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郎啊段郎,你對得起我嗎?”府庫的書架間走出個素衣女子,她撅着嘴向段飛走去,蓮步款款,自她一出現,單調枯燥的府庫裡突然間充滿了生氣。
段飛迎了上去,握住她的雙手捏了捏,說道:“我心裡不知道多想你,只是不知道你在哪裡,又不便宣泄於口,今天實在忍不住才脫口而出,沒想到你竟然一直在我身邊,簫寒,你既然來了,爲什麼不早些來見我?”
管簫寒悵然若泣地抽了抽手,滿含怨懟地說道:“如今不比從前,你是有婦之夫了,我豈能再隨意出現在你身邊,別人會以爲我勾引你的,我又不是沒廉恥的淫婦……”
段飛忙道:“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只要你發誓脫離魔教再也不離開我身邊,我立刻回京向皇上請罪,求他同時賜婚好不好?”
管簫寒哧地一聲,臉上突然變了顏色,她嫣然笑道:“你當自己是寶啊,我纔不稀罕呢,除非……我做大她做小,否則免談。”
段飛苦笑道:“你這不是讓我爲難麼,唉……”
管簫寒道:“就是要爲難你,怎麼?不服麼?”
段飛苦笑道:“服,我服了,這件事擱後再議吧,簫寒,王景隆的病是不是你整的?你用了什麼手段讓他自願吃下你給的藥?還害得我被他書童仇視,懷疑是我的主意。”
管簫寒冷笑道:“那傢伙活該,誰叫他始亂終棄,我最恨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若不是有人求情,我早把他一劍閹了。”
段飛苦笑道:“女孩子留點口德吧,是誰給他求情了?是不是無緣?”
管簫寒白了段飛一眼,摔開了他的手,說道:“沒錯,無緣被我帶走了,怎麼?想讓她服侍你?那我這就去把她叫來。”
段飛苦笑道:“你知道我的,當初我答應過保護她,給她安排個安全的地方修行,結果卻沒有做到,那天我追出去之後怎麼也找不到她,我的心中一直很牽掛,既然她給你帶走了,那我就放心了。”
管簫寒道:“我不過是個小妖女,把她帶走也沒安好心,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故意帶她走,借用她的美色來蠱惑男人呢?”
段飛搖頭道:“你不會的,我認識的簫寒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管簫寒突然生氣道:“人是會變的,我就是拿她去色誘男人了,而且是用你的名義,她心中想着你,不論我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你是不是給她吃了迷魂藥了,竟然讓她對你如此癡迷!”
段飛張口結舌地說道:“我跟她清清白白的,什麼關係都沒有,簫寒,你要相信我,簫寒,你是開玩笑的,你沒有用她去色誘男人吧?”
管簫寒眼圈都紅了,她哽咽着道:“你就知道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卻從來不擔心我,我就是拿她去色誘別人了,你要打我嗎?打啊,打啊,最好連我肚子裡的孩子也打死好了。”
段飛又驚又喜,少許的不快也都不翼而飛了,他重新握住管簫寒的手,說道:“真的嗎?你懷上了?多久啦?”
管簫寒臉一冷,說道:“你當我什麼人了,我用得着騙你嗎?多久了?你自己難道不記得嗎?還是懷疑我在外面亂來給你懷了個野種回來?”
段飛知道孕婦脾氣不好,他急忙說道:“我知道了,都怪我記性不好,娘子別發火,懷孕的時候不能生氣,否則孩子出世後很難帶的,乖哦……”
段飛好不容易把管簫寒哄得開心了,然後將自己拐帶了玉堂春並且帶他來到蘇州的事跟段飛一一說了。
原來當晚在西安的時候,玉堂春剛離開欽差行轅便被管簫寒指使魔教巽風堂堂主空明、副堂主空信將她劫走了,段飛自然找不到,玉堂春是認得那兩個傢伙的,還以爲自己又要落入老色鬼邵珈鈺之手,心中存了死志,沒想到突然殺出個俠女,把玉堂春救了,玉堂春感激不盡,那俠女卻說自己是欽差段大人派來的,欽差大人不方便明着安排她,所以派了她來云云,玉堂春對她深信不疑,就跟着她走了。
管簫寒原本打算用玉堂春來迷惑男人的,所以把她送去給青青調教,玉堂春本來便是名震京師的名妓,很快便完成了新學業,不過帶她南下的時候,看到玉堂春對段飛念念不忘的樣子,管簫寒卻突然改變了主意,將她作爲助手來培養,如今玉堂春已是她的新守護使了,給王景隆吃一顆藥只不過是小小的手段,爲的是了斷她與王景隆的前緣,同時也助段飛一臂之力。
聽了管簫寒的訴說,段飛也不禁搖頭輕嘆,玉堂春只想覓地清修,沒想到卻被管簫寒利用了,如今管簫寒正在孕中,段飛也不忍苛責,只能暗歎玉堂春命運多蹇了。
管簫寒突然問道:“相公你不是一直在忙着公務嗎?怎麼突然閒下來想翻查舊案了?”
段飛道:“你可還記得當初咱們在蘇州查案的時候,你發現了一些沒有查出結果的失蹤案,我正頭疼不知該從哪找起,恰好你來了,你就辛苦一下,幫我把那些沒有解決的失蹤案都找出來吧。”
管簫寒喔的答應一聲,一年前的事情她還記得清清楚楚,她很快便在架子上找到了當初她曾經翻看過的兩個舊案,案發的日子都不算太遠,都是在去年發生的,一起發生在四月,另一起發生在七月,一次發生在常熟,一次發生在崑山。
兩起案子很相似,都是全家失蹤,過了幾天纔有人發現,家裡門窗完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失蹤者的家裡也沒有損失財物的跡象,一家子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段飛拿着這兩個案子仔細看了看,問道:“還有別的案子類似的嗎?”
管簫寒迅速翻看了一下這一年來的未破舊案,她搖搖頭,說道:“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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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飛沉吟道:“簫寒,記得當初你整理舊案的時候,說蘇州府一年之內出了十幾起失蹤案,如今怎麼才找到兩個?”
管簫寒掩口輕笑道:“相公的記憶很好嘛,連當初咱們還不是很熟的時候說的話都記得這麼清楚,沒錯,當初看到的未破失蹤案不少,如今都不見了,桂大人很能幹啊。”
段飛搖頭道:“不對,你一定知道些什麼,所以故意誇大了數量,想吸引我看這兩個案子對不對?你早就知道這兩個案子有問題了,你告訴我,鮑星鵬到底是陰葵派什麼人,陰葵派在揚州到底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