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工作丟了,房子沒了,車也要賣了,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天牧皺起了眉。
“發生了什麼事情?”蘇姍驚問。
天牧黯然:“哥哥的病花光了家裡的積蓄,我只好把自己的房子抵債了!”
“啊,是有點糟糕,你彆着急,這房子還是我的,你就住下吧。”蘇姍說。
天牧很驚喜:“真的啊,太謝謝了,我怎麼能點因禍得福的感覺呢,我會付房租給你——明天我開始找工作、找房子,只要有合適地方就馬上就搬出去。”
“你不用那麼急,這個房子很大,空着也是空着!”蘇姍一臉真誠。“只是這裡看起來太舒服了,你不怕我賴着不走啊!”天牧忍不住做了個鬼臉兒。“那你就呆在這裡一輩子啊,天天都能看到你和你說話,會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蘇姍說得一派天然。
蘇姍叫隋姨來,說天牧要住在這裡,讓她準備一下。又告訴天牧,家裡共有五個臥室,一樓二個,隋姨住着一個,二樓三個,自己住了一個,其餘的都空着,天牧知趣地選了樓下的一間。
蘇姍上樓經過哥哥的房間,她打開燈看了許久,輕聲道:“哥哥,晚安!”然後纔回自己的房間,躺在牀上後媽的話一遍遍的迴響的耳邊:“替你爸爸留些臉面吧,兒子已經殺了人,女兒再出事——” “哥哥,你在隱瞞什麼?”蘇姍的淚水打溼了枕頭。
輾轉反側間,門悄然開了,不是哥哥的氣息,“誰?”蘇姍顫聲問。來人一聲不吭,一步步走了過來。“你是誰?你要幹什麼?”蘇姍坐了起來,打開燈。
她看清了,又是那張猙獰的面孔,“你出去,你馬上出去!”蘇姍大叫。“哼……哼!”那人冷笑着撲過來,重重的壓在蘇姍的身上,“啊……不……不……”蘇姍拼命掙扎,隨手抓起了檯燈,咣噹一聲就砸在他的頭上……
“蘇姍,蘇姍,你醒醒……”蘇姍睜開眼睛,柔和的燈光裡是天牧焦急的臉。
“你怎麼——我怎麼了?”蘇姍吃驚地問。
“我聽見了咣的一聲就趕緊上來了,你的門沒有關,檯燈碎了……”天牧說。
蘇姍驚魂未定,“對不起,吵到你了,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夢……”
“你夢到了什麼?”天牧關心地問。“我……我夢到了壞人……”蘇姍艱難地說。
“是不是一直都休息不好?”天牧問。
“是的,我從小就愛做惡夢,所以哥哥晚上從來不關門,他怕我害怕,他……”蘇姍的眼淚流下來了。
“蘇姍,這段時間你經歷了的事情太多 ,你需要好好休息,這樣,我住在你隔壁好不好?你放心,我沒有惡意,你鎖上門,我開着門。”天牧說。
“好的,我真有點害怕,哥哥他好象不要我了,要是以前,他早來看我了!”蘇姍傷心地說。”
“我想他也累了,他也需要休息!多一個人來照顧你他會高興!”天牧說。
“好,謝謝你!”蘇姍坐了起來,在橘黃色的燈光裡,穿着白色半透明蠶絲睡衣的蘇姍散發着迷人的氣息,天牧趕緊移開自己的目光。
“蘇姍,安心睡吧,記住,無論是夢裡還是現實中我都會全力幫助你的!”天牧退了出去,並隨手鎖上了房門。蘇姍重又躺下,竟然睡得十分安穩。
早上,蘇姍去哥哥的房間看了一會,“早安”,她說完來到天牧的房前,敲門,但沒人應,來到樓下,天牧正在廚房忙碌,他象模象樣地扎着白圍裙,一手拿着勺子在鍋裡翻炒,另一隻手卻在翻在菜譜,看見蘇姍還不忘笑:“你等着啊,馬上就好了!”
蘇姍的眼睛潮溼了,一剎那,天牧的臉變成了哥哥的臉,她走了過去,“要我幫忙?”
哥哥有點狼狽:“幫我念念菜譜!”蘇姍拿起菜譜:“蔥末、薑末、料酒……還有味精!”
“好了,這就成了,哎呀,上面說沒說要鹽啊?”哥哥大驚小怪地問。
“哥哥!”蘇姍丟下書抱住了哥哥。
“蘇姍,你,怎麼了?”天牧愣住了,手裡的勺子鐺地一聲落到了地上。
“蘇姍,我是天牧!”他輕聲說。但是蘇姍並沒有放手:”
你就是哥哥,如果你不是,怎麼會知道我喜歡吃什麼,怎麼會記得我們當初說的話,哥哥,你爲什麼要變成別人的樣子來哄我!
天牧慢慢的轉過身來,“蘇姍,看看清楚,我是天牧!”
蘇姍一下撲進他的懷裡,“天牧,你爲什麼那麼狠心,就不能騙騙我嗎?”
天牧輕輕摟過蘇姍,“聽我說,蘇姍,我真不是你哥哥,但是隻要你開心,你讓我當什麼我就當什麼!””
那你就當我的哥哥吧!”蘇姍說。”“好吧,妹妹!”天牧的聲音有幾分無奈。“哥哥!”蘇姍伏在他的懷裡痛快地哭了起來。“啊,不好了,鍋糊了!”隋姨大叫着衝了過來。蘇姍不好意思地離開了天牧的懷抱。
“天牧今天打算做什麼?”吃完飯後蘇姍問。
“陪你在家養病啊!”天牧不加思索地說。“那你不找工作了?”
“先在網上投幾份簡歷,然後等消息,你病好了,我再出去找找,問題不大。”天牧很有信心的樣子。”
我的病好了,你還是儘快找工作吧!“蘇姍說。”
“怎麼,蘇姍就那麼討厭我嗎?”天牧一副受傷的樣子。
蘇姍忙說:“哪裡呀,你怎麼會這麼想,我高興還不及呢,不是怕耽誤你正事嘛!”“護理你就是最大的正事了,你安心休息吧!”天牧把竹筍炒肉夾給了蘇姍,自我安慰道:“竹筍有營養,而且還沒糊!”
“是沒糊,就是……”蘇姍眼淚下來了。“怎麼了,怎麼了?”“裡面……”蘇姍咳嗽起來。
天牧嚐了一口,眼淚也下來了,“糟了,我可能把芥末油當麻油了!”蘇姍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是天牧第一次看見她笑,臉是有一對淺淺的酒窩兒,十分可愛,不由得楞怔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