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斌喜滋滋地回到欽差行轅,向段飛稟道:“飛哥,我查到了,西安府中名字跟龍有關的飲食鋪子有玉龍軒、盤龍閣,騰龍齋、龍影軒、棲龍堂……”
石斌數了一串名字出來,段飛琢磨了一下,心中突然一動,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石斌才走王佐便來了,他說道:“大人,那些魔教弟子該如何處置?是否一起割斷手筋腳筋?”
段飛道:“割斷手腳筋是爲了防他們獲救逃走後繼續作亂,如今西安城中不太可能有人敢強闖行轅吧?那些魔教弟子多數都是受了迷惑盲從,罪不至死,先審過確認他們的身份再說。”
“是。”王佐走了,段飛慢條斯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楊森,問道:“現在沒外人了,說吧,當時生什麼事了?”
楊森道:“飛哥,我被弄醒後一個戴着面具的老頭逼問我的身份,那個戴着面紗的妖女從我的武功中瞧出了我的來歷,原本那戴面具的傢伙想割斷我的手腳經脈,不過那妖女卻說我是她捉住的,她纔有權處置我,還說留着我可以用來威脅我爺爺,若是把我弄成了廢人,我心灰意冷反而會堅定必死之心,不和他們合作什麼的,總之他們想利用我引出爺爺,然後逼他頭降,或者殺死我爺爺,那妖女好陰險,好在飛哥你這麼快就把我救出來了。”
段飛皺眉道:“現在你身份已經泄露,他們順藤摸瓜很快就能查出你爺爺的身份,螞蟻多了也能咬死大象,你爺爺孤身一人,實在是防不勝防啊。”
楊森苦笑道:“我現在最擔心的也是爺爺的安危,那妖女說得活靈活現的,好像我和爺爺都已經在她的掌握之中了一般,想想都有些害怕。”
段飛道:“嗯,暫時還不會有危險,現在你爺爺已經住在北京,連我要見他一面都難,魔教的人就算知道了他的所在,也不敢輕易動手的,這個問題等我們回京再說吧,我看他也只好認了,誰叫他的乖孫不聽話貪功冒進呢?”
“都怪那個妖女!”楊森咬牙切齒地說道。
段飛神色有些怪異地看着他,說道:“好歹人家留住了你一條小命,而且還沒有割你身上什麼東西,你該知足啦!”
楊森不屑地說道:“她是怕把我弄成廢人之後我生不如死,不但沒辦法威脅爺爺,甚至會激起爺爺的滔天怒火,對魔教大開殺戒而已,我纔不會感激她呢,若是她落到了我的手裡,我一定要……”
“好了,大丈夫心胸該寬闊些,回去休息一下,明早還有個大行動,你不會說不想去吧?”段飛打斷了楊森的詛咒,對他說道。
“去,當然要去,我這就去休息,早上記得叫我啊。”楊森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了。
段飛沉吟了一下,嘴裡唸唸有詞地說道:“生不如死……心灰意冷……嗯,簫寒怎麼會對着楊森說那麼多話?這些話裡定有什麼用意,我得好好想想。”
想到了三更都還沒想出來,倒是打坐入定了會,不知過了多久,心中一動,他突然‘醒’了過來,只聽有人敲門道:“大人,是我王佐,卑職奉命審問犯人,已經有些進展了。”
段飛起身批了件外衣,說道:“進來吧。”
王佐推門進來,向段飛稟道:“大人,犯人中有幾個桀驁不馴的,不過多半都招了,他們都是魔教巽風堂的,他們的堂口並不在西安,經常換地點的,他們這些低級教徒也不知道現在堂口在何處,唯一重要的口供是指認了被俘者中有一個叫上官傑的人,是巽風堂的副堂主,還有幾個重要點的分別是巽風堂的香主什麼的,今日逃走的四個人分別是魔教玄天大護法邵珈鈺、巽風堂堂主空明、副堂主空信,還有魔門聖女紫煙。”
段飛問道:“那個上官傑招供了嗎?”
王佐搖頭道:“他尚未招供,不過看他神情似乎也已到極限,卑職現在讓他們休息一下,等他們精神足了之後再給他們用刑,定能讓他們徹底崩潰!”
段飛皺眉道:“魔教的人怎麼會這麼容易招供?會不會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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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佐道:“卑職交叉確認過口供,口供應該沒問題,也許這些人地位不夠高,信念不夠堅定吧。”
段飛搖頭道:“不,地位越高的人越怕死,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凶神鬼頭陀那樣硬骨頭的……”
段飛突然靈光一現,說道:“我明白了!這些人比較軟弱是因爲他們生機未絕!若是將他們抓回來的時候直接把他們的手腳筋都給挑斷的話,只怕他們就沒這麼容易屈服了,看來今後除非必要,否則還是不要那麼早就把犯人弄殘比較好。”
王佐恍然大悟道:“沒錯,還是大人反應快,我們就怎麼也沒想明白,我還打算等弄醒他們之後就把他們手腳經脈挑斷呢。”
段飛道:“不必了,你和我一起去看看他們,若是能將他們收服爲我所用是再好不過。”
段飛和王佐來到臨時關押魔教弟子以及對他們進行審訊的地方,只聽裡面慘叫連聲,裡邊的人正在繼續對魔教弟子施刑呢。
空氣中飄蕩着一股烤肉的味道,王佐搶先進去,喝了聲道:“都給我住手,大人來了!”
段飛走進去一看,只見刑室當中有一個型的木頭十字架,一個被剝得只剩褲衩的男人四肢分別被鐵鏈鎖在上邊,他的身上早已傷痕累累,一塊紅腫一塊焦黑地,沒幾處好肉了。
正在審訊他的人紛紛向段飛拜道:“卑職恭迎大人!”
段飛問道:“他是什麼人?招供了沒有?”
一個手提皮鞭的錦衣衛答道:“大人,他名叫戴朋,被人指認是魔教巽風堂轄下的一名香主,他口風很緊,至今尚未招供。”
段飛來到受刑者面前,問道:“戴朋是吧?你年紀不小了,早已成家了吧?家裡孩子多大啦?家裡妻兒老小過得還不錯吧?”
戴朋擡起頭,呸地一聲,罵道:“狗官,你想怎麼樣?有種就殺了老子,老子再過二十年又是一條好漢!我就孤家寡人一個!你休想用家人來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