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命的孩子啊!隋姨叫着大哭起來。
“你怎麼了?我哥哥沒回來,那花是誰放在那裡的!”蘇姍被她哭得糊塗了。
“是送你回來的那位先生!”
“誰?我是怎麼回來的?”蘇姍問。“是一位好心人送你回來的,還找來了大夫。”
“他人呢?”蘇姍忙問。
“剛出去接電話了!””隋姨,千萬別讓他走,我要和他說話!”他一定就是哥哥信使,蘇姍欣慰地想。
那人進來了,蘇姍驚喜的發現,竟是醫院裡的“天使”。
“你醒了!”他柔聲道。
“是哥哥讓你來的嗎?”“天使”微微一怔,“我想是的。”
“那你一定就是了,哥哥不會騙我的!”蘇姍轉悲爲喜,“我就知道哥哥不會不要我,對了,你哥哥——你哥哥怎麼樣了?”蘇姍緊張了。
“他脫離危險了,謝謝你關心!”“天使”說。
“太好了,我說過沒事就一定沒事!”蘇姍如釋重負。
“可你還說過要等我回來,但是失言了!”“天使”的臉嚴肅起來。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你帶我去找哥哥吧!”蘇姍的眼裡閃着奇異的光輝。
這孩子又發燒了?隋姨驚慌地摸摸蘇姍的額頭,感覺不燙手。“天使”傷感地看着蘇姍:“這事兒我也做不了主啊,你好好表現吧,如果聽話,我會幫你,如果你不聽話,我也沒辦法。”
“我聽話,我一定聽你的話!”蘇姍趕緊保證。
“那好,你現在要好好吃東西,好好休息,找哥哥的事得慢慢來。蘇姍點頭。
“下午護士會給你來打針,我先去上班,晚上再來看你好不好?”原來天使也要上班啊,蘇姍悵然若失:
“再見,天使!”
“我在人間叫天牧。”他笑了笑,出去了。
哥哥的房門虛掩,蘇姍打開燈,紫色的傢俱,紫色的牀罩,紫色的地板……紫色的牆壁上掛着一幅精緻的油畫。
畫的是一個飄散着粉色的花瓣房間裡,上個穿着白色睡袍的小女孩子,趴在粉色的小牀上睡着了。
她的小臉蛋兒白裡透紅,她的長睫毛似合非合,小嘴巴微微嘟起,象是在生氣,又象是撒嬌。
亞麻色的長髮散落在身上、臉上,讓人直想過去幫她梳理一下。
一隻小手垂在牀邊,一個玩具狗四腳朝天地躺在地上,脖子上還掛着一條項鍊。
畫的名字叫“姍姍入夢”——那是哥哥親筆畫的,畫的是睡熟的蘇姍。
淚水奪眶而出,蘇姍開始查看哥哥的遺物,書架,書桌,牀頭櫃……每一件東西都有哥哥的氣息,每一件東西都讓她淚流不止。
幾個小時過去了,她一無所獲。我一定會找真相,我不會讓哥哥死不瞑目!蘇姍在心裡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