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春山發雷霆之怒,那邊蔣武卻絲毫不驚,說道:“小將也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春山逼視着他,問道:“你到底想如何?”
蔣武說道:“小將不敢,小將只想請皇上實現昔日諾言。”
“朕當時說的可是你要功成名就之後……”
“皇上方纔也誇獎小將不錯,且前途無量。”他非常無恥的說。看樣子他不僅僅是心靈成熟了很多,連臉皮也是的。
“你!”春山氣急,恨不得走下去揪住他左右開弓打十幾二十個大嘴巴,然後一腳把他踢回漠上。
他方纔只想快些將他遣走,一時大意纔會大發慈悲地誇他如何如何,誰想這會兒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皇上,您不會出爾反爾吧?”蔣武----昔日的小五,烏黑的眼珠,望着高高在上的春山,十分嚴肅,這小子居然一點兒都不怕他!
春山心頭急速計較,望着滿朝文武竊竊私語,過了一會才冷笑說:“朕自然是一言九鼎的,不過此事非同小可,朕要好好地想想,這麼久不見,將軍你不如跟朕好好地私下聊聊吧。”
“那就聽皇上的。”他總算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春山氣的七竅生煙,臉上變色,卻又不能發作。只好忍着,那邊,滿朝文武鴉雀無聲,靜靜地看這一幕好戲,豎起耳朵聽邊關將軍跟皇帝陛下的對話,倒好象是皇帝有把柄在人家手中,反正是越聽越覺得有那啥……
不由地開始互相使眼色。
春山實在是耐不下去了。剛要喝一聲退朝。卻聽得蔣武又說:“皇上。這次小將從漠上來。其實還帶了一人。他是皇上地舊識呢。”
春山怔住:“朕在漠上地舊識?何人?”
當望見蔣武嘴角掠過地一絲類似狡詐地笑容地時候。春山心頭不好地預感更強烈了。卻也正在這時侯。聽到金鑾殿門口有人喝道:“哪裡來地女子。四處亂闖!”
接着。有個囂張地聲音毫不膽怯地嚷嚷說道:“我是漠上地伊沛兒公主。來找昭王爺地。裡面參見皇帝地大將軍是我乾哥哥!你們敢攔着我?小心我叫昭王爺把你們地頭都砍掉了!”
春山一聽這個聲音。頓時覺得眼前一黑。頭都漲大數倍。
而滿朝文武自然是一片興奮的譁然。
“她怎麼會來?”春山看着樓下那個亂跳的活潑地跟猴子似的漠上公主,問蔣武。
蔣武看他一眼:“小將說要回皇都,她就跟着來了。”
“就這麼簡單?”春山嚴肅地問。
“自然了,不然皇上還以爲怎樣?”春山“哼”地一聲:“朕以爲怎樣?朕以爲是你故意帶她來的吧。”
“小將何須要這樣做?”他無辜地望着。
春山冷笑:“朕怎知道……這兩年,你倒是變了很多。”
“多謝皇上誇獎。”他一拱手,說道。
春山白他一眼,又低頭去看樓下的伊沛兒。低聲說道:“總覺得帶你們進宮不是好決定,那傢伙……咦?”頓時瞪大眼睛,樓下空空如也。伊沛兒早就不見人了。
“人呢?!”春山大叫。
“皇上爲何這般着急?”蔣武悠閒地問。
春山瞪着他:“你是故意的跟她串通好了麼?”
他迷惑不已:“串通什麼呢皇上?小將怎麼敢?對了,皇上,請不要東拉西扯的,關於小寶……”
春山一跺腳:“來人呀,給我把那個漠上公主捉到,不許她在宮中亂走。”萬一遇到小寶的話……以伊沛兒那種口沒遮攔的火辣個性,還不知會說出什麼好聽的來呢,他地形象啊。
蔣武從旁打量他,卻不做聲。春山略一沉吟,然後纔看向蔣武:“你想娶小寶?”
“正是。這也是昔日皇上同小將約定好的。”他點點頭,很嚴肅的樣子。
“可是你現在……恐怕也沒多少家產吧?”春山深思。
蔣武望着他:“雖然不比皇上,不過若是平平淡淡過日子,還是足夠地。這兩年小將的軍餉都沒有亂用,攢的好好的。”
春山皺眉,陰沉地想:媽的,該好好地考慮一下軍隊降薪問題了……
“可是……”春山故作猶豫,又說。“你是駐邊防的將官,你若是娶了她,豈非是要帶她去邊防受那風吹雨淋麼?”
蔣武微微一笑:“多謝皇上如此體恤,小寶也不是嬌生慣養的個性,她不會在意條件艱苦一些的,更何況,小將會好好地保護她,一定會不讓她吃苦,做個幸福的妻子。”不去邊防。又去哪裡。留在這邊地話,他還不放心有人從旁虎視眈眈的呢。
而春山心底翻江倒海。全是打翻了的醋罈子。
尤其是聽小五滿含對幸福的憧憬說出那些話來的時候。
幸福的妻子?
笑話。
小寶除了他,不會做任何人的妻子。
可惡,千不好萬不好,是自己以前居然作出那樣的承諾,果然是百密一疏。
如今只要想個辦法,好好地兜回來,讓這小子將那荒謬念頭打消。鬧天宮”記。當微寶匆匆趕到的時候,她已經被守衛宮殿地侍衛擒住,卻兀自很不老實地嚷嚷:“我是昭王爺的老朋友啦,哦,現在他已經是皇帝了……我跟我哥哥是皇帝帶進宮的,你們敢捉我?一個個全砍掉頭!”
微寶莫名地看着這滑稽場面。英公然說道:“寶尚宮,這女子在皇宮之中亂衝亂闖,費了好大勁纔將她捉住。”
微寶點點頭:“她怎麼說她認識皇上?”
英公然說:“這可不知道了,皇上哪裡會認識這樣的野丫頭?”
伊沛兒瞪着大眼睛骨碌碌的,一邊聽着兩人說話。聽到英公然這麼說,才嚷嚷道:“什麼野丫頭,我跟皇帝是在漠上認識的,我可是漠上的公主,你們敢綁住我,我叫皇帝把你們的手都砍掉下來!”
英公然哭笑不得。旁邊地侍衛也沒一個聽她話地,照例是綁地緊緊地。微寶聽她動不動就說什麼“砍掉頭”“砍掉胳膊”的,略有點吃驚,猶豫了一會才說:“這位姑娘,你若真是認識皇上,一會兒皇上到了事情就清楚了,這皇宮是不許陌生人亂闖地,你就別嚷嚷了。”
伊沛兒見她十分和氣的樣子,稍微消停了一下。才又說:“皇帝一時半會來不了了!”
微寶見她很篤定地樣,問:“這時侯皇上應該退朝了,一會兒應該就回來了吧。”
伊沛兒見她什麼都不知道。得意洋洋地說:“回是回來了,不過不會過來,皇帝跟我武哥哥在說話呢!”
“你武哥哥?”微寶皺眉。
伊沛兒有點不耐煩,嚷着說:“我口渴了,快點給我水喝,我的手都被你們捆的麻木了,還不放開!”
微寶見她雖然嚷的兇惡,說話卻是一片坦誠的樣子,不像是有心計的。跟旁邊的英公然稍微商量了一會兒,英公然見她也不會武功,造不成嚴重威脅,於是也命手下人將她鬆開了。伊沛兒趕緊揉着自己個胳膊,一邊拿眼睛瞪周圍的人,一會功夫宮女端了水上來,微寶示意給伊沛兒奉上,她自那玉盤上拿起細瓷的茶杯,雙眼一亮。說:“果然這裡跟我們漠上是不同地,這個喝水的碗好精緻啊。”
旁邊的人聽她這樣一驚一乍地,忍不住都偷笑。伊沛兒將水喝光了,咋咋嘴:“水也很甜。”
微寶也跟着笑,自有宮女端了盤子將杯子扯下,伊沛兒才走到微寶跟前,她生的高大,居高臨下地望着微寶,打量了一會。說:“看他們好像都聽你的哦。你很厲害嗎?你是皇帝的什麼人?”
“大膽……”旁邊的貼身宮女喝斥一聲,“怎麼如此對尚宮娘娘說話!”你是娘娘?”伊沛兒雙眼放光。“果然長的很漂亮啊,雖然比起我還差一點。”
她生的高大健壯,是跟微寶的嬌小俏麗完全不同的美,放在漠上自是難得地美人一名,可卻並不附和西越人的審美觀,當下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笑。
微寶的臉略略一紅,情知她誤會了,卻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說:“姑娘你是從漠上來的嗎?”
“是啊。”伊沛兒點頭。
“你跟皇上,是在那裡認識的?”微寶問。
“對啊,”伊沛兒面上發光,“我從來沒見過那麼好看的人,我們漠上的男人都不如他好看!”
微寶見她毫不吝嗇地誇獎春山,心頭也略覺高興:“是麼……”
伊沛兒說:“可惜他居然那麼無情,本來半夜睡的好好地,卻忽然將我從房間內扔出去,真是太氣人了。”
一語說完,衆人愕然,都沒了聲音,旁邊英公然見機快,急忙上前:“姑娘還是不要口沒遮攔的好。”
微寶愣着,看看伊沛兒,又看看英公然,微笑着低頭下去。
伊沛兒雙手卡腰:“怎麼啦?又不是我隨口撒謊,這件事情很多人看到的,我武哥哥都知道。”
英公然皺着眉,望了微寶一眼,才咳嗽一聲,說:“罷了,姑娘,你的武哥哥在何處,不然就讓我帶你去見他吧。”
伊沛兒說:“也好,我玩的開心,不知不覺就迷路了,我記得他是跟皇帝在一起,哼哼,說給你聽吧,我武哥哥這次回來,是想向皇帝要老婆的,據說皇帝答應了他的……”
微寶在一邊聽着,不由地心頭一動,可想了想,又覺得不大可能。
英公然不知道她胡言亂語些什麼,苦笑說:“好吧好吧,”又轉頭叫侍衛,“去打聽一下,皇上現在在哪裡?”
不一會兒有人回來了,英公然得了信,找了屬下的侍衛,示意他們帶着伊沛兒去見皇上,伊沛兒一邊走一邊回頭,還望着微寶說:“喂,謝謝你啦,改天我再來找你玩。”
微寶看着她熱情的還衝自己揮手,只好含笑點點頭。
一直到那蹦跳着地人影離去,眼底才露出一絲黯然。英公然看在眼裡,低聲說道:“這丫頭瘋瘋癲癲地,說話毫不可信,寶尚宮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微寶擡頭看着他,輕聲回答:“嗯,不會的。”
英公然見她表面微笑地樣子,雙眼中那抹寂寥黯然卻始終揮之不去,似乎怕被他發覺,便垂了眼皮下去,長長的睫毛寂寞地抖了抖,看得他不由地心中輕聲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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