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親自動手還是要我幫忙?”對於子晏的眼睛灼言勢在必得。
“只要你不帶走我姐姐,一雙眼睛又算得了什麼?”
子晏不以爲然的開口着。
“挖吧。”灼言並沒有給出確切的答覆,但語氣卻不容的子晏有任何違抗。
“如果用我的眼睛能換取姐姐的自由,我在所不惜。”
像是賭注一般,在賭着灼言的人品。
子晏毫不遲疑伸手去挖自己的雙目。
“住手。”
千鈞一髮之際,甩出柳條就纏住子晏那欲自毀雙目的一隻手。
從未這麼感激過我的好奇心,若不是因爲好奇花熊這幾天一直在柳樹林做什麼,我想子晏的眼睛怕是保不住了。
“姐姐。”子晏一見是我,便欲掙脫被我禁錮的一隻手。
“這是一雙你母親用性命換來的眼睛,你怎可說扔就扔。”
我自是不允許子晏自殘自己的雙眼,不管他是出自於什麼理由。
“這雙眼睛可以換姐姐你夢寐以求的自由,扔了又何妨。”
多麼震撼人心的理由
只是爲了我值得嗎?這孩子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聽子晏這麼一說,我就更不允許了,我一個天生就被嫌棄的人,何德何能值得他這麼對我。
可子晏也是打定了主意,今天非交出自己的眼睛不可。
就在我們兩人堅持不下的時候,灼言卻近身前來欲親自取走子晏的眼睛。
子晏自願獻出眼睛我都不肯,怎麼可能讓灼言強行奪了去。
怕我馬上制止灼言的時候子晏會自己挖了眼睛,便用柳條將子晏的雙手纏在一起。
一手拉着纏住子晏雙手的柳條,一手前去制止灼言,不讓他靠近子晏。
難不成這枉死地獄真對灼言有影響,我一手拉着子晏,一邊防止他的攻擊,他都近身不了。
不過這樣正好,如果不是灼言修爲耗去一半,我和子晏連手都不會是他的對手的。
“今日他的眼睛非我不可。”
灼言不在與我硬碰硬,自動與我休戰,用那不容商榷的語氣開口着。
“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從他身上拿走任何一樣東西,你強行進入枉死地獄修爲大不如從前,即便今日我不能拿你怎麼樣,但你也奈何不了我。”
“那就試試看。”看來對於子晏的眼睛,灼言若是不得到他是不會罷休的。
“姐姐”
子晏剛把柳樹條撐開一點,就被我再次纏緊。
我管灼言是誰,這裡是枉死地獄那裡輪得到灼言放肆。
他若是敢強行從這裡帶走任何一樣東西,就別怪我不顧夫妻一場的情分。
灼言知道我的脾氣,也不在對我手下留情,他知道我的脾氣若是倔起來,十頭牛都拉回來,他須打發了我才能靠近子晏。
子晏的眼睛到底有什麼用處,火麒麟爲了那雙眼睛不惜殺害了子晏的母親,灼言又爲了這雙眼睛和我大打出手。
“姐姐小心。”
恍惚之際被灼言近身前來,由於子晏雙手被我束縛他只能用身體幫我擋住灼言前來的那一掌。
只見他一口鮮血噴出,身子一軟向我倒來。
“子晏。”情急之下抽出纏住子晏的柳樹條一手扶着子晏,另一隻手中的柳條就
甩向那個始作俑者的灼言。
他當真一點也沒手軟,情急之下的我自然也沒有半點心慈手軟。
灼言還欲前來,卻被不知從那冒出來的花熊制止住。
我知道灼言肯定被我傷到了,要知道我手中的柳條可是彙集了老柳樹精一身的修爲,修爲已經損耗一半的灼言,硬生生的捱上我一鞭,即便現在的他看起來無傷大雅,但再次出手已經不可能。
花熊並不是阻止他前來傷害我,而是及時救下他的性命。
子晏的傷勢也不輕,我須帶他離開給他療傷。
至於灼言他本身的修爲不容小覷,再加上有花熊在,我無需擔心些什麼。
灼言那一掌並未手下留情,我須給子晏輸些修爲,他才能得以清醒。
“姐姐,怎麼樣?爲什麼小哥哥還不醒?”
剛把子晏放下,穩當那一連串的問題就拋來。
“已無大礙,多休息一下就會醒來。”
“那就好,姐姐你臉色這麼差,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穩當你幫我打點水來,守柳你去看着外面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所謂的任何人指得自然就是柳樹裡面的灼言和花熊。
灼言修爲深不可測,再加上花熊能力同樣不能小看,灼言要想恢復,不過是一時半刻的事情。
“好。”穩當和守柳不約而同的迴應着我,轉身離開。
看着沉睡的子晏,難免爲他惋惜起來,雖說他口口聲聲叫我叫姐姐,可是對於我的事情,他一點都不瞭解,卻還甘心情願的爲我付出一切。
你可知我一出生就是六界公認的敵人,因爲我的到來我的父親母親撒手人寰,一直陪我到大的花熊也因我而喪命來到這枉死地獄。
好不容易認識了真心待我的幾位師兄,一位被我妖變終生關閉於荊棘塔,一個喪命永不輪迴,一個變成瞎子。
那授我修爲的白雲觀將我視爲欺師滅祖的叛徒。
天帝之女四仙女更是視我爲眼中釘肉中刺。
我就是一個移動災難,爲了這麼一個我值得嘛?
“姐姐,水來了。”穩當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嗯”輕輕迴應着穩當。
將毛巾打溼,小心翼翼的擦去子晏那因爲難受而冒出的汗珠。
“姐姐,那位公子什麼時候離開呀?”
穩當也在一旁幫忙,突如其來了這麼一句。
“你也希望他離開?”看來灼言還真是沒什麼好人緣,這裡就我們幾人,還沒有一個希望他留下來的。
“我到無所謂,只是姐姐和小哥哥因爲他的到來都變得鬱鬱寡歡,所以纔不希望他留下的。”
“會走的。”至於他什麼時候走,我還真不知道。
“這麼說就是姐姐也不確定。”
不得不承認穩定這女孩子聰明的緊。
已經被她識穿,我唯有點點頭。
“哎,看來我們的太平日子沒有那麼容易到來。”
“放心吧,我會讓那一天快點到來,你去陪陪守柳,這裡我來就好。”
“好。”穩當放下手中的東西,出去陪着守柳。
“好點了嘛?”我知道子晏已經清醒,我纔打發穩當出去。
有些事情我想我是該像子晏坦白了,至於穩當和守柳我本也不打算瞞他們,可
是又怕嚇到他們,權益之下只能暫時先告訴子晏一人。
“姐姐有話對我說?”子晏知道我是故意打發穩當離開。
“我本是擁有混沌之力之人,四仙女玉若雪用命脈保我一命,讓我得以留在天界,因爲無意間喚醒沉睡在無花樹下的剩言夕,被命運之神罰至白雲觀,認識了我除了花熊以外的朋友,但是玉若雪並非真的是爲了救我,而是需要我體內的混沌之力去解除他和剩言夕之間不能在一起的賭咒,從而使得我體內的混沌之力讓我妖變,因爲妖變我將我大師兄妖變,二師兄因我喪命,三師兄眼睛不得見光明,我還殺了昔日那些和我一樣的白雲弟子,那日和我惡鬥的人就是白雲弟子。”
“那關於九月父親呢?”
我想故意隱藏的部分被子晏毫不猶豫的揭開。
“他是將我再次帶回天界之人,他喚玉若雪爲四姐,我就認爲他們是姐弟,爲了氣氣那玉若雪我就嫁給灼言,嫁給他之後我才知道他們不是姐弟,但此時的我已經懷孕,玉若雪爲了逼我離開灼言,不惜自焚。”
“灼言爲了他四姐,放棄了你和九月,所以你們纔會來到這裡。”
我點點頭。
“所以九月纔會痛恨他的父親,你纔不願他們父子相見。”
“子晏我不值得你爲我付出這麼多,我的手中沾滿了太多人的鮮血,所以命運之神纔會這般罰我。”
“那些都不是姐姐的錯。”
“可他們的確喪命於我。”
“現在已於事無補,再說我們現在都已不是六界之人,六界的那些恩恩怨怨已與我們無關,我們現在最該做的就是過好當下,放九月出來與我們團聚。”
“灼言一日不離開,我一日就不能放九月出來,爲了不讓他們父子相見,我只有委屈九月。”
“我和灼言有約定,只要他得到我的朱雀之眼他就離開。”
“他爲什麼也要奪你的眼睛?”這纔是我最想知道的事情。
什麼時候灼言跟那火麒麟同流合污了。
子晏露出他那標準的淺笑梨渦,搖搖頭道:“他可不是奪,這朱雀之眼本來就是他的。”
怎麼越解釋越疑惑。
子晏看出我的疑惑,緊接着道:“簡單來說他就是朱雀之眼的主人,這朱雀之眼是他投放到六界的,不幸的抽中了我,現在的他不過是收回而已。”
“這麼說你知道他是誰?”
子晏收起那招牌笑容再次搖搖頭“我不知道他的身份,我娘曾經告訴過我我的眼睛是朱雀之眼,他會自己感應到他的主人,如果他找到了他的主人我就要把眼睛還給他。”
“那這眼睛到底有何作用,火麒麟又不是他的主人,他們爲什麼要搶?”
“它的具體作用我也不知道,不過既然它找到他的主人,灼言要是拿到它又會離開,我爲什麼不給。”
“給了他你怎麼辦?難道你要當一世的盲人。”
“不給他又能怎麼樣,這眼睛我註定也保不住。”
“你說過了這裡是枉死地獄並不是六界,六界之事已與我們無關,這眼睛你大可自己留着,我自有辦法讓他離開。”
說完便揚長而去。
“姐姐!”虛弱的子晏根本追不上我的速度,只能在我身後呼叫着。
“小哥哥”穩當進來及時扶住搖搖欲墜的子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