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牧在蘇姍的房間裡呆了很久,關於公司,關於這次離開,關於以後的生活,他們談了很多,蘇姍聽出來,他希望自己長住下去。她卻只能含混其辭,她知道未來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林天牧戀戀不捨地離開時,蘇姍覺得自己心腸很硬,思來想去是被哥哥慣壞了。
從哥哥那裡她得到了太多的關心和寵愛,死亡都不能把他們分開,所以她即使一個人孤零零地守着大房子也不寂寞,所以即使她身處在繁華的皇宮也不會迷戀。
也許是看了太多的愛情小說,她經常幻想,哥哥可能不是親哥哥,那樣他們就可以一輩子呆在一起了。
如果哥哥沒有去世,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戀愛,就象哥哥,長到24歲居然連女朋友都沒有,他們之間那種深刻的感情容不得任何人插入。
天牧其實佔了許多便宜,從一開始她就把他當成了哥哥,所以毫不猶豫就接受了他,等到真相大白時已經愛上了他。
如果先遇到紀明珏,沒準兒事情不會這樣,想起紀明珏,她忍不住嘆氣,不知道那個人躲在世界的哪個角落,過着什麼樣的生活。
正象他曾經擔心的那樣,在一起時,她從來不曾正視過他,分開後,倒常常會想到他,想起他給過自己的種種幫助和自己給他的種種傷害,他們註定是無緣的,但他已經刻在蘇姍的記憶裡無法抹去。
早上醒來時,發現牀上多了一個枕頭,林天牧的睡衣也放在一邊,她立刻知道了他的苦心,忍不住暗笑,搞得跟特工似的,真是難爲他了,於是繼續睡覺,直到林媽媽親切地喊她吃飯。
“你到哪裡去了?”她問。“跑步了!明天你也去啊!”林天牧道。蘇姍突然想起他和寧靜一起跑步的事情,笑道:“一個人去的?”
“當然了,難道你在監視我?”林天牧笑着反問,他當然知道蘇姍在說什麼,那天他假意親了寧靜一口,蘇姍嫉妒得沒下來吃早飯,可還是硬撐着爲他們談情說愛創造機會,小丫頭有時也傻得可愛。
“有人也肯定是男人,這大冷的天兒,女孩兒纔不會去呢!”林媽媽笑了,在她看來知道吃醋是件好事。
蘇姍毅然離開時,她一面感動,一面又很吃驚,這個女孩子未免太剛強了一點,就走就走,一點不拖沓,如果天牧哪天惹惱了她,後果會很嚴重。
“以後你疊牀,不要讓蘇姍替你收拾!”林媽媽悄悄囑咐林天牧。
他點頭暗笑,知道效果很好,媽媽果然細心,一早上就來確認他們是不是在一起。
他知道媽媽聰明過人,而且對蘇姍也一直很擔心,兩個兒子爲她大打出手,當媽媽的怎能不倍加小心呢?
天牧要上班了,他細細地叮嚀了一番,然後和蘇姍擁抱再見——這倒不是做戲,只是出於習慣,兩個人依賴太久,感情深厚得無法遮掩,有時象兄妹,有時象戀人,有時又跟本分不清,只是說不出來的親近。
林媽媽和林爸爸也親熱地告別,他們是一對恩愛浪漫的夫妻,在孩子面前也總是親密無間。
送走了他們,林媽媽囑咐蘇姍,“寶貝兒,看書可以,也不要太累了,快點把身體養好,好去幫你爸爸,你們年青人在家裡時間長了也很悶。”
蘇姍欣然同意,說出版社一直要出版她的電視講稿,等她整理出來後就可以上班了。
林媽媽很歡喜,趁機問起蘇姍拍廣告的事情,說家裡並不會干涉她,如果她喜歡一定會給她的發展提供空間。
蘇姍一時猜不透林媽媽的心理,就實話實說,自己對娛樂圈並沒有多大興趣,但是象讀書頻道這類講座節目,不希望放棄。
林媽媽自然連聲稱好,蘇姍果然是個懂得取捨的人,她相信自己的苦心不會白費。
她知道這類心性高傲的女孩子,雖然不容易追求,但一旦動了真情,就會死心踏地,輕易不會變心,這正是她想要的兒媳婦。
作爲一個母親,她當然也覺得自己兒子完美無缺,從他們很小的時候就想,將來他會遇到什麼樣的女孩子啊,什麼樣的女孩子才能配得上我的兒子呢?
蘇姍無疑是她最中意的,只是因爲蘇屹和林馭天的糾葛讓她總是有點憂慮,這個女孩子可以決定兩個兒子的幸福和全家的平安,她不能不重視。
愉快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蘇姍到林家轉眼兒就是一週,看她一直在加班加點整理書稿,林媽媽心疼了,怕她累壞了自己。但蘇姍一向性急,所以還是廢寢忘食地忙碌着,希望快一點結束。
這天她正在上打字,電話響了,林媽媽在樓下講:“寶貝兒,該吃飯了,你大哥回來了。”
蘇姍一陣煩亂,不知道見面會出現什麼狀況。走下樓梯時一聽到了林馭天的聲音,就覺得血往上涌,腿也忍不住哆嗦起來。
有時見到仇人可能比見到戀人還要激動,雖然前者是痛恨,後者是愛戀,但心跳程度有過之無不及。
當時她穿着顏色淺嫩、綴滿蕾絲的衣褲,秀髮巧妙地盤着,只有幾縷隨意地飄過臉龐,兩頰因爲氣惱而微微發紅,看起來更加嫵媚妖饒。
林馭天擡頭看時,只覺得頭暈目旋,蘇姍以這種姿態見他,是最大的挑釁和嘲笑,從來沒有一個女子如此隨便地出入他的眼前而讓他求之不得。
蘇姍的疲倦在他看來是一種慵懶和故作姿態,他恨恨地想,爲什麼從自己家樓上走下來的女人不是自己的妻子?
他從來不缺女人,可是缺少這樣一個讓他心動的人。
蘇姍雖然強做鎮定,但還是不小心掉了手裡的U盤——拔下時隨手就拿了出來。
她彎腰去拾時,露了一片粉嫩的脖頸,林馭天立刻熱血沸騰,恨不能立刻把她摟進懷裡。
不過可恨的天牧已經捷足先登了,他馬上站起來把蘇姍寶貝兒一樣拉到自己身邊,遠遠地坐到了一邊。
他輕聲細語地和她嘀咕什麼,蘇姍還衝他撅了一下嘴,象是生氣了,又象是撒嬌,而他居然還伸手撫了一下她的頭髮。
就是想氣死我!林馭天感覺自己快爆炸了!——
木木問候朋友們,看別人的小說時很欣喜,可以隨心所欲地挑選,但自己寫時很寂寞,並不是虛榮,因爲除了點擊率之外,再得不到任何消息,所以真的很關注。常常覺得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又彷彿把石子投進了大海,說不出的失落,所以真心希望得到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