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蘇姍又分別找到了公司過去的幾個高層,他們都說“馭天”集團”一直在打擊“山屹”。
就算“馭天”再可惡,哥哥也不會因此殺他,一定另有隱情。蘇姍去找阿明,他每天都跟在哥哥身邊,掌握公司最高的核心機密。
阿明家可能是這座城市裡最破落的貧民區,不到20平方的小屋裡,黑呼呼的沒有一樣象樣的傢俱。
一個瘦弱的老人躺在牀上,他就是阿明的父親,聽說蘇姍是兒子的同事,他很高興,很快就和蘇姍聊了起來。
他說自己是個農民,家裡只有阿明一個兒子,阿明從小就學習刻苦,懂事孝順,大學畢業後一個人在城市裡奮鬥,剛剛有點起色,他卻得了嚴重的腎衰竭。
爲了給父親治病,阿明把買房子的錢都拿了出來,女朋友一氣之下和他吹了。
“那一個月,孩子到處借錢,整整瘦了20斤啊。我這個老不死的真是敗家啊!現在做完手術也年天天吃藥,說一年得十多萬呢,我這是喝兒子的血呢!”老人老淚縱橫。
蘇姍也聽得淚水漣漣,從小到大她還沒爲錢操心過,沒想到有的人還過得這麼辛苦,更沒想到瘦弱的阿明揹負着這麼沉重的擔子。
她安慰了老人很多話,臨走時給阿明留了字條,連同身上的錢一起塞在了褥子底下。
走在街上時,阿明來電話了,他在“艾麗絲”等蘇姍。
點菜時蘇姍隨口說了幾樣後,突然想起自己身上已經沒錢了,如果沒見到阿明家的狀況,讓他請一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一想起他那個簡陋的家,蘇姍吃什麼都覺得浪費。
“對不起,剛纔的不要了,我來一份天使面好了。” 蘇姍紅着臉說。
“再來一份果蔬沙拉漢堡、兩杯臺灣珍珠奶茶,和原來點的一起上!”阿明吩咐侍應生。
“用不了那麼多,我根本不餓!”蘇姍解釋着。
“別這樣,一頓飯能怎麼樣?你這樣,我更難受!”阿明的聲音有點啞。
“阿明哥,家裡出了那麼大的事兒怎麼沒告訴我們?”蘇姍問。
阿明低下頭,總裁對我已經夠好了,我沒理由再提更多的要求。
“但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啊,我們是朋友啊!蘇姍懇切地說。
“其實……當時我也想說,但不知道公司出了什麼事兒,總裁自己關在辦公室裡誰也不見,後來有一個月沒來公司……”
“是五月份的時候?”蘇姍的聲音有點顫抖。
“是的,我爸爸是六月份做的手術,好不容易找到的腎源,實在不能再等了!”
“啊,我知道了!”蘇姍的臉變得慘白無比。
“你怎麼了,蘇姍?”阿明吃驚地看着她。蘇姍雙手捂臉,淚水順着指縫流了出來。
“我,我沒什麼——那時候我得了重病,哥哥很着急……”
“我對不起總裁……他對我那麼信任……我辜負了他……”阿明抱着頭痛哭起來。
“阿明,你已經都盡力了……”蘇姍擦去眼角的淚水,又給阿明遞過紙巾。
“ 你該恨我,我沒照顧好總裁!”
“這和你沒有關係,哥我就是想不通,哥哥爲什麼要殺人?”
“蘇姍,總裁是好人,應該是因爲債務問題,一時衝動就……我有愧,我沒能好好幫助他……”阿明眼淚又下來了,“我和總裁也給‘馭天’設過套,讓他們搶了兩個燙手的山芋,可是他們的實力太大了,拉出拼命的架勢,“山屹”根本鬥不過他啊!”
“他們欺人太甚!”蘇姍咬緊牙。
“你千萬別去找林馭天,你鬥不過他,我現在沒有一點能力幫你啊!”
蘇姍慘然,“你放心,我不會牽扯你。”
“蘇姍,我懇求你不要以卵擊石,林馭天的確可恨,可畢竟是總裁撞了他,多大的事情也該了結了,而且商場如戰場,冤冤相報下去,何時能了啊!”他最後一句話真的觸動了蘇姍,蘇姍表示自己不會做蠢事,又問他現在怎樣,將來怎麼打算。
阿明說現在的公司預付了五年的工資給他,他只能先安安分分地做事,把生活維持下去。
“我一定會幫你的!”蘇姍的話,讓他的眼睛又溼潤了,他說,現在你一切都得靠自己了,凡事都要三思,只要你過得好,我們這些老相識才能安心。
走出餐廳裡阿明從兜裡掏出一疊錢,說你的心意我領了,但這錢無論如何不能收,以後你花錢的時候還多着呢。蘇姍自然不肯收回,阿明無奈,只好收下錢,但是執意給蘇姍留了欠條,蘇姍收了那欠條,不過,兩人一分手,蘇姍就撕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