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 舞臺意外
秀女們一一走上舞臺,向在場的各位花仙子自己的才藝,有寫書法的,當場揮毫潑墨,寫上龍飛鳳舞一筆大字,有學曹植作七步詩的,有跳舞和演奏的,有表演口技和雜耍的……,五花八門,各顯神通。
臺上的花仙子都一一挑選到了自己滿意的隊友,唯獨張氏,從頭到尾沒有一個秀女願意成爲她的隊友,最後她不得不挑選了幾個實力明顯弱於其他人的秀女作爲自己的隊友。
甄命苦漸漸地皺起了眉頭。
他看出來了,其他花仙子似乎有意在跟張氏作對,每次她看中某一個秀女,想將她選爲自己的隊友,其他花仙子也都不一而同地跟她爭搶起來,結果很奇怪,那些秀女似乎也對張氏沒什麼好感,紛紛投向其他花仙子的陣營。
張氏由始至終沒有朝甄命苦這邊看一眼,故意迴避他的目光,不願意讓他看見她的難過。
甄命苦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臺下的那些秀女中,很多都偷偷指着臺上的張氏竊竊私語,臉上帶着鄙夷和嘲笑的,讓他越發地困惑起來,他不知道張氏什麼時候人緣變得這麼差了,比起當初的趙燕來,似乎還要糟糕。
就在這時,舞臺的一角突然響起“噗通”重物倒地的聲音,一名女子驚慌失措的叫喊:“不好了,牡丹仙子摔下舞臺了!”
……
樓裡登時一陣騷動,身爲牡丹樓和玫瑰樓護院的禹詭聞言第一個衝了出過。
幾百人正圍在另一個舞臺下,一名身材婀娜的女子正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兩隻手壓在了身下,臉朝地上俯趴着,鮮血從她的額頭處慢慢流下,染紅了她身下的地面,人已經暈了過去。
舞臺離地面有一米多高,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從臺上掉下來。
她的周圍正站着幾個束手無策的小丫鬟,急得都要哭出來了。
其中一個秀女裝束的少女正跪在凌霜的身邊,一邊用手捂着凌霜額頭上的傷口,一邊哭求周圍的人幫忙找大夫。
禹護院衝了上來,大喝一聲“全部給我閃開”,人已到了凌霜的身邊,正要蹲下身將她翻過身來,遠處傳來一句不緊不慢的聲音:“不知道她傷哪了最好不要碰她,否則可能她這輩子都別想再起來了。”
妙玉聽見他的聲音,一臉驚喜地擡起頭,朝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甄命苦正擠開人羣,朝這裡走來。
禹護院哪會聽他這種軟蛋的,冷哼一聲,蹲下身正要將凌霜翻轉過身來,甄命苦見來不及阻止,想也不想,隨手脫下一隻鞋,朝他臉上擲了過去。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禹詭一時沒有提防,臉上被砸了正着,等鞋子掉下來,一個鮮紅略帶有黑溼泥的鞋拔子印出現在他的臉側。
上百個秀女看着眼前這出人意料的一幕,好一會,爆發出一陣轟堂大笑。
禹護院臉漲得如豬肝色,身爲百花樓第一護院,何曾受過這種侮辱,怒不可抑地站起身,朝甄命苦衝了過來,手也按上了腰間的劍柄……
眼看劍要出鞘,發生流血事件。
甄命苦懶得搭理他,擡手麻醉暗器便朝他身上射了幾針,禹詭剛衝到他面前時,人就已經昏了過去。
衆人連發生了什麼事都沒看清楚,只看見惱羞成怒的禹詭衝到甄命苦面前時,彷彿向他**似的,倒在甄命苦面前,還虧甄命苦好心伸腳擋了他的臉一下,這才得以安全着陸,否則就他往前衝的速度,非把鼻子給蹭平不可。
其他幾個護院看得一臉驚駭,禹詭的身手他們不是不知道,大隋朝開科試以來的第一任武榜眼,在百花樓中沒人敢撩其鋒,沒想到連一招都沒過,就倒在了對手的面前,而他們連這甄護院使的是什麼手段他們都沒看清楚。
“禹護院行此五體投地的大禮,老夫實在受不起,快快請起。”
甄命苦大聲說着,蹲下做挽扶狀,身體擋住衆人的視線,將禹詭身上的銀針拔出,藏了起來。
“既然禹護院願意躺着,那就躺着吧,沒見過你這麼有誠意的。”
說着,站起身,朝凌霜走過來。
衆多秀女們自動地讓出一條通道來,看他的眼神裡登時多了一絲好奇和有趣。
張氏站在另一個舞臺上,遠遠地看着這一切,臉上終於浮出一絲笑意來。
妙玉呆呆地看着他走到身邊,見他蹲下身,側着頭仔細觀察地上的凌霜,卻不做任何急救措施,這纔回過神來,聲音帶着焦急:“甄護院,你快救救霜姐姐!”
甄命苦沒回答,見凌霜此時已經陷入昏迷,額頭上磕破了一個大口子,從手腕上取下手機,不顧妙玉此時驚訝的樣子,點開其中的超聲波探測儀器,調到了在凌霜身上來回探照了一下。
探測的結果雖不是很精確,但卻大致能分析出比較明顯的傷勢,果然,頸椎已經脫臼,若貿然移動,一旦處理不好,傷勢加重,全身癱瘓都有可能。
他實在有些不明白,這麼高的臺,她怎麼就會從上面掉下來呢?
他擡起頭看了一下凌霜掉落的地方,發現舞臺的邊上,明顯有一個缺口,似乎這還是一個尚未完工的舞臺,旁邊豎着一塊牌子,上面寫着“施工中,前有缺口,請繞行”。
這凌霜一定是不小心踩空,額頭碰到舞臺的邊角,給磕破了。
只是,這麼明顯的標示,她怎麼就看不見?就算看不見,這麼大一個口子,她也不至於一腳踏空吧。
他低頭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凌霜,這個被譽爲洛陽第一美人的牡丹仙子,楊侗的幕後軍師,柔術大家,一流的樂器演奏家,拆散他和張氏的間接主謀,也許,還有更多他不知道的身份,所有的這些,都使她充滿了迷霧般的神秘感。
現在的她,卻只是一個可憐的傷者,剛纔差一點就被禹詭的魯莽給弄成癱瘓,她就算有再多的身份,再高超的才藝又能如何,終究不過是個女人。
他嘆了一口氣,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桌椅旁,將一張椅子摔成碎塊,挑揀了幾塊木板,重新回到凌霜身邊。
妙玉在一旁哽咽,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所做的一切。
“妙玉姑娘,把你的衣服脫下給我。”
妙玉一愣,雖不太明白,還是照着他的話做了,脫下身上的舞衣給他遞了過去,甄命苦接過,隨手撕成了一條條的長布條,將木板綁在凌霜頸椎和背脊椎後,固定住,在用兩根木板左右固定住她的頭,簡單地做了一個護頸,這纔將她轉過身來,攔腰抱起,回頭看了不遠處的張氏一眼,見她臉上並無不悅,放下心來,轉身快步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