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下次注意,不過這個裝扮的時候記得叫月雲公子,免得以後習慣說漏嘴了。”雲月眯眼一笑,再次記下赤櫻的叮囑。
“好好,月雲公子,你先進去吧,紫櫻等你很久了,她最近老是魂不守舍,時不時問我你什麼時候過來,快進去吧。”赤櫻邊說邊推着雲月進第三廂房,正在休憩的紫櫻聽到雲月呼喚立即起身相迎。
“月月!你怎麼憔悴了那麼多?是不是最近太忙了!”紫櫻相信雲月的飲食絕對是世上最好的,但她此時的模樣卻十分憔悴,她不用多想也知道她肯定又是去做危險的事導致透支體力和功力。
雲月上次來找紫櫻時就說過還有很多事要做,才一兩天沒見她就憔悴到如此模樣,霎時間,她不想雲月再插手人類的事情,她幫她們,她們會感激,但是她幫人類,人類未必會感激,紫櫻不想雲月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畢竟她們已經有過太多太多教訓。
雲月在黑洞裡受傷次數過多,她雖然有治癒能力,但是自己新生血液的能力沒有那麼快才導致供血不足,整個人看起來會憔悴很多。
赤櫻認真看雲月後才發現雲月真的憔悴許多,她以爲雲月又去凡仙殿走一趟,十分心疼。
“我沒事,休息一會就好了。”雲月握住紫櫻的手,笑意清淺的搖了搖,她遲疑一會,略顯嚴肅的請求,“紫櫻,我想請求你一件事。”
“傻月月,說什麼請求,需要我做什麼事直接說就好,這麼客氣就太見外了。”紫櫻輕拍雲月的手背,慈眉善目回道。
“紫櫻,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之前被廢掉的武者尊主現在恢復原位,不過這一次他不會再放任武者不管,他會盡全力彌補他以前的過錯,也會看管好武者,我知道即使彌補也挽救不了所有痛失的人或物,但是他以前也是因爲遭受四大執事的欺騙纔會一怒之下不管武者,他其實也是受害者,我知道這個要求對你來說很困難,但我還是要請求你不要恨武者尊主,痛恨也挽救不了什麼,只會讓你更痛苦,再且協議不是武者尊主提議的,我會處置四大執事給紫櫻一個交代,所以請你不要恨武者尊主,怨念太重運氣很難降臨,運氣不能降臨就很難收到驚喜,試着放下好嗎?”
雲月抱住紫櫻,心平氣和的請求一件困難的事,她比誰都放下仇恨有多麼困難,仇恨等一切惡念都是她的天敵,她的使命不允許她有任何惡念,博士殺了她身邊的人,當着她的面殺了四個弟弟以及她最疼愛的嘟嘟,換做常人定對博士恨之入骨,但是她不能,她親眼看弟弟們死去還逼自己不能恨博士。
一旦她產生恨意或者冷麪裁決,運氣這種東西會不復存在。
天災人禍,各種災難會隨機降臨,所有生靈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所以她纔會跟別人不同,博士成了翼後一生都撥不掉的刺,翼後痛恨博士至今,而她卻要眼睜睜看見弟弟們慘死還要強迫自己不恨博士,她無疑是最痛苦的。
所以她完全瞭解紫櫻的心情,也知道讓紫櫻不恨禍害她半輩子的武者尊主樊裡決邦有多難,但再難也必須放下,否則紫櫻不能收到驚喜。
這是永恆不變的驚喜規則。
紫櫻聽到樊裡決邦繼位,心口彷彿被銳器錘擊,她前不久聽雲月說樊裡決邦很久之前被廢掉,心裡才稍微平衡了些,但是現在他又坐上那個可能禍害異士的位置,這種消息對她而言十分沉重,一時間也無法接受。
雲月很有耐心的給了紫櫻緩衝的時間,期間她不斷安撫,說了很多好聽的話,也做出各種保證,紫櫻再三斟酌後決定聽雲月的話。
所有人都可能騙她,但她相信雲月絕對不會騙她,爲了那渺茫的希望,她決定放下仇恨開心的去過短暫的下半生。
“紫櫻,你確定了嗎?答應了可是不能反悔的。”雲月輕點紫櫻的眉心,嚴肅的進行最後一次確認。
紫櫻深呼吸幾口氣,慢慢的揚起釋懷的笑意,她擡手點着雲月的眉心,鄭重的承諾,“確定,不後悔,也不反悔。”
雲月和紫櫻的奇怪動作看呆了粉櫻,她見赤櫻沒什麼反應,開始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好,接下。”雲月頭輕點,眼睛一眯,笑的清甜,“等我一下。”
雲月跳上窗臺,三兩步就彈到房頂,再眨眼,兩名男子從窗臺進入房間。
淳泠看見那張熟悉的面容,瞳孔驟縮,渾身狂抖不止,他僵硬的張合着嘴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他眨了眨眼睛,頓時熱淚盈眶。
兩行清淚,直流不停。
“咻——”
綠影如風,破開人羣,直衝紫影,過激的衝擊,將她撞到牆壁上。
赤櫻和粉櫻反應過來時,紫櫻被一名陌生男子死死的抱着。
這是什麼情況?
兩人愣愣的看着牆壁,一頭霧水,莫非這就是公子常說的來找紫櫻姐姐的男人?
“你對紫櫻姐姐做什麼,快放手!”粉櫻氣鼓鼓的上前用力的拉開,要不是礙於淳泠是雲月帶來的,淳泠早已經被粉櫻拆骨拆的半身不遂。
“赤櫻姐姐快過來!”粉櫻拉不動淳泠只好叫來赤櫻幫忙。
她話音剛落,頓時又呆住,只因她耳邊飄來一陣斷斷續續的哭聲,她一回頭,淳泠正哭的要死要活,她見雲月阻止也只好推到一邊。
“月雲公子,那個人是誰?他好像認識紫櫻姐姐,他還哭了呢,這是怎麼回事?”粉櫻小聲的附在雲月耳邊嘀咕。
“我也不太清楚!”雲月笑嘻嘻的看着重逢的兩人,沒有過多的透露他們的事情。
“紫櫻好像嚇的不輕,你說他會不會是紫櫻姐姐他失散多年的戀人啊?他哭的挺慘又挺開心的,看着紫櫻姐姐的眼神又含情脈脈的,應該是戀人吧。”粉櫻看着哭得開始抽搐的淳泠,暗自推敲兩人的關係。
“失散多年倒是真有可能,戀人就絕對不是,應該是兄妹吧!”赤櫻靠近粉櫻,也小聲議論起來。
“可是你不覺得那個男子反應過激了麼,我覺得應該是戀人。”粉櫻依舊堅持自己的猜想,她們拉着雲月一起討論,雲月卻一直笑而不語。
紫櫻被淳泠抱得無所適從,她推開好幾次卻一直推不動個,她用眼色向雲月求助,雲月卻無動於衷,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推着推着,肩膀已經溼潤一片,那清涼的溼潤感,讓她震驚到媚眼瞪直,呼吸驟停。
紫櫻僵硬的將埋在她肩上的容顏捧起,視線剛一觸及,滾滾淚珠,嘩啦啦流下,她難以置信的拍了拍淳泠的肩膀,摸了摸他的額心,輕拍他的面頰。
“泠泠!你是泠泠——”紫櫻劇烈的咳嗆,哆哆嗦嗦的呢喃,過度的震驚讓她無法組織語言,她的眼淚已經多到地面出現一攤水漬。
赤櫻幾人見紫櫻流淚,快步上前,正想出聲安撫,爲他們兄妹兩人團聚歡呼恭賀。
“嗯!我是淳泠,孃親——”淳泠失聲痛哭,一把倒在紫櫻懷裡。
那句孃親,仿若晴天霹靂,劈的赤櫻和粉櫻兩人外焦裡嫩。
什麼情況?不是兄妹?不是戀人?孃親!是母子?
“咳咳——這位公子,你叫錯人了吧!紫櫻看起來比你還年輕,你怎麼能叫她孃親?”赤櫻揉了揉摔疼的臀,上前戳了戳語出驚人的淳泠。
紫櫻跟她們差不多大,哪生的出這麼大的兒子。
“赤櫻,泠泠真是我兒子!”紫櫻拍了拍淳泠的後背,那成熟慈愛的動作,真有種母子的既視感。
“這怎麼可能?紫櫻你怎麼也說胡話,你不過十七八歲,哪來的二十多歲的兒子,你要認個兒子,好歹認個小點的啊,認這麼大的,太那什麼了吧!”赤櫻難以置信的仰頭長呼,這都是些什麼事啊,她們的姐妹突然多出個比她們還大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