乾淨,今晚兒哥哥要寵你。”
張悅回過頭拋了個媚眼過去,嬌嗔道:“死相,想銳銳陪你啊,先在月比中拿了第一名再說。”
海公公面沉如水,華明則面噙得意的冷笑,剛纔在東廠受到的折辱都討了回來,這個自稱張悅的錦衣百戶其實並不叫這名兒,是故意這麼安排來噁心人的。
段飛都快被他雷倒了,他催促道:“別廢話啦,快帶路吧。”
“好嘞”張悅在前頭帶路,那屁股一扭一扭的,別提有多做作難看了,段飛真想在他屁股上踢上一腳,讓他從面前滾蛋,不過卻沒這麼做,直到來到一座小院裡,張悅的神色突然嚴肅起來,他轉身對段飛說道:“段大人,雖然還無法確認那是誰的屍骨,不過項大人還是給他設了個靈堂,項大人在這靈堂之中曾當衆發誓,必將手刃殺害平茂大人的兇手,大家都是親眼所見,親耳聽聞的,段大人進去之後請爲亡者上三炷香吧。”
段飛道:“死者爲大,不論他是什麼人,我們給他上三炷香也是應該的。”
張悅看了海公公一眼,轉身推開那緊閉的門,一座白色布幔遮蔽的靈堂出現在大家面前。
段飛不信鬼神,但是本着尊重死者的心態,他還是慎重地點燃三炷香,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華明自然跟着上香,海公公居然也點了三支香,拿在手裡說道:“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平茂啊平茂,現在皇上差段大人來辦你的案子,你可莫放過了這個機會,一定要爲自己報仇啊。”
華明和張悅都怒目圓瞪地望着海公公,海公公卻視若無睹,段飛無奈地說道:“華明,打開棺蓋,本官要看看骨骸。”
華明向張悅望去,張悅點點頭,棺材並未上釘,兩人合力將棺蓋移開輕輕放到一邊,華明說道:“大人,請。”
段飛走上搭架,扶着棺材邊向裡望去,只見寬大的棺材中躺着一具白骨,段飛凝望了一會,突然問道:“張悅,你知道平茂僉事身材有多高嗎?”
華明答道:“大人,我曾見過平茂大人,他的身材只比項指揮使大人稍矮,也沒那麼雄壯,這副屍骨的身材嘛好像差不多,人死之後骨頭應該是會縮一點的。”
段飛點點頭,倘若平茂如華明所說,那麼這副屍骨的主人身高倒是與平茂差不多,段飛有點後悔沒把楊森帶來,驗骨這方面他毫無經驗,還是等楊森看過再說吧。
段飛示意華明他們將棺蓋蓋上,走下搭架,說道:“張悅,本官想將這件證物帶走,不知項大人準不準”
張悅立刻將頭搖得就像撥浪鼓兒,他說道:“不行啊大人,平茂大人是項指揮使親兄弟一般的人,他的屍骨咱們不能動,等頭七過了,就要下葬的。”
“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還頭什麼七”段飛心中這樣想,卻沒有說出來,他有點頭疼地敲敲腦袋,又問道:“張悅啊,當初第一個給這副骨頭驗屍的是誰?我想見見他。”
張悅道:“大人要見那仵作?他是順天府大興縣的,大人儘管派人傳他來問就是。”
皇城底下的縣官不好做,縣衙裡的人更不好做,京城裡隨便一個衙門都比他們大,張悅的話一點兒不錯,段飛想了想,又問道:“平茂的妻子呢?她允許你們在這裡設靈安葬平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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