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臨岫聞言一驚，怔愣了一秒。
季如海？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還以爲段家人和傭兵們一樣，至今還在平谷城呢！
“比你早好些日子，所以才能在你回來之前，把聯合審判的事兒定下來。”
雲不眠手指摩挲着杯子說道。
“其實，季如海……對你來說未必不是件好事，起碼我們對他比較瞭解。如果換成段家那大長老或者二長老，就不大好對付了。”
“那二位長老有什麼說頭嗎？”連第五十八都不知道的人，姜臨岫產生了十足的好奇。
“外人只知道段家有這麼兩位長老，卻從來無人見過他們，哪怕是段家內部人也未必知道。倘若你現在去問問段御風那小子，他能說出來的也超不過三句話。”
“竟然神秘至此！”她不由得驚呼出聲。
“不錯，他們從來沒有出過面。也不知道段家那老狗把他們藏着，是在打什麼算盤！”
“那蘇家兩位長老呢？”
提到這個，第五十八咂咂嘴，問：“剛剛在城門口見到的蘇廣全，徒兒，你有什麼感覺？”
“深不可測。”
第五十八點點頭：“如果我沒猜錯，蘇廣全已經是四階法聖了，或許能突破五階也未可知。”
“那不是比季如海還要強上一點？”
“沒錯，季如海至今也不過是三階而已。何況蘇廣全的年紀，也比季如海要小了二十歲。”
“實力強是一方面，他是土系修煉者，精神力也極強。這老貨也不要臉得很，如果對手與他實力差距過大，他時常會選擇用威壓和精神力壓制控制住對手，然後一擊必殺。”
提到精神力，第五十八關切地望向姜臨岫：“徒兒，你現在的精神力感應是幾級？
奉宸大陸把精神力感應分成了五個等級，尋常修煉者是一到二級，馴獸師、煉器師和煉藥師多數在三到四級，極少數人的可以達到五級，這些都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至於有沒有比五級更強的，誰也不知道。
姜臨岫搖搖頭，她也是跟隨第五十八和雲不眠學習之後，才知道還有精神力等級這回事兒，當時也沒來得及測，就啓程去荒州了。
第五十八拍拍腦袋，有些不好意思：“這是爲師的紕漏，忘了給你先測一測了。”
說着，他掏出了個一手可以握住的小石頭地給姜臨岫。
“徒兒，你把它握住，然後盡全力把精神力輸入到裡面，看看能夠探索到多深。”
姜臨岫依言把手放了上去，試探着將精神力輸入其中。
沒想到這石頭看着小小的，內裡卻別有洞天。
這一探竟然摸不出其中的深淺，彷彿掉進了一個無底洞似的。
她記着第五十八的話，調動起全部的精神力，順着那個無底洞探下去，不觸到底就不罷休。
第五十八眼看着那石頭上的數字，在三和四之間來回徘徊，不由得擡起頭，疑惑地想，難道小徒兒的精神力波動這麼大嗎？
姜臨岫在那個無底洞裡，彷彿看到了洞底的一點點光亮。
她本打算就此歇手了，那光亮卻出現在眼前，便當即決定一鼓作氣，試試看能不能觸摸到那個光點。
她咬緊嘴脣，像是回到了與宗項明搏鬥的時候，腦海中隱隱傳來刺痛，也忍着沒有停下。
終於，洶涌的精神力一鼓作氣衝到最下面，一把抓住了那個光點。
姜臨岫鬆了口氣，五指一鬆，那枚石頭便哐當哐當地滾落到了桌上。
第五十八瞪大眼睛，上面一個大大的四字。
半晌，他訥訥道：“我聽說過不少二級升到三級的事情，活了這麼多年，這還是頭一次見到三級升四級。”
“一般人的精神力，從出生那刻就已經決定了，甚至在之後的修煉或者對戰中，受傷倒退也是正常的。”雲不眠對一臉疑惑的姜臨岫解釋道。
她這麼一提，姜臨岫心裡就有數了，八成是和宗項明的那場戰鬥，讓她誤打誤撞地就把精神力提高了，
“這麼看來說不準今後還能升到五呢！”她笑道。
“這從何說起？”第五十八疑惑地摸摸鬍子問。
姜臨岫便將赤紅城一戰娓娓道來，她的故事講得生動有趣，引人入勝。
第五十八和雲不眠細心聽了一會兒便沉進去了，彷彿自己也置身在赤紅城，和姜臨岫一起經歷了那一戰。
講到關鍵處，姜臨岫想喝口水，都被第五十八這個老頑童催促了好幾聲，要她繼續講下去。
“所以我覺得，大概是這次鋌而走險，精神力才能夠晉級。”她總結道。
那二人故事聽得暢快，對其中的驚險也感同身受，沉思許久，方纔開口道：“這樣的事情，往後還是少做，太危險了，如果不是你運氣好，後果不堪設想！精神力倒退回二級都算是好的，極有可能直接崩潰，成爲一個傻子！”
說到這個，姜臨岫也心有餘悸。
“沈意瀾他們說我昏迷了大半個月，一醒來便匆匆往學校趕了。也許，是在昏迷中，意識海自己修復了精神力，順便晉了個級？”
“這次是巧合，但切記不可將這種方式當成進階取巧的途徑，四級已經很強了，爲師也不過就四級的樣子，你師孃也是。”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溫養精神力，爭取在聯合審判前，讓它維持在四級的狀態。雖然現在看起來無礙，但是檢測石的跳動就證明你的境界不穩，還需要多多鞏固加強纔是。”
對於第五十八的諄諄教導和關心，姜臨岫心頭暖流涌起，鄭重而感激地道：“我明白了，謝謝師傅。”
雲不眠手掌一翻，手上便握了一個小瓷瓶，說：“這裡面有七粒固神丹，恰好我近期煉製出來一批給你師傅用，你也拿一瓶，恰好能派上用場。一次一粒，在修煉前服用，它能夠幫助你意識海更快恢復。”
“多謝師孃！”
姜臨岫從她手上接過小瓷瓶謝道。
凡是涉及精神力的丹藥、靈物，都極其珍貴，這一小瓶，還是雲不眠這樣的煉藥師煉製出來的 ，碰上需要的人，賣個幾十上百萬金幣絕對不成問題。
她摩挲着瓷瓶，猛的想起來：“對了，還有另一位蘇家長老呢？”
“蘇廣旭……”第五十八眼神一閃，“他啊……倒是蘇家少有的明白人！”
“蘇家其實本不願意選他，是你師父硬爭出來的。”雲不眠微笑着補充了一句。
第五十八擺擺手，老臉微紅：“說什麼爭不爭的，倒顯得我多擔心這小子似的，我那是爲了學院的名譽！”
輕咳一聲，他趕忙轉移話題：“蘇廣旭是你這回唯一一個可以爭取的人，把事情說清楚，如果能證明你確實無罪或者理由合理，那麼他興許能夠不出手，那樣你的壓力就小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