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兒譏笑:“就你?”
紫衣摸了摸自己俊美無雙的臉:“這皮相配你綽綽有餘。”
“臉皮夠厚的。”這皮相,若非靈魂易主,他早就親手毀了。
蕭兮抿着脣,有些想笑,紫衣調戲誰不好?調戲奴兒,可別忘了,奴兒是棺材裡出來的,性子可沒那麼好,任由紫衣調戲。
紫衣嘆氣:“女人皆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嘴上說不喜歡,這心裡喜歡的緊。不過,神女有情,襄王未必有意,本尊想說的話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噗~
蕭兮雙肩抖動,笑了出來,紫衣也太自戀了。
奴兒魅豔的臉上一陣鐵青,若是別人敢如此和他說話,他早就動手了,對紫衣,他多了一份容忍,也是不想讓蕭兮爲難。
“小姐,我們走。”
奴兒抓着蕭兮的手,光滑的小手是溫熱的,他的掌心能完全包住,奴兒心中一悸,有種永遠都不想放手的感覺。
“等等……等等……奴兒姑娘……”
一道急促的男子聲音傳來。
奴兒聽到秦關的聲音,眉心蹙了蹙,眼底閃過厭惡,腳步未停,他一點也不想看到那個噁心的男人。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是有關你的小姐。”
秦關見奴兒根本就不理他,扯着嗓子喊道。
奴兒停了下來,桃花眸閃過幽光。
秦關終於說動了奴兒,見她駐足,他也停下腳步喘氣,粗獷的臉上掛着憨笑,眼角餘光看到身邊的紫袍男子,笑容僵了僵,立刻行禮道:“屬下見過大將軍,有重要的事情稟告大將軍。”
紫衣挑眉,薄脣輕扯:“本王看你的眼中只有奴兒姑娘吧!哪裡有我這個大將軍?”
秦關嚇的跪在地上:“屬下知錯,請大將軍責罰。”
“行了,起來吧!你是男人,喜歡漂亮的姑娘是人之常情,本王責罰你做什麼?”
秦關粗獷的臉一紅,起身之際,偷偷的朝奴兒看了一眼。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是對奴兒動了真情。
雖然奴兒利用了他,但他依然無法怪她,甚至發賤的想念她。
“王爺,屬下得到一個消息,聖都的使者還有三日抵達東晉京都,這次聖都的使者帶來三味罕見的神草,一味獻給皇上,一味會在京城最大的拍賣樓進行拍賣,最後一味,說是要送給聖都王子看中的公主或是郡主。”秦關一口氣說完,又偷偷的看着奴兒說道:“屬下知道奴兒姑娘的小姐受了重傷,王爺也在想辦法救蕭姑娘,知道這消息的第一時間,屬下就直奔攝政王府來了。”
聖都?神草?
紫衣眸色深不見底,他在丹塔中的時間太長,對外面的世界瞭解的不多,但紫衣知道,能被稱作神草獻給東晉國的皇上,這草藥必定特殊的。
也許裡面就有一味他需要的。
紫衣薄脣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淺笑,若是有他要的,不管那一株是獻給皇上的,還是送給公主郡主的,他都會爲蕭兮搶過來。
奴兒心中一動,抓蕭兮的手也緊了緊,桃花眸流光溢彩,美不勝收,看呆了秦關。
“秦大人,多謝你帶來這麼重要的消息。”
奴兒紅豔的脣一張一合,淺笑盈盈。秦關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飄起來了。
“奴兒姑娘……不必和我客氣。”秦關聲音有些微顫,又紅着臉說道:“奴兒姑娘若是不介意,可以叫我關關。”
蕭兮雙肩抖動,憋着笑,關關,她怎麼聽着像女子的小名?
奴兒看了蕭兮一眼,笑着對秦關道:“關關,你也累了,先回去吧!”
噗~
蕭兮突凸的笑聲響起,她捏了捏奴兒的手心,她敢保證,奴兒是故意的。
“咳咳……”蕭兮清了清嗓子:“我嗓子有點不舒服,我也回房休息了。”
“我送你。”
奴兒和蕭兮牽着手離開,秦關瞅着他們離去的背影,一高一矮,一豔一清,秦關有些疑惑,奴兒姑娘什麼時候和惜兒關係這麼好了?好的連他都有點嫉妒。
奴兒姑娘的手,他還沒這樣牽過。
兩人走到蕭兮的房門口,看到開着的房門,奴兒桃花眸突然變紅,鬆開蕭兮的手,快步朝房中走去,看到一個少年背對着他,半蹲在牀邊,握着牀上蕭兮的手,奴兒瞬間變紅的眸一片殺意。
他指甲瘋漲,飛快的伸至少年的背後,也許下一刻,就會穿破他的後背,挖出他的心臟。
“奴兒住手。”
蕭兮也跑了進來,看到牀邊的人是蕭顧,她大驚失色。
奴兒的指甲停在了蕭顧背上,差一寸就見血。而蕭顧,蹲在那裡動也不動,仿若等死一般。
蕭兮見蕭顧沒事,心中鬆了一口氣。
“蕭顧是我的弟弟,奴兒,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准你傷害他。”
弟弟?
奴兒收回指甲,紅眸疑惑的看着蕭兮。
蕭顧的後背,微微一僵,看着牀上閉着眼睛的少女,臉色蒼白如紙,她身上的味道,他不會認錯,永遠也不會。
一隻手輕輕的拍在他的肩膀上,蕭顧漂亮的眼睛漸漸起了水霧,擡起頭,看着蕭兮,豐潤的脣微微張開:“姐姐……顧兒……錯了。”q8zc
音落,他眼中滾下兩顆淚珠,清美又可憐。
蕭兮一震,狂喜:“顧兒,你會說的話越來越多了,太好了。”
“姐姐……”
蕭顧鬆開牀上蕭兮的手,撲到她的懷中,雙臂緊緊的環住她的腰,漂亮的臉貼在她的胸口,哭的好不悽慘:“顧兒,錯了,錯了……”
這一聲聲錯了,有悔恨,也有痛苦,說的蕭兮的心都疼了。
她小手輕輕的撫摸着蕭顧的頭,柔聲道:“顧兒,姐姐不怪你,你的武功是小七教的,你又怎麼可能是鳳凌然的對手?打敗他們帶姐姐離開呢?”
奴兒見蕭顧這少年像小女子似的哭的梨花帶淚,他眸中閃過譏誚,真是丟男子的臉丟到家了。
蕭顧很喜歡蕭兮摸他的頭,很喜歡蕭兮的懷抱,他搖着頭,想要告訴蕭兮,不是這樣的,是他告了密,小七師傅纔會和王爺堵在城門口,可話到嘴邊,蕭顧忽然不敢說了,他害怕姐姐厭惡他,再也不理他了。
但是,欺騙姐姐,他心裡有種很難受的感覺,宛如刀割在他的心臟上。
蕭兮用衣袖輕輕的擦乾蕭顧臉上的淚水:“男兒有淚不輕彈,顧兒,你現在是男兒,以後不準哭了。”
蕭顧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只要姐姐不厭惡他,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蕭兮見蕭顧如此乖順聽話,她笑了,想到他身上的傷,關心的問道:“顧兒,身上的傷好了嗎?”
蕭顧點了點頭。
“顧兒,我想聽到你用嘴巴說出來。”
蕭顧聽話的張開嘴,有些結巴道:“好……了。”
奴兒看着蕭顧,桃花眸閃過異色,若有所思。
“顧兒真乖。”蕭兮不吝嗇的誇獎,忽然看到他白嫩的脖子上有一小道鮮紅的傷痕,她清澈的眸彷彿被什麼蜇了一下:“顧兒,把衣服脫了。”
“小姐……”奴兒有些不贊同的皺起眉,話還沒說完,那邊蕭顧已經把衣服脫了,正要脫褲子的時候,被蕭兮阻止了。
奴兒詫異,感覺蕭顧在蕭兮面前,比狗還聽話。
奴兒不知,蕭顧本就是狼。
蕭兮看到蕭顧身上鮮紅交錯的鞭傷,不僅沒好,還發炎了,她手指微微的顫了一下,說道:“顧兒,我不是讓万俟羽給你送去了療傷的藥?爲什麼這鞭傷一點都沒有好轉?”
万俟羽手中的藥都是上乘,不至於不好轉,還變的嚴重。
奴兒嗅了嗅,這些的味道很純淨,沒有一點雜質,他舔了舔嫣紅的嘴脣:“他的傷口沒有藥味。”
蕭兮緊皺着眉頭:“顧兒,藥呢?”
蕭顧撿起地上的衣服,從裡面拿出一個藥瓶,蕭兮伸手去接的時候,他用力的丟在地上,不等蕭兮罵他,他就飛快的拉起衣服,丟下一句:“活該。”就跑了出去,消失不見。
蕭兮愣住,想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蕭顧那句活該,是罵他自己。
他做錯了事,身上的傷,活該。
奴兒也沒料到蕭顧會那樣做,有些意外的看着門外,那小子的性子挺有趣的。
“小姐,你怎麼會多出來一個弟弟?”
奴兒收回視線,他可以肯定,小姐沒有兄弟姐妹,夫人只生了小姐一個,那叫蕭顧的小子,來歷有問題。
“我還是一隻小狐狸的時候,被一個丫鬟陷害,掉進了獸堡,差點被一隻熊殺死,生命危急的時候,一隻母狼救了我,因此,它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蕭兮眼神飄遠,那日的情景就彷彿在眼前,母狼爲了救小狐狸,死的那麼悽慘,它臨死的時候,小狐狸在母狼的眼中看到了慈愛的光芒,那種光芒,是一個母親對孩子無私的愛,強烈的將它融化。
蕭兮的眼睛忽然有些溼潤,纖長的睫毛也被粘溼了,她吸了吸鼻子,繼續說道:“母狼死後,小雪狼就成了孤狼,那隻小狐狸發誓,這一生,它都會用自己的性命去保護小雪狼。”
“蕭顧就是那隻小雪狼?”奴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