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姍醒來,天已亮了,看着歪在椅子上的紀明珏很過意不去,趕忙拉他上牀,紀明珏再三推脫,還是拗不過她,只好躺下休息,被子裡還留着蘇姍溫度和芳香,疲憊不堪的他很快就無比甜蜜地迷糊過去,一覺睡到快十點,醒來連連自責,護理病人的怎麼睡起了大覺,太失職了。
蘇姍一再聲明自己已經好了,紀明珏還是給她開了好多藥,不過,蘇姍堅持不再輸液。 兩個人吃過午飯後,紀明珏囑咐蘇姍小心呆在醫院裡,然後出門。蘇姍心緒不寧地等着,象在逃犯一樣惶恐不安。下午三點時終於響起了敲門聲,不過進來的卻是林天牧。“你的手機不通,只好跑過來!”他急衝衝地說。
“你出來了!”蘇姍很驚喜,但一看到他的神情,心又懸起來。“紀明珏出事了?”
“沒有,是我哥!”林天牧道。
“他怎麼了?”蘇姍驚異地問。
“他今天去機場時出了車禍,現在也住在這裡,你們要儘快離開這裡——紀明珏呢?”林天牧問。
“他出去了——你哥沒事兒吧?”蘇姍感情複雜地問,雖然她恨死林馭天了,可是一看到林天牧焦急的樣子,不自覺地關心了一下。
“沒生命危險,但一時半會兒出不了院,我得去美國了——你們商量得怎麼樣了,我希望走之前送你們走,實在不行我們一起走!”林天牧道。
“我這裡沒問題,紀明珏有事情要處理,對了,這是你的錢!”蘇姍拿出了銀行卡。
“蘇姍,你能不能讓我心裡好受一點,這本來就是你的,我只不過還給了你!”林天牧痛心地叫起來。
蘇姍搖頭,“我不能要,你也不能讓我太難過,你放心,我的錢夠用了。”兩個人僵持了半天,最後林天牧抽身離去,“等紀明珏回來,你們馬上出院。”
一直到天黑,紀明珏纔回來了。焦急萬分的蘇姍忍不住埋怨。
紀明珏抱歉道:
“對不起,事情太多,又聯繫不上你。”
“沒敢開機,怕惹麻煩!”蘇姍說。
“真聰明!”紀明珏讚賞地拍了拍她的頭,“脫離關係的聲明明天見報,錢向朋友借到了,只是公司的事情有一點麻煩,有一些帳目要交代,還有一些授權文件需要我親筆簽名——現在主要是想找一個穩妥的人交接,不過這些都用不了太多時間,我定了後天去美國的機票。”
“對了,林天牧來了!”蘇姍說了林馭天住院的事情。
“如果這樣,我們還是離開的好——只是你的病怎麼樣啊?”他擔心地看着蘇姍。
“好了,完全好了!”蘇姍連忙說。
“那我們現在就走!”紀明珏和蘇姍馬上離開醫院,住進了一個很不起眼的酒店。
“只好委屈你了,大酒店不能去,家裡還在四處追剿中!”紀明珏苦笑。蘇姍看了看,說條件不錯,還能上網呢,就在這裡吧!他們開了兩間房,然後互道晚安,紀明珏笑道,“現在很懷念睡在椅子上的時光!”
以前他也總半真半假地說些纏綿的話,但那時蘇姍只當是一個花花公子的自做多情,根本不予理會。但現在兩人儼然成了情侶,蘇姍聽着就有點面紅心跳了,她很快關上了房門,開始上網。寧靜居然在線,因爲成了林馭天的秘書,她一直覺得無顏再見蘇姍,所以她們很久不見了。聽說蘇姍即將遠離,寧靜一連發了好幾個哭臉,一定要臨行前見蘇姍一面,同樣難捨難分的蘇姍立刻同意了,兩個人約好,明天在酒店附近的咖啡廳裡見面,說起從前那些美好的生活,兩個人都哭了起來。
後來寧靜告訴蘇姍,因爲林馭天催得急,林天牧後天就去美國。這麼巧啊,竟然坐同一班飛機去美國,蘇姍暗暗吃驚,心裡說不上是歡喜還是悲哀!不過,這倒給她還錢又提供了機會,她不想花林天牧的錢,雖然他一直認爲這些錢本該是自己的,可是商場如戰場,勝者爲王,敗者爲寇,“山屹”都已經不在了,哪還有屬於自己的錢呢!
想到寧靜還要上班,快到一點時,蘇姍催她下了線。躺在牀上,蘇姍正在思緒萬千,忽然聽到牀下有咯吱聲,開始很微細,後來越來越響。難道是老鼠!一想到那個尖嘴長尾巴的東西,蘇姍汗毛倒立,驚叫一聲,衝了出去! 紀明珏顯然還沒有睡,他迅速開了門,而且穿戴整齊。“出了什麼事兒?”他把驚恐萬狀的蘇姍拉進屋子。
蘇姍抽抽嗒嗒地說完原委,紀明珏連連道歉,都怪我,怎麼會住到這個地方來,我們換一個酒店!”
“明天再說吧,這麼晚了!”蘇姍不想再折騰。
“那你睡我這裡,我去你那裡,看我不打死那隻老鼠!”紀明珏說着要走。
“別,萬一這裡也有呢!”蘇姍驚魂未定,“我們都在你的房間裡,我睡沙發!”
“看來我比老鼠可愛些!”紀明珏說着把蘇姍送到牀上,“沙發太矮,老鼠沒準會跳上去,還是由我來睡吧,牀還是安全些!”
蘇姍一聽說老鼠,不敢再爭,趕緊鑽進被窩兒,矇住了頭。
紀明珏關上了電腦,斜依在了沙發上!
過了一會兒,他問:“蘇姍睡了嗎?”
蘇姍顫聲道:“睡不着!”
“我也是,要不,咱們說一會兒話吧,你把臉露出來,這樣多悶啊!”紀明珏道。
“不悶,就這麼說吧!”蘇姍仍緊緊地蒙着頭。
紀明珏忍不住笑,“原來你膽子這麼小,以後我可有辦法對付你了!”
“你想什麼壞主意呢,讓我知道了,一定不饒你,你以前和別的女人也這樣嗎?”蘇
姍問。
“你是說白天還是晚上啊?”紀明珏故意逗她。
“你想說什麼,壞蛋!”蘇姍恨聲道。
“說你複雜還不服氣,明明是你想得多,我也沒說什麼啊,怎麼又成了壞蛋!紀明珏委屈道。
“那爲什麼要問白天還是晚上,你晚上就不該和女人在一起!”蘇姍道。
“女人都怕老鼠,即使不怕老鼠也會怕黑怕冷,呵呵,我多半是個保護神,就象現在一樣!”紀明珏笑,“有時候別人看起來很庸俗的事情,也可能很純潔,就象我們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