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再出
總之,便是都要時時刻刻的算計着纔是。
食材、衣物、也漸漸變得精細起來。
玉葉窩在小廚房裡,再沒有見主動出來搭過一句話兒,童瑤秦妤也懶得和她計較那許多,人要是安安分分的,那便是比什麼都強的事情。
采薇倒是個心大的,還大大咧咧的文秦妤玉葉怎麼變悶了。
秦妤無奈,雖然很想告訴她,你那幾日的病,便是這姑娘搞得。
想了想,爲了後院的安穩,卻還是住了口。
晚膳豐盛。
粉蒸青魚、紅燒獅子頭、蒜蓉粉絲蒸扇貝、玉米茄子排骨湯、糯米桂圓八寶粥。
“小姐,奴婢瞧着這膳食比前段日子好了許多,材料新鮮了許多,便下廚做了些,小姐嚐嚐,可是合口。”
不比以往,如今的童瑤用膳已是極爲和諧,不似往日總是挑挑揀揀,有時候時常會吃不下了。
抿了一口糯米桂圓八寶粥,童瑤側臉點點頭。
秦妤抿脣一笑,便在一側伺候童瑤用膳。
……
“你父親當真是好狠的心,這般對我,我不過是做錯的一點罷了。”童夫人這幾日,日日以淚洗面,好不傷心,哭紅了一雙眼睛,看着童芮又道:“童瑤、童慶之可是高興了罷,那個賤丫頭,便是巴不得我去死!”
“幾個庶女呢》可還老實?”
“賀兒呢?學業可有上進?”
“我幾日出不去,外頭怕是天都要變了罷,你祖母手裡握着掌家權,可是指手畫腳的將我安排的人都換了?”
童芮伸手握住了童夫人的雙手,面露不忍:“母親怎麼如此說。”
“便是女兒在外頭。也不會允了她們這般糟踐您。”
“不過只是這件事罷了,我盡心竭力與童府考慮,你父親當真是好狠的心……”
童夫人說着說着,風迴路轉,便又回到了這一句。
童芮這幾日每天來瞧童夫人,每每都是這幾句說辭,聽得多了。也便有些不耐了。還是耐着性子應是,只是心裡卻沒有幾分甘心。
還是恨着童瑤了,心道是。全怪了這臭丫頭,怎麼着就連累了她的母親和她,還連累的她也被父親訓斥了。
“母親,您可要好生養着纔是。莫不是明兒您出來了,瘦瘦巴巴的。到不是叫那些個賤蹄子瞧着高興。”說罷,便側臉叮囑了林媽媽,“要好生伺候我母親用膳纔是,若是瘦了累了。必定是繞不過你去。”
林媽媽連連應是,心裡卻暗自腹誹。
童夫人每日在屋子哭天抹淚兒的,誰能夠勸得住?上前多說一句。便是一通臭罵,誰還會去觸黴頭?
心裡想想罷了。嘴上卻不敢說出來,或露出丁點兒的不滿來。
童夫人在後院潛伏不出,漸漸又讓風向轉變,原本對下人的說辭卻是夫人進了一趟京城便因着水土不服病倒在牀榻之上了。
如今卻是如何?
病倒了又是如何?
以爲童府的下人是傻子?
郎中都未曾請了一次,卻還說病倒?足不出戶一個月了,莫非不是被禁足了?
隱隱咂摸出不對味兒下人心中紛紛是一涼。
若是說能禁足童夫人的,便也只有童老爺了。
紛紛暗道不好。
莫不是童夫人做了什麼事?
當下紛紛檢討起了自個之前爲童夫人做過什麼事情,一具皆是生怕因着童夫人而連累了自己。
正巧叫童芮碰見了嚼舌根子的婢子,當下一個巴掌便招呼了過去,“賤丫頭,管不住舌頭?下次再有這樣的,叫你生不如死!”
被打的丫頭驚呆了,連同一側瞧看得丫頭也是看的一愣一愣的。
“二小姐性子何時變成這般了?”
是了,何時變成這般了?
這倒是他們有所不知了,童芮的本性便是如此,只不過之前一直僞裝者,隱忍着,倒是這幾日被童老爺訓斥了幾句,便按耐不住了,這不逮着兩個出氣筒,便發泄了出來。
……
“父親,女兒以爲,母親不過一時犯錯罷了,如今對外頭的下人道是養病不出,可是這般久了,不叫外頭下人見了一面,也未免太過奇怪。”童瑤立在書房內,垂首,掌心擱置着一本書,面帶幾分擔憂與童老爺道。
童老爺聞言嘆息一聲,半晌沒有開口。
秦妤眯着眼想了想。
實則,童夫人總歸是要出來的,這個童府的後院需要一位主母掌家,如今一過去一個多月,即便是有再多的怒意也發泄乾淨了,不可能禁足太久的。
至於童夫人擅自拿了童老爺的銀子去填補空缺的嫁妝一時,秦妤知曉後,也不禁暗道童夫人的竟然如此膽大。
總歸是要出來,童芮說話不頂用也顯出這丫頭在童老爺眼裡不過是個嬌嬌女兒罷了,不若便叫童瑤開口,讓童老爺承情,也記得一分童瑤的好來。
畢竟童老爺心裡門清兒的緊,童夫人並非童瑤的生母,且童夫人的那些個手段,實則童老爺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不過都是沒理會罷了。
擡頭看了一眼童瑤,童老爺又嘆息一聲:“難爲你了。”
這一句話,可謂飽含深意。
童嫣眸子深了兩分,聞言卻只是淺淺一笑:“父親言過了。”
沒過幾日,童夫人卻還當真出了她那屋子。
“母親!”
童瑤站在童夫人的院子裡瞧着童芮和童夫人母子情深的一幕,不禁勾脣嗤笑一聲。
心裡帶上一抹不屑來,卻是不好說出口的。
童夫人掩着帕子,抹了抹眼淚,整個人身着一襲淺色的雲錦織段薄衫,外罩着青色對襟夾襖,或許是這幾日的緣故,人也顯得格外消瘦,烏髮只用一支玉釵束在了腦後,臉色蒼白,身材也削瘦了不少,擡頭看了離得不遠的童瑤一眼,旋即便又移開了眼神,倒是視線移到了童嫣身上,帶了些許憤恨。
童嫣離得卻是遠遠的不甘上前去。
“母親,您的身子可有好些了?”童瑤旋即走上前去關心。
童夫人一笑,不得不應:‘好多了。”
“難爲你還關心着我。”這話說的趨勢有些咬牙切齒了。
童瑤抿脣一笑,道:“母親這是說的什麼話,您生了病,女兒自然是要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