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子晏一路來到雪山的最低處。
一眼望去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就藏不了任何的東西。
“只能跟到這裡。”
子晏應該看出我的疑惑,也說出自己的想法。
“前面就沒有花熊留下的任何蹤跡了?”我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得到的線索,就這樣斷了。
“沒有,方圓百里我都找過了。”
子晏做事向來可靠,他說沒有應該就是沒有了。
只是花熊是何意思,既然留下線索給我們,又爲何中斷呢。
“會不會是我們將花熊留在了枉死地獄,花熊有些惱你?”子晏大膽的猜想着。
花熊惱我?爲何我沒有想到。
是潛意識就認爲花熊不會離開我,就認爲花熊爲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嘛?
一直認爲自己只是一個得過且過的人,沒想到自己還是一個自私殘忍之人。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如果花熊不原諒你,我想它是不可能出現的。”
“的確是我的錯,花熊怪我也是應該的。”我能理解花熊。
“那種情況之下,誰都不可能不犯錯,何況那隻松鼠老是以灼言馬首是瞻的,我們會將它遺忘在正常不過了。”
可能是因爲灼言的原因,子晏對花熊並沒有什麼好感。
只有我知道,花熊之所以會一直跟着灼言,不僅是因爲它怕灼言,更是爲了保護我。
“花熊那樣做一定有花熊的目的。”
“但願如此,可是它不出來我們就找不到雪山池,九月就更加的岌岌可危,它這麼任性,就一點都不爲你着想嘛。”
“不怪花熊,是我自己的問題,我會將九月放入雪山池,更會找到花熊。”
“你少說大話。”子晏立即拆穿我。
“你放心我自有辦法讓花熊出來。”
“此話當真?”子晏懷疑着我的能力。
“真到不能在真,我們先離開。”
既然是計劃,自然就不能當真花熊的面。
子晏暫時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隨我離開。
和花熊在一起那麼多年,我自然知道花熊的弱點在哪裡。
“確定這樣可行?”子晏質疑着我的辦法。
“當然可行,就是怕你不行?”我用語言激將着子晏。
“我有什麼不行的。”子晏可不依了。
“那就好,現在開始吧。”現在的我自然希望速戰速決。
“不是姐姐,要不你再考慮考慮?”這個時候子晏又開始打退堂鼓。
“這是最好也最有效的辦法,相信我,沒有人比我更瞭解花熊,你是不是懼怕灼言,不敢化作他的模樣呀。”
我順勢調侃着子晏。
“誰說我不敢。”子晏說完便化作灼言的模樣。
從未想過子晏會有長高的一天,還真別說看着就是舒服,唯一不足之處就是頂着灼言的那張臉。
“這下你滿意了吧。”頂着灼言那張臉的子晏極不情願的開口着。
我真是滿意的點點頭。
“我看你根本就不是在逼花熊現身,完全就是因爲你想見灼言吧。”
子晏翻了我一個白眼,隨後開口道。
真不知道子宴怎麼會這麼厭惡灼言,面對火麒麟的時候也沒見子宴這般嫉惡如仇,有些事情還真是很難解釋。
“如果可以我這一生都不願在看到他,要不是爲了九月,你以爲我會想出這個蠢辦法嘛。”
“但願如此,希望你這個辦法可行,可不要偷雞不成蝕把米。”
“你放心,絕對可行,你的付出會有回報的。
”
我信誓旦旦的像子晏保證着。
花熊這一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受欺負,而現在最會欺負我的就是灼言,如果讓它看見灼言欺負我,它一定不顧性命的也會出現在我面前,保我周全。
雖說我這樣做很可恥,但爲了逼花熊現身,我不得不這麼做。
“來追我吧。”我對子晏開口道。
“好”子晏對着我點點頭。
我立即離開,子晏也緊隨其後。
我們剛照剛纔說好的計劃,追到花熊留給我們線索消失的地方。
我拿出柳條,對抗着化作灼言的子晏。
本來我就不是子晏的對手,現在他化作灼言的樣子,我就更不能取勝,任由子晏一掌將我打到在地。
眼睜睜的看着殺氣騰騰的“灼言”靠近我,我一時間害怕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明知道眼前那人是子宴,可懼怕灼言的那種恐懼再次油然而生。
就如同待宰的羔羊,心如死灰的等待獵人靠近。
勝敗就在這一瞬間,不成功便成仁。
“啊”
那隻久違的尾巴將我攔腰圍住甩到一邊。
“花熊,雪山池。”子晏興奮中已經化作自己的模樣。
不僅花熊出現了,我們眼前也出現了一個全冰雕的宮殿。
那是冰雕宮殿我見過一次,是剩言夕帶我來的,在裡面我還看到了玉若雪。
子晏一看到那冰雕宮殿很自然的脫口而出雪山池三個字。
看來他一直都不相信我的計劃會成功,直到花熊出現的這一刻。
“你們……”花熊一看到那人是子晏,就氣不打一處來,它肯定也沒有想到,我會用這種方法逼它出來。
來不及和花熊解釋什麼,就發現冰雕宮殿在逐漸消失。
花熊也不在和我計較些什麼,立即跳向快消失的宮殿。
“花熊。”要看追不上花熊,我唯有大聲的叫着。
這倒是讓我措手不及的事情。
“呀”
穩當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們隨着聲音看去便看到穩當已經抓住花熊的尾巴,我潛意識的就撲上去抓住穩當腳,隨後發現自己的腳也被子晏抓住。
就這樣一個抓一個被花熊帶進了消失的冰雕宮殿。
花熊尾巴一甩,我們三人便被扔到宮殿的一角。
“哎呦。”
猝不及防的一摔,我們三人忍不住呻吟起來。
“臭丫頭,知不知道上次有個人抓住我的尾巴是個什麼下場?”
花熊那怒髮衝冠的模樣讓穩當從心底發怵起來。
只見穩當雙目呆滯的看着花熊,機械型搖搖頭。
“花熊。”我那裡還顧得上身體上的疼痛抱起面前的花熊,心奮不已的開口着。
“你放我下來。”
花熊呵斥道。
“我不,我知道錯了,你就再原諒我一次好不好。”向來不會撒嬌的我,在花熊面對也變得格外矯情起來。
“你放不放我下來。”花熊字正腔圓的開口道。
以前花熊在怎麼生氣都不會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難不成他這次真的生氣了,不敢在放肆了,我乖乖放下花熊。
只見花熊頭也不回的離開。
但那瀟灑的模樣並不持續多久,花熊的身體已經左右搖擺起來,隨後昏倒在地。
“花熊。”子晏及時撿起花熊,查看着花熊的情況。
“到底怎麼回事?”子晏幫花熊灌輸完仙氣,我迫不及待的開口着。
“它應該是在枉死地獄受了傷,好不容易纔回到這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它剛纔爲了救你拼盡了最後的力氣。”
“現在他可有生命危險?”
“我剛纔渡了些仙氣給它,已無大礙,若是想完全恢復,可能還需要些時日。”
“那就好。”我抓住花熊的小手掌,默默的祈禱它可以快點好起來。
原來我能傷害的都是愛我的人。
九月如此,花熊亦是如此。
除了傷害我真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帶給他們些什麼。
應該受罰的是我纔對,爲何要懲罰他們。
摸着花熊那根本不到五根手指的手掌,思緒就飄回到從前。
從我記事起身邊就有了花熊的存在,當我受盡了所有人的孤立之時,也是花熊給我最後的溫暖。
花熊給我的何止是陪伴,根本就是彌補了我一開始就缺失的母愛。
直到九月的到來,我才終於理解了花熊給我的愛與關懷。
但我卻一次又一次丟棄了花熊。
爲何總要等別人傷痕累累的我才能發現自己是何等的殘忍。
花熊的雙眼睜了又閉,閉了又睜,意識還未完全清醒,它卻試圖拉回被我握在掌心裡的手。
這一次我如論如何是不會在弄丟花熊的,我自然不能讓它如願。
“花熊你醒了,身體還痛不痛,你現在不必在擔心任何事情,好好休息就好。”
我竟然利用花熊對我的愛逼花熊獻身,這是何等的殘忍。
灼言說的對,我是自私的。
我的個性雖是無慾無求隨遇而安的,但是我若是想要得到一件事,那就不惜傷害所有人。
爲了報復玉若雪我不惜利用灼言,如此莽撞的行爲最後付出的代價竟是我最愛的孩子。
爲了我那孩子,我又傷害了一直對我不離不棄的花熊,它會躲着我,也情有可原。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花熊終於還是開口了。
它這一開口我就知道花熊已經原諒我了。
不管我犯了多大的錯花熊除了那一副恨鐵不成鋼了模樣,它在拿我沒有任何辦法,最後總是會輕而易舉的原諒我。
“沒事就好,我就到這裡陪陪你。”
花熊雖是嘴上說着沒事,它的手可沒閒着,一直在用力掙脫我的掌心。
難道它從心底還沒有原諒我,不行,今天我一定要好好表現,讓花熊徹底原諒我。
我會像花熊保證,絕不會在丟下它。
“那你能不能先放開我?”花熊終於是開口了。
“我就是想陪陪你,你睡你的,我不會打擾你的。”
“睡什麼睡,我從枉死地獄出來一直睡到現在,現在我要療傷了,還不快鬆手。”
“噢。”
原來花熊是要療傷,這個誤會是有點尷尬了。
爲何每次在花熊面前,智商都爲負數?
坐在一邊看着花熊自己給自己療着傷,自己卻幫不上忙。
真是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若是以前自己努力一點,現在說不定還可以和花熊並肩作戰。
“九月呢?”花熊冷不防的開口道。
“這裡。”像是得到什麼命令一般,立即將九月送到花熊眼前。
“拿着它隨我來。”花熊都沒拿正眼瞧我一眼,留下幾個字就揚長而去。
誰讓自己不對在先,只能花熊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和花熊在一起這麼多年,大大小小的錯誤犯了無數次,我就從其中總結出一個道理錯誤可以犯,但認錯態度一定要端正誠懇。
每踏下一個臺階,我就感覺這裡我就多熟悉一分,直到來到一個冰牀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