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危!家屬!林天牧的心突地一沉,如果她死了,自己就是兇手——雖然現在他已煩不勝煩,但想殺人的衝動已經沒了。
他飛速趕到醫院,醫生正在焦急等待,見了他就問,“你是家屬嗎?”
他楞了一下,點頭。
醫生登時撂下臉來,說他對家人也不太負責了,現在病人胃部大量出血,身體又極其虛弱,即使手術也有生命危險,問他是否要簽字。
他頓時有點蒙,暈頭轉向地簽了字。
大夫瞪了他一眼,“現在還有這樣的丈夫,太過分了!”
林天牧等在手術室外,那個女孩子被推進去時,臉上慘白如雪,他一下子想起了蘇姍,她自殺時也是這樣臉色慘白。
那時他還是一個救人的天使,現在他卻成了殺人兇手!
我怎麼會想到要殺人呢,太可怕了!
他揪着自己的頭髮,內疚到了極點,她說得對啊,壞人有法律來制裁,他有什麼權利剝奪別人的生命啊!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他的手機此起彼伏,沒有一個好消息,他的頭簡直要炸了,所有倒黴的事都一起趕來了。
這時護士跑出來,說患者出血太多,血庫的血已經不夠用了。
“我是O型血!”他站了起來。
當他看到自己的血流入珍妮的血管時,心裡稍感安慰,你活過來吧,即使你是個騙子,也是一個生命,我沒權利決定你的死生啊!
輸完800CC血時,他也暈了過去,這幾天他早已精疲力竭了。
醒過來時,他發現自己居然在輸液,伸手就想撥下來,虧得護士手快,一下子攔住,“你不想活了,就這身體還給人家輸血呢?老實說,幾天沒吃飯,沒天沒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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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道:“忘記了!”他真不知道幾天不眠不休,什麼時候吃的最後一頓飯了。
“我說呢,一下子迷糊過去三個小時!”
“啊,三個小時,她怎麼樣!?”他焦急地問。
“下手術檯了,但是24小時之內是危險期,要精心護理啊,你這身體……”護士擔心地看着他。
他小小松了一口氣,他總算暫時沒成殺人犯,“我沒事,可是……”
他想了一下,給寧靜打電話,讓她來護理珍妮。
他真是沒時間,而且她是一個女的,怎麼能護理她啊。
他到底等不及輸完液就拔掉了,臨走前,他來到病房。
蘇姍還沒完全清醒,臉色更加慘白。
“辛苦你了!”他對寧靜說。
寧靜搖頭,“和我還客氣什麼,放心吧,我一定能護理好她!”
他要出去時,蘇姍在迷迷糊糊地叫:“哥,哥哥!”
他渾身一震,轉回來細細打量着她,那長長密密的睫毛和蘇姍的一模一樣,而且她在叫“哥哥”啊!
“她,她沒醒嗎?”他問寧靜。
“是的,麻藥勁還沒過呢,她一直在這麼叫……我總覺得……”寧靜沒說下去。
“覺得什麼?”他問。
“她的聲音特別象蘇姍啊!”寧靜小聲道。
林天牧衝動地拉過她的左手,但是他失望了,手腕上光滑如玉,沒有疤痕!
他嘆了口氣,“你和我一樣,有點神經過敏!”
紀明珏心急如焚,珍妮怎麼樣了,如果她死了,自己就是兇手啊!你要復仇幹嗎拉人家進來了,而且你要報復的是肖晶晶,和林馭天較什麼勁啊!
現在倒好,大仇未報,倒要累及無辜了,還有,這莫俐到底要幹什麼,爲什麼還遲遲不出手?
他度日如年地呆在屋裡,看守想起來就給頓飯,想不起來,根本不理他,他也沒心情吃,只能眼巴巴地盼着珍妮的消息。
林天牧四處活動,但是哥哥的事情很糟糕,法院已經批捕了,行賄罪、暴力傷害罪,經濟詐騙罪……一共十多項罪名,那一個落實了,都要判上幾年。
他現在能做的是托熟人照顧哥哥,當慣了大老闆,一下子淪落到那裡,他真怕哥哥出事啊!
好在父母病情趨穩定,他哄騙他們,地皮的事情已經解決,買方做了賠償,又說服他們去南方療養,總算讓他們離了是非之地。
然後他見到了肖晶晶,肖晶明顯瘦了許多,這些天她跑前跑後,關切的樣子不象是裝的,只是她以前的種種做法,實在讓他難以忍受。
“你們和威廉是怎麼認識的,哥哥怎麼對他這麼輕信?”林天牧問。
“在咖啡廳認識的,不過早就聽說過他!”肖晶晶道 “他一來濱海就做了幾個大買賣,誰知道會是個大騙子啊!”
“我看他也只是一個提線木偶,受命於人,肖小姐幫我想想,誰會這麼恨他!”
“難道是江南?”肖晶晶道。
“他們還沒離婚,她會這麼狠心嗎?”林天牧道。
“她媽媽可不是省油的燈!”肖晶晶憤憤,那個莫俐已經多次給她難堪了,不是她那麼囂張,自己還不一定非嫁林馭天不可呢!
林天牧心裡一動,莫俐恨哥哥是肯定的,即使詐騙的事情和她無關,後來的事情她肯定脫不了關係,哥哥也帶出話來,要他一定要小心莫俐,說他被捕的事情一定和她有關。
“肖小姐原來不認識威廉嗎?”林天牧想打草驚蛇了。
“我,不認識啊,你,什麼意思?你懷疑我?”肖晶晶跳起來,“林天牧,你長點腦子好不好,我爲什麼要壞你哥哥,我是想和他結婚的啊!”
“可是有人要和你對質呢,說你就是主使!我不能問問!”林天牧道。
“誰,誰這麼血口噴人,叫他出來。”
“肖小姐,對不起,我也是出於無奈啊!”紀明珏走了出來,他的頭髮長了,鬍子滿臉,憔悴得要命。
“你胡說,你幹嗎誣陷我,你這個壞蛋!”肖晶晶衝過去就要打他。
林天牧攔住了她,“有話好好說,我很奇怪,既然你以前不認識這位威廉先生,他幹嗎要害你呢!”
“我怎麼知道,我怎麼知道?”肖晶晶大嚷大叫,“啊,我明白了,搞不好是你整的事啊,你想侵吞你哥哥的財產,就聯合別人來害他,要不然他那些事情別人怎麼知道得那麼詳細!”
林天牧氣結,這個女人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