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哼了一聲,喝道:“傳欽天監邱尚!”
正這時,邵元節帶着一隊人來到金牛衛的包圍圈外,遠遠地向正德施禮道:“臣邵元節參見皇上。”
正德道:“邵卿家快過來,朕要問你些事情……你怎麼帶來則許多人,奇裝異服的,他們都是什麼人啊。”
邵元節道:“皇上,他們都是武林的高人,有的是臣當年江湖修行時認得的老朋友,有的是今天才認識的,臣斗膽將他們帶入皇宮,是爲了段國公的事……”
張銳緊張地說道:“皇上,這些江湖人桀驁不馴性情莽撞,剛纔午門前差點便要動手造反,皇上前往不要讓他們靠近。”
蘇蓉道:“皇上,來者都是武林的白道高人,其包括少林方丈本源大師和武當掌教飛雲道長,他們若也信不得,那些加入西廠東廠的江湖人豈不是危險倍?”
正德笑道:“蘇丫頭說得不錯,有請諸位高人,一起到朕面前來,朕對江湖高人可是仰慕得緊啊,正好藉機見識一下!”
邵元節帶着本源大師和飛雲道長等人來到正德面前,大家隨着本源大師和飛雲道長向正德行了大禮,正德看着這些各具奇相的江湖人,嘖嘖讚道:“江湖高人果然個個氣宇不凡,少林高僧和武當仙長朕雖然都沒見過,但是卻早已仰慕已久,諸位都是爲段飛而來,這個出身魔教的傢伙,真的值得大家如此維護麼?”
本源大師上前半步,對正德道:“皇上,貧僧接到消息的時候,也曾用相似的話問過前來報信的弟子圓通,當時圓通答道:能夠成爲段大人的部下,爲段大人賣命,這是弟子一輩子的榮耀!白蓮教初便是源自佛教,教義也是積極勸人向善的,雖然屢屢被人利用來造反作亂,但是教依然有不少善良之輩,段國公哪怕真的是白蓮教弟子,只要他行得正坐得直,又有什麼關係呢?何況段國公自入朝爲官以來,爲國爲民立下如此多的功勞,如今大明國泰民安,段國公功不可沒,貧僧與諸位武林同道聯袂前來拜見皇上,請皇上三思而後行,莫要枉殺忠良,寒了天下姓的心啊!”
其他人紛紛附和道:“我等懇請皇上三思而後行……”
正德頷道:“朕廣開言路善納諫言,你們的話朕都聽到了,段飛這不是好端端地站你們面前麼,有人說雷擊奉天殿引起大火都是因爲段飛惹怒了老天,大家正好做個見證,邵愛卿,欽天監將此事歸罪於段飛,你可有其他的說法?”
邵元節道:“回稟皇上,臣夜觀天象,未見有異象出現,代表段國公的天魁星光耀紫薇,這是相輔相成之兆,欽天監究竟是哪位大人當值,貧道倒是要跟他理論一下。”
正德哼了聲,喝道:“欽天監邱尚哪裡?快傳邱尚!”
“皇上救命!”
正德話音剛落,就有人遠處尖叫着朝這邊跑了過來,正是欽天監的太監邱尚,看到邱尚跑來,張銳眼裡厲芒一閃,正德訝道:“邱尚,你怎地如此狼狽?”
邱尚遠遠地叫道:“皇上救命,張銳要殺我,是張銳派人暗燒了三大殿,並且命我用天象污衊段國公的,事後張銳想要殺我滅口,皇上饒命啊!”
正德重重地哼了一聲,怒道:“張銳!你好大膽!竟然連三大殿也敢放火燒了,就爲了攀誣段飛,好讓朕一怒之下將他殺了嗎?”
張銳嘿嘿一笑,說道:“燒便燒了,有什麼大不了的?重建三大殿咱家還能大撈一筆呢,既然事情已經敗露,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大夥兒動手,將正德拿下,其他人都殺了!”
西廠的人紛紛拔出武器,向正德殺去,正德怒道:“張銳,你好大膽子,竟敢真的反了,來人啊,將張銳和這些叛賊全部拿下,朕要將他們一個個剝皮點天燈!”
“遵旨!”金牛衛的領王全安大聲答應着,突然一招手,與另外幾個金牛衛一同向正德撲去。
“活捉正德,賞金萬兩!”張銳厲聲喝道,正德全憑金牛衛護衛,如今段飛功力全失,四名名金牛衛負責牽制距離較近的靈雪、靈雨,王全安與另兩個金牛衛分別撲向正德與段飛,這簡直就是一擊必之局啊。
就正德神色微變之際,撲向段飛的那名金牛衛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眼前的段飛朝他詭笑起來,那金牛衛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自己身不由己地飛了起來,手武器被奪,整個人還被段飛揮手就砸向了王全安。
那一身鎧甲的金牛衛段飛手裡就跟稻草似的,段飛制住他砸向王全安的同時,右手還持着搶過來的金瓜錘,向另一個金牛衛揮去。
爲致命的突襲段飛面前瞬間土崩瓦解,段飛拋開手已被王全安砸斷了腰的金牛衛,以一敵二,依然瀟灑自如佔了上風,見此情景正德和靈雪他們固然又驚又喜,張銳和他的同黨卻驚得魂飛魄散,張銳駭然叫道:“段飛,你不是已經功力全失了嗎?怎麼可能……邵元節,你竟然敢徇私舞弊矇騙皇上!”
正德怒喝道:“張銳,事到如今你還死不悔改,還要胡亂攀咬別人,事話告訴你,朕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殺段飛,朕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喪心病狂,放火燒了三大殿陷害段飛不成,事情敗露竟然斗膽謀反,朕前一次真不該心軟饒你不死,以致養虎成患!”
張銳見正德沒有第一時間被制住,知道謀反已經完全失敗,他哪還敢久留,幾個心腹的護送下轉身就逃,金牛衛遲疑不前,段飛喝道:“王全安等謀反與其他人無關,張銳已經逃了你們還不趕緊將張銳極其同犯全部抓回來!”
金牛衛的魂兒被段飛喚了回來,他們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奮勇向張銳撲去,終於有人敲響警號,張銳尚未逃離皇宮,東廠李華已帶着一批人堵着宮門,將張銳給截住了。
張銳的西廠剛組成不足兩年,錦衣衛和東廠的壓制之下還未展出多大勢力,轉眼這場謀反鬧劇便黯然收場,張銳狼狽不堪口角流血地被捆回到正德面前。
正德先向本源大師等第一時間施以援手的武林高手們拱手稱謝道:“白道果然是武林匡扶正義的堅,張銳這逆賊突然謀反,多虧諸位高人場相助,朕日後必有回報,如今段飛冤情已昭雪,朕絕不會再殺他,諸位放心好了,邵愛卿,你替朕好好招呼這些高人,過幾天朕要設宴好好款待。”
邵元節與本源等‘外人’走後,正德面帶殺氣地喝道:“來人!將張銳及其同黨押上來!”
被剝了蟒袍披頭散的張銳被李華親自押到正德面前,正德怒道:“張銳,朕如此待你,你卻斗膽謀反,你對得起朕嗎?”
張銳慘笑道:“成王敗寇,沒什麼好說的,我落得如此地步,也是段飛給逼的,若非段飛咄咄逼人,我又何須出此下策!”
段飛聞言淡然道:“這幾年段某一直外奔波,哪裡威脅到張公公你了?你自己狼子野心,勾結白蓮教陰謀造反,又怎能怪到段某身上?”
正德亦道:“不錯,段飛言之有理,你這傢伙死不悔改,去年你反意已露,朕一時心軟饒你不死,你就該洗心革面重做人,沒想到你竟然變本加厲,死到臨頭還怪是別人逼你,朕實不想再見到你,李華,張銳及其同黨就交給你了,朕要你好好查查,將所有附從張銳的亂黨一網打!”
李華跪下接旨,卻沒有立刻起來,他趴地上,向正德連磕幾個響頭,道:“皇上,奴才有罪,請皇上開恩。”
正德訝道:“你有什麼罪?難道你也是張銳一黨?”
李華急忙搖頭道:“不是不是,奴才膽子再大也不會背叛皇上,奴才之罪乃是根不淨之罪……皇上,當年奴才入宮的時候因緣湊巧未曾淨身,奴才是個假太監啊。”
正德睜大了眼睛,詫異地說道:“你是假太監?呃……那你這許多年來豈不是一直……大膽李華,你可知罪!”
李華連連叩,道:“奴才知罪,奴才雖然根不淨,但是奴才一直潔身自好,從未穢亂宮,請皇上明察,奴才自從宮外有了宅子,便再也沒有留宿宮,不信皇上可以派人覈實,奴才至今依然童身啊。”
正德撲哧一笑,扭頭問段飛道:“段愛卿,你可有辦法查出一個男子是否童身?”
段飛答道:“皇上,李公公修煉的是一種需要保持童身才能修煉的功夫,看李公公目前的情況,李公公應該還是童身不假,不過……李公公外頭的風流傳說不少,難道都是空穴來風不成?”
李華道:“不錯,可那都是我特意安排的,爲的是爭個顏面,有權有勢的太監都好這一套,奴才練了這鬼功夫,實是連太監都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