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只不過是一個小捕快,少林武當的大師道長們可以對他無視,嚴世奇這個總鏢頭可圓滑得很,別說段飛代表着的是揚州通判,哪怕他毫無背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攀上交情更好,所以他便趁機賣了個面子。
段飛向他點點頭,沉聲說道:“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容我們耽於現狀,想必大家也不願意見到兇手再次行兇而我們卻束手無策的場面,我們只有四天時間,四天之後極可能東廠全面介入,恐怕大家都不會好過,顏面無光且不說,那輯兇的賞金絕對是一毛都沒有了……”
聽到他的話,大家都沉思起來,連最不配合的霍玉朗也若有所思。
這時嶽玉麒又得到一個眼神,他再度無奈地說道:“就算我們統一起來聽憑段大人你的調派,海安鎮這麼大,恐怕還是不夠人手,除非段大人能夠說服王家的重要人物全部聚集在一起,讓我們便於保護,否則恐怕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段飛目光一閃,說道:“王家那邊我可以想辦法,我與大家做個約定,只要我能說服王家人聚在一起,諸位便要與我等同心協力,聯手將兇手擒獲,事後揚州府當會爲各派敬奉一面錦旗,諸位也會成爲官民合作的典範,這一面錦旗霍大俠或許不會放在心上,但是在場其他諸位多半也不會與你爭那些賞金……話已至此,請大家好好考慮一下,我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倘若有誰不肯配合官府的行動,我也只好敬請他離開揚州地面了。”
利誘威脅齊出,蘿蔔大棒齊下,不論是高門寡慾的少林武當,還是八面玲瓏的嚴總鏢頭,或是孤傲不羣的玉郎君,都沒有了別的選擇。
眼看一切都要塵埃落定,奇峰突起,嶽玉麒質疑道:“若是兇手不再出手了怎麼辦?四天時間他完全可以躲起來啊。”
段飛瞪了他一眼,說道:“四日之後東廠恐怕會全面接手此案,到時候在街上五步一哨十步一崗的就不是普通的衛所官兵,而是精銳的東廠高手,以東廠的手段,挖地三尺也能將兇手逼出來,一旦兇手行蹤暴露,東廠的追緝可不是開玩笑的,他們不講江湖規矩,什麼手段都會用出來,嘿嘿,東廠的十大酷刑聽說過吧,詔獄也不是刑部大牢能比的,兇手要麼就在這四天之內殺完他想殺的人,否則就只能忍,能忍多久就要看東廠的耐心如何了,據我所知東廠還是很有耐心的……”
清虛道長頷首道:“就按段大人剛纔的話約定吧,只要段大人能夠說服王家人聚在一處,我們便聯手保他們四日。”
“好!”段飛心中竊喜,要說服這幫桀驁不馴的武林人士還真難啊,段飛可謂絞盡腦汁,下午的時候他話纔出口,大夥就毫不給面子地做鳥獸散,現在情況就不一樣了,首先是再死一個人,大家都很有挫敗感,其次就是廣丹鬆的被捕,讓大家都有點兔死狐悲的感覺,大家都不相信廣丹鬆是兇手,廣丹鬆的現在或許就是他們的未來,大家心中都不免有些改變,這些都還不能讓他們團結起來,直到海公公的突然出現,段飛本以爲還得再死一兩個人才能完成的威壓瞬間完成,東廠的勢被段飛趁機借用,成果很顯著。
“王老爺子,請過來一下!”段飛揚聲說道,王德全此刻剛把海公公送走回來,聽到聲音便走了過來,段飛不等他開口便說道:“王老爺子,還記得我們起先被打斷的對話嗎?我已說服各派合作,不過你們家人不聚在一起的話恐怕還是無濟於事,除了兇手,誰都不希望再死人了……”
王德全輕嘆一聲,皺眉道:“也只能如此了,不過……我們王家家大業大,勉強聚在一起幾天還行,長了只怕一切都要亂套……”
段飛斷然道:“四天,以四天爲期,四天之後若還沒捉住兇手,東廠就會接手,以東廠的能力應該很快就能抓住兇手,王老爺子從此就可以安枕無憂了。”
東廠是什麼機構王德全瞭解得很,他苦笑起來,頷首道:“好吧,四天就四天,就在這個老宅……我立刻叫小的們都搬過來……”
王德全說完轉身就走,大家都沒料到段飛如此簡單便說服了王老爺子,段飛自信滿滿地向他們望去的時候,他們才反應過來,段飛笑道:“王老爺子已經答應了,諸位高人不會食言吧?”
大家互望一眼,都默默地點了點頭,段飛笑道:“多謝諸位高人配合,人手調配就請圓證大師與清虛道長等幾位商量後安排,我只提幾個要求,首先,要十二個時辰不間斷地有人巡視守護王家,不再發生命案是重點,能否抓住兇手反倒不重要,因爲那是我的責任,其次,我建議三人一組,隔三小時輪換,多出的兩人可以巧加調配輪換,不過要保證三人小組成員不同時來自同一門派,巡邏或蹲哨時三人小組成員都要保證互相可見,在兇手身份水落石出之前,誰都有嫌疑,包括我在內,還請大家原諒與警惕。”
圓證大師道:“阿彌陀佛,我對段大人的安排沒有異議,不過……我們幾個畢竟還是少了點,我們另外帶來了十多位少林武僧,其中不乏好手,他們一個人或許對付不了兇手,但是幾個人在一起的話實力不容輕忽,至少多了幾雙眼睛。”
清虛道長應和道:“不錯,我們也帶了些四代弟子前來,他們或可幫上些小忙。”
段飛笑道:“這些人就由你們幾位自行商量安排吧,我還有事,晚點再過來,大家沒有什麼疑問的話,我就先行告退了。”
“且慢,段大人……”圓證大師叮囑道:“還請段大人對廣大俠多加照顧……”
段飛自信地笑道:“大師放心,我會盡力的!”
話雖如此,段飛離開時其他捕快也押着廣丹鬆、擡着屍首隨之而去,瞧他們的動作力度,廣丹鬆恐怕多多少少都要吃些苦頭。
回到鎮衙署,經過王家數年經營,這個小宅院已初具縣衙雛形,段飛命人將廣丹鬆關入牢房之中,然後便驅走了除嚴捕頭、石斌、郭威之外的其他捕快。
牢房陰森骯髒,這已是最乾淨的一間,但是廣丹鬆依然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但依然感覺到陣陣惡臭傳來,這實在不是人呆的地方。
就在廣丹鬆後悔剛纔爲什麼不拼死一搏的時候,段飛緩步踱到牢門前,突然說道:“廣大俠,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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