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麗娜這孩子每次在祈禱中提到你的時候,都用混蛋潘尼斯作爲稱呼,甚至直接簡化爲那個混蛋,她的稱呼一點也沒錯。”即便以女神大人的慈愛,此時也產生了毆打對方的衝動,沒好氣的說道:“我說你可以裝的傻一點,不是讓你用在這裡的。”
“誒嘿。”潘尼斯傻乎乎的撓了撓頭說道:“我是真傻啊,不是裝的,什麼滿足我的要求,我真的聽不懂您說的話呀。”
“是嗎?”黛妮雅冷笑着說道:“那好,本來我們還打算儘量滿足你的要求呢,既然你聽不懂,那我們也省事了。”
“哎哎哎,別呀。”潘尼斯訕笑着說道:“我承認錯誤總可以了吧。”
“哼,別總把別人當成笨蛋,覺得別人看不透你的想法。”黛妮雅重重的哼了一聲,不滿的批評道:“總把別人當成笨蛋的人,最終往往會發現,只有自己纔是真的笨蛋。”
潘尼斯臉上的嬉笑漸漸褪去,表情嚴肅起來,注視着借用麗娜軀體的黛妮雅,深深的鞠了一躬,低聲道:“多謝了,黛妮雅大人,您的好意我收到了。”
潘尼斯當然不是笨蛋,更不是那種不懂別人的好到底是好意還是惡意的人,他很清楚,只有真正關心他,真正爲他好的人,纔會說出這種話來,如果心懷惡意,或者態度淡漠,那根本沒有要說這些,只需要隨意的笑笑就好。雖然不知道黛妮雅爲什麼會對自己格外愛護,但原因無非是因爲深受她寵愛的麗娜,還有就是一百多年前自己和朋友們,用生命換回來的成就了,無論是什麼原因,但愛護就是愛護,這畢竟是來自神靈的善意,因此潘尼斯很鄭重的接受了這份關愛。
“哼,還算是聰明。”黛妮雅點點頭,算是認可了潘尼斯的感謝,解釋道:“大家都知道,你不可能是個笨蛋,所以,你既然打斷我的話,強調你自己的想法,然後有意的對這些內容詳細說明,就說明你是故意這麼做的,因爲你已經猜到了,這些內容對神靈們來說很重要,嗯,這並不難猜。呵,已經猜到了這些事,然後還這麼詳細的做出解釋,尤其是在這種關鍵的場合做出解釋,明顯表明你是打算用這條思路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否則你完全可以等到重要的事結束之後再說,那也並不晚。而且,你用的方式也很巧妙,不像大部分人那樣,先提出要求再談條件,以至於讓自己的要求看起來像是一場交易,你偏偏先做出說明,讓大家感覺欠下你人情,然後再適時的提出要求,這樣只要你的要求不是太過分,大家也就不太可能拒絕你了。呵,維斯頓說了,你這種混蛋方式,就算大家明知道你的目的,也還是會按照你的想法去做,簡直算得上是無恥了。”
“呃,黛妮雅大人。”潘尼斯小聲說道:“其實我覺得,最後半句話是您自己加上去的吧,維斯頓大人他應該很欣賞纔對吧。”
“哼,我加的你敢不滿意?”很顯然,無論是女人還是女神,總能在最恰當的時候,把道理這個詞從字典裡刪去,就像黛妮雅現在做的一樣。只用一句話就憋的潘尼斯說不下去,黛妮雅總算滿意了,撇撇嘴說道:“好了,說吧,你到底有什麼要求。”
“呃,我的要求可以等一會再說。”潘尼斯卻並不着急,轉開話題說道:“先整理清楚達納庫斯的問題。”
“對,差點被你把話題移開了。”黛妮雅瞪了潘尼斯一眼,對潘尼斯解釋道:“你剛纔問,達納庫斯在你進入之前,有太多的機會,可以誘使奈莉攻擊他的靈魂,所以你弄不清楚他爲什麼偏偏要等這時候才這麼做,對吧。”
“是的,這個問題如果不考慮清楚的話,那所有的假設都不可靠。”潘尼斯鄭重的點頭道:“必須先找到原因纔可以。”
“所以我說,你把靈魂之間直接戰鬥的事想的太簡單了,由於眼界的限制,你無法對靈魂的戰鬥有深層體驗,所以纔會問出這種問題。”黛妮雅解釋道:“首先,我們假設你的想法都正確,達納庫斯就是在通過求死來尋求復甦,以此爲前提來考慮的話,達納庫斯如果不是到了最後關頭,是絕不會採用這種方式來尋求死亡的,他這樣做,就說明他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唔,您這樣說,我大概就明白了。”潘尼斯摩挲着下巴,帶着恍然大悟的神情說道:“靈魂之間直接戰鬥,恐怕會直接傷及靈魂的本源吧。”
“你的確是個聰明人,和你解釋起來就是簡單。”黛妮雅稱讚道:“沒錯,靈魂的戰鬥是最危險的,因爲那會直接傷及靈魂的核心,導致靈魂陷入虛弱之中,那樣他就算是復活了,也只是一個弱小的神靈,力量會徘徊在低谷很長一段時間,不經過大量信仰之力修補幾萬甚至幾十萬年,恐怕很難恢復原本的狀態,甚至可能永遠無法恢復原狀。這並不是沒有先例的,曾經掌管商業和契約的提爾,就因爲曾經在靈魂的戰鬥中受到了嚴重損傷,以至於力量衰退,連主神級的實力都無法保留,最終在幾千年前的戰爭中隕落。所以,對於神靈們來說,很少會用靈魂直接進行戰鬥,那樣實在太危險了。如果不是有其他線索作爲支持,你就算告訴我,達納庫斯在用靈魂作爲誘餌引誘奈莉殺死他,我也不敢相信。他已經失去了他的教會,如果再傷及了靈魂的話,恐怕連恢復的機會都不會再有了。”
“和計劃失敗相比,總還是有機會的。”潘尼斯冷笑道:“而且,只要計劃成功,他真的復甦了,然後真的佔領了整個世界,到時候數以億計的亡靈,給他提供的信仰之力也足夠他恢復的了。”
“是,因此我才勉強相信你的猜測。”黛妮雅點頭附和道:“雖然極度危險,但並非沒有希望,達納庫斯把它作爲自己最後的手段,也就可以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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