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慕胤被雲月的氣勢嚇到,脣瓣微微哆嗦,“四師姐的意思是……。”
“沒錯,暫時不要相信他,在沒查清楚他的底細前不要相信他,但也沒讓你把他當壞人看,你提高警惕就行。”
“爲什麼?淌淨他……他其實不壞。”
“壞不壞不是看錶象,我就問你,你現在元氣四重,你會不會給元氣一重的普通弟子當手下?”
“不會!”潘慕胤誠實的回道,凰凌山可是強者爲尊的地方,一切事情以功力說話,他也流着武者的戰鬥之血,他絕不會向弱者低頭,除非那人十分德高望重像玉面帝師哪一類的人。
“那就對了,我探到他的氣息在元氣三重,但是他的氣息忽高忽低,很明顯有壓制,我的壁障對他無效,他的重階遠在我們之上,你不會給低重階的武者當手下,試問他又怎麼會好端端的給你當手下?當然我也沒說他是壞人,只是他的舉動很可疑,你多加小心,我剛剛在外面轉了一圈沒有找到他,估計他對你和四弟子之位沒有什麼威脅,不過你還是不要掉以輕心。”
雲月放了幾個千飛刃和一些葉子在暗格裡,幾番提醒和叮囑,翻慕胤聽完之後立即留了一個心眼,他轉而想起暗器,立即問起當日的情況。
“這個暗器是風絕殺帶來的那羣殺手的其中一人所打出,那羣人不是風絕殺的人,他只是借用而已,而他帶來的那羣人我也有查過,都和修羅宮沒有關聯。”雲月詳細風絕殺帶人來時的所有細節,暗器一事她依舊沒什麼頭緒。
“風絕殺!四師姐是說風絕殺閣下來找過你?慘了,風絕殺接了四師姐的任務,絕對不會輕易罷手的,四師姐可要小心,風絕殺這人真的不好對付。”潘慕胤聽到傳說中的風絕殺沒有過激的反應,許是不久前被湮麟君的大名震驚到擴大承受能力,風絕殺雖然是頂尖殺手,但是比起湮麟君那位狂魔級別的殺手,他反而顯得十分斯文,潘慕胤不擔心風絕殺在相府下手,但他怕雲月出面外時被絕殺。
“不用擔心,他對我沒惡意。”
“可是風絕殺畢竟是殺手,真的不能掉以輕心。”
“沒事的,他只是受人威脅要帶我去見個人而已,而且他很在意我哥哥,他會保證我的安全。”
“哇!不會吧,在意劍臺公子?該不會……?”潘慕胤聽到這麼引人遐想的話,思緒頓時分岔。
“該不會什麼?”
“該不會是喜歡劍臺公子吧?”
“是呀,我剛剛不是說了在意了嗎?不喜歡怎麼會在意呀?”雲月臉不紅心不跳的說着令人大跌眼界的事情,似乎這種事情她早已習以爲常,誰讓她很早就有男女不分的奇怪概念,男女怎麼搭配,她可能都不會覺得奇怪。
“呃……!”潘慕胤見雲月說的如此情真意切,情緒突然爆炸,四師姐竟然這麼鎮定?風絕殺可是男的,她莫非不知道風絕殺是男的?不可能吧,都見過了,不可能男女不分,那是怎麼回事?四師姐不覺得這種事情很震驚?
“四師姐……風絕殺是男子。”
“嗯,我知道呀,這種事情不是不分男女嗎?”
“呃……!四師姐,這種事情正常情況下是分的,你就不覺得風絕殺在意劍臺公子這一點很奇怪嗎?”
“還好吧,哥哥開心就行。”雲月望向都城方向,默默的讚許,她對人類的還有很多事情不瞭解,也不知道該如何區分這種事情的對錯,但她知道只要赫連劍臺開心她就不會阻止。
“呃……!四師姐,你的心可真大。”潘慕胤皮笑肉不笑的稱讚,心裡狂掀波瀾,劍臺公子開心那不就是他也有這種意思,這麼說他們是兩情相悅?天啊!他竟然知道了這麼大的秘密。
“一般般,我有事先走,你多加小心。”雲月關好暗格,即刻動身,她交代完最後幾件事後無聲無息的閃出第四寢宮。
翻慕胤不久之後換裝下山,他去一處山旮旯裡找出那羣不怎麼能幹卻偶爾有用的手下,幾人換裝後悄悄前往海瀾國。
一束雪白流光划向遙遠的蒙邦域。
“唰——”
正在調息的浮邪探到波動的氣息,暗紅色的眸子在黑紗下緩緩睜開,他身形一閃,轉眼就站到門口。
“吱呀——”
浮邪開了一條門縫,半信半疑的往外掃視,很快掃到一名快步走來的白衣女子。
“今天又是什麼風把小月月給來吹來了?”浮邪倚在門框,略顯疲倦的打趣。
雲月冷冽的眸光漸變柔和,柔潤的脣角微揚,配合的回道:“西南風。”
“小月月又來看本座,不會又是要給什麼驚喜吧,本座醜話說在前頭,驚喜什麼的就免了,你的驚喜多半是有驚無喜,本座那份就免了。”浮邪雙手枕在腦後,很有先見之明的拒絕雲月的好意。
“暫時還沒有驚喜。”雲月笑意清淺的看向浮邪,藏在袖中手時不時的顫動幾下。
“是嗎?那就最好。”浮邪開門迎接,大方相請,沒有什麼比她說沒有驚喜更能讓他放心。
雲月大大方方的走進去,細看,她手中的摺扇已經甩出一把利刃。
與此同時,在附近手牽手到處遊逛的鴦陰和鴛晴正看到雲月進浮邪寢宮的這一幕。
鴛晴心生一窒,哆哆嗦嗦的搖着驚呆的鴦陰,“夫君,那是月上尊沒錯吧,她去浮邪上座的寢宮做什麼?”
“晴晴先別激動,先過去看看再說,可能只是商量大事而已。”鴦陰鎮定的安撫鴛晴,他也沒怎麼往其他方面想,畢竟某銀神對某王的深情衆神有目共睹,他絲毫不擔心雲月會變心,只是這個時候來找浮邪,他隱約感覺事態有些嚴重。
兩人飛身一躍,轉眼就趴在房頂偷瞄。
雲月進入大殿後沒有急着坐下,而是問起浮邪的身體狀況,“浮邪,你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浮邪見雲月一臉擔憂以爲她是在關心他的腿,他拿出雲月上次送的瓷瓶,神色輕鬆的回道:“沒有,託小月月的福,現在完全好了,這個藥可真厲害,謝小月月。”
“噗——”正偷瞄的起勁的鴛晴突然笑噴,她捂着嘴,輕錘鴦陰,眼淚都笑出來。
“晴晴你怎麼了?你笑什麼?”鴦陰瞄了好久都沒有瞄到奇怪的地方,完全不知道鴛晴在笑什麼。
鴛晴咬着鴦陰的手臂纔沒有讓笑聲傳開,她笑的肚子抽疼,甚至差點斷氣。
“浮邪上座拿着的是血靈膠,就是女人來月水的時候吃的,浮邪上座竟然是女人,哈哈哈哈——王尊之前說過有兩人用錯身體,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浮邪上座,哈哈哈哈——怪不得浮邪上座整天穿着斗篷,不行了,這個我得笑幾天才能緩過來。”鴛晴前俯後仰,情緒無法控制,這麼離奇又可憐的事情換做是其他人也會笑的喘不過氣。
鴦陰聽聞額角脣角同時抽動,他驚愕的看着底下的浮邪,有一瞬間,有種恐怖的窒息感壓得他喘不過氣。
“吃下去吧,能徹底修復。”正當兩人忙着大笑時,雲月拿着葉子伸進斗篷,攜沉重的歉意請求。
“這是什麼?”浮邪看見從未見過的葉子,倍感好奇,不過卻沒有一點遲疑,他話音剛落就嚥了下去。
“解藥,你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雲月按了按浮邪的手臂,沒有摸出異樣,她轉而想到上次嗅到的血味是從底下散出,她袖袍一揮,半跪一旁。
她捏了捏浮邪的腿,很快捏出不易察覺的像珠子一樣的小東西。
“浮邪,去牀上。”雲月臉色凝重的起身,語氣極輕極柔的指着不遠處的石牀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