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大人英明。”尚強拱了拱手,一臉真誠的佩服,歪低着頭接着說:“您能給個萬全之策嗎?”
說完開始衝蘇曙擠眉弄眼,一臉滑稽。
“哈哈哈哈……”
“尚強你夠了。”他旁邊一個微胖的男孩子踢了他一腳。
“微胖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尚強帶着顫音喊道。
微胖搓了搓胳膊,彈到一旁,開始假意嘔吐。
“好了,別鬧了。”另一個女同學說話了,她是副班長——韓雪,雪白的皮膚,細長的眉,眼尾角往上一挑,往那一站,那就是標準的古典美人。可是氣質太冷,總是一副冷冰冷的感覺,再加上她那不苟言笑的臉,瞬間讓嬉鬧的二人禁了聲。
“所以我們,明天天不亮就出發,這樣就算我們爬的慢,正午前也可以到山頂。中午飯我們就在山頂解決,再慢慢下山,天黑前肯定可以回來。
這樣,玩兒,休息的時間都有了。最主要的是,不用在山上過夜。”
“大家趕路也累了,先把帳篷搭好,好好休息,然後我們去吃燒烤。”蘇曙說完,其他人一陣歡呼。
一羣人就像是剛出圈的小羊,不是一般的鬧騰。蘇曙笑着走向夜蝶,很自然地把她肩膀上的雙肩包摘下。
“蘇曙啊,你不能這麼區別對待,我這包也挺沉的。”尚強跳了過來。
“你可以選擇做個女生,穿上花裙子,我保證蘇曙肯定第一個幫你!”夜蝶說完,她和圓圓笑做了一團。
“你們……你們……”尚強翹起蘭花指,指着夜蝶她們。
圓圓實在受不了了,上前擰着他的耳朵,把他往一邊扯。
“搭帳篷去,哪都有你。”
蘇曙看着他倆笑了笑,看向夜蝶,眼神越發溫柔。
夜蝶扭頭,看到他在看她,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燦爛笑容。
韓雪看向她們,身上的氣質似乎更冷了。
夜蝶忽然想起,還沒有跟爸爸打電話報平安,想着拿出手機。
“嘟——嘟——嘟——”奇怪的通話聲,就像是在她周圍,夜蝶心中一慌,她的電話,無論是她父親還是母親,極少會在三聲之後接。
刺啦……
電話通了。
“蝶兒啊!”聲音有些低啞。
“爸,你怎麼了?”
“嗨,這不是,這段時間太忙,上火了,咽炎就犯了。”
“我就是說一聲,我到南山了。”夜蝶說。
那邊似乎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纔再次開口。
“丫頭,你房間裡,爸爸給你帶的禮物,別忘了打開,還有客廳裡有一個首飾盒,也是給你的。以後,好好跟蘇曙相處,”
夜蝶疑惑地問:“你說的什麼?你在哪?”
“怎麼了?”蘇曙輕聲問。
夜蝶搖了搖頭。
“爸——”夜蝶喊了一聲,卻沒得到迴應。
“別喊了,聽到了,我聽到蘇曙的聲音了,把手機給他,我交代幾句。”
“今天怎麼那麼奇怪。”夜蝶嘟囔着,把手機給了蘇曙。
“夜爸。”
“小子。”
聽這聲音蘇曙心中一緊。
“丫頭我就交給你了。”夜錢明聲音越來越淺,大口喘着粗氣。
“照顧好她,以後你就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夜爸,你怎麼了?”蘇曙有些焦急的問。
“蘇曙,替夜爸照顧好夜蝶,她從小生活就無憂無慮,說好聽是天真,說難聽是傻。保護好她,夜爸和米媽要出去走走,以後就只剩你們了。”
話說道這兒,沒等蘇曙回答便掐斷了通話。
“說什麼了?”
蘇曙感覺有些奇怪,又說不出哪奇怪。
“夜爸說他們要出去走走,以後就剩我們了。”
聽着這話夜蝶嘴角抽了抽,她這不靠譜的爹孃,哪一年,要是不消失一段時間,就不正常。
夜錢明把手機關掉,擡頭看向坐在他三四米遠的地方。
修長的雙腿,交疊放在桌子上,後背陷入沙發後背裡。銀框眼睛搭在手指上,一雙杏眼微微上揚,似乎心情很好,眼睛泛着碎光。
“既然都交代完了,就上路吧!”語氣輕鬆又隨意。
他話音剛落,夜錢明臉色越來越青。
“冤冤……相報……何時了……”說完他便一頭栽在了米悠懷裡。
“啊——”一聲慘叫響起,但很快便淹沒在黑夜中。
米悠抱起夜錢明的頭,緊緊摟在懷裡,她撫摸着夜錢明的臉。
“你會後悔的,這樣傷害她你會後悔的。”她聲音顫動。
“呵!後悔,我只後悔以前沒能一遍遍好好折磨她。”那人收起笑容,整個人變得陰曆,臉上的戾氣一閃而過。
“不勞你動手了,我們早就知道不能陪她走到最後,我們會在地府等着,等你自己回那十八層地獄。”說完米悠閉上了眼。
“嘖嘖,不是都說,不動你了,上趕着去死。不過你們放心,我會回去,帶着那個女人一起,我啊!會永遠和她在十八層地獄相伴,永生永世。多好!”說完他站了起來,笑容燦爛,緩步往外走,手裡的照片,隨手裝在了貼近胸口的口袋裡。
半夜裡,帳篷外忽然有人在說笑。沒過多久,幾個帳篷都亮起了燈。
看到來人免不得一通抱怨。
“你們三個早不來晚不來,非要大半夜來,不知道大家都要休息。”尚強看到他們有些不高興。
“有些事兒需要處理,就來晚了。”翔宇解釋道。
“好了,尚強,閉上你的嘴。你們能來,我們就很高興。”圓圓把尚強擠到後面。
蘇曙上前拍了拍翔宇,“時間太晚別搭帳篷了。走,你跟女宏跟我一個帳篷。”
夜蝶也走過去,拉起女彤的手,“你跟我一個帳篷。”
女彤看着夜蝶,神色莫名。隨後嫣然一笑,如沒有骨頭般,靠在了夜蝶肩上。
回到帳篷裡,夜蝶不知爲何,翻來覆去睡不着。
“睡不着。”女彤嬌滴滴的聲音響起。夜蝶一個激靈,這大半夜,聽這聲音幸虧她是個女的。
天未亮,夜蝶她們已經整裝待發。
山腳下雜草叢生,一條小路隱沒在,高高的雜草小樹之下。向山上望去一片漆黑,一陣風吹過——沙沙沙……這本平常的聲音,不知爲何讓人心裡不舒服,夜蝶心跳的很快,整個人像是隨風飄蕩,精神也有些恍惚。
“不舒服?”蘇曙擔憂的問道。
夜蝶搖了搖頭,“可能是沒有休息好,沒事兒,吹吹風,清醒清醒,一會兒就好了。”
“喝點兒熱水。”蘇曙把他胸前揹着的,水壺遞給夜蝶。
夜蝶喝了一口水,似乎感覺好了點兒,便打起了精神,她撫了撫胸口,一口氣卡在那不上不下,很不舒服。
忽然,身後伸來一個手臂,圈住了她的脖子,夜蝶驚了一跳。
“你這恍恍惚惚的,怎麼了?”女彤的聲音鑽進夜蝶耳朵裡。
夜蝶鬆了口氣說:“就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
“哦!你知道了?”
“啥?”
“還不知道啊!”女彤小聲嘀咕了一句,又說:“沒什麼,剛剛我在你口袋裡,塞了一塊兒奶油巧克力,我以爲你發現了。”
夜蝶摸了摸,自己運動上衣的兜,硬硬的長方塊,不用看就知道是什麼。
“留着,餓了再吃。”
夜蝶剛想說,蘇曙帶了很多吃的,但女彤已經跑到了翔宇面前,把頭靠在他肩膀上開始撒嬌。翔宇摸了摸她的頭,滿臉寵溺。
夜蝶抖了抖,這狗糧她有些吃不消。
路上一行人話並不多,都小心翼翼注視着腳下的路,清晨露水重,山路潮溼,又有很多溼滑的石子,一不小心就會摔倒。
一縷縷晨光,穿透層層疊疊的樹葉射了下來。黃色的光束中,微小的水滴漂浮,時不時折射出絢麗多姿的顏色。
“夜蝶看,那邊是紫色的。”圓圓興奮地拉着夜蝶往那邊走。
“晨晨,當心腳下……”蘇曙話還沒說完,只見夜蝶忽然被什麼絆了一下,腳下一滑,他大步上前,拉住她的手卻被帶了下去。
“蘇曙……”
“夜蝶……”
……
只聽幾聲驚呼,蘇曙已經把夜蝶緊緊護在懷裡,滾了下去。
圓圓捂着嘴,眼淚流了下來。
“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拉着夜蝶跑,也不會……我怎麼沒有拉緊夜蝶啊!”她有些崩潰。
“圓圓有蘇曙在,夜蝶不會有事兒的。”尚強安慰她道。
“怎麼不會有事兒,蘇曙又不是神。我們都快到山頂了,這摔下去……不行,我要去找他們。”說着她就打算衝下去。
尚強趕緊拉住她。
“慌有用嗎?”韓雪冷喝一聲,“誰帶了繩子。”
翔宇摘下揹包,從裡面拿出一捆粗麻繩。
熟練地把繩子捆在自己腰上,說:“你們拉着我,我下去看看。”
冰韓雪接過麻繩,皺起了眉頭,眼睛掃過翔宇,女彤和女宏,麻繩上有很多黑色斑點,絕對是血。
翔宇速度很快,不到兩分鐘,繩子就到頭了。他尋着草木倒下的痕跡一直走,可是沒有找到人。
回到上面,他說:“先報警,我們一個一個把自己綁在這條繩上,然後依次,慢慢從這裡下去,看能不能找到人,要慢要穩,不能急,這下面太滑了,別人沒找到,我們都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