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擡爪揮開了蓋頭,還沒看清來人,就被抱入懷中,它在他懷中掙扎,毛絨絨的腦袋從他懷裡鑽了出來,卻被一隻大掌捂住了眼睛。
“吱吱吱……”誰?是誰?rz90
小狐狸甩了甩腦袋,大掌如影隨形,緊貼不放。
小狐狸感覺到他的臉忽然湊近,幾乎貼在它毛絨絨的狐狸臉上,小狐狸皺了皺眉,覺得這男人的氣息有些熟悉,似乎不止一次和他打交道。
他只是這般貼着它,並沒有對它怎麼樣,片刻之後,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彷彿無奈般,玉白的手指鬆開它的眼睛。
小狐狸得以光明,看到男子近在咫尺的容顏,它怔了怔,是南宮湚?
他不是離開了嗎?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南宮湚的臉上沒有覆玉面,絕世清華的容顏,這麼毫無保留的撞進小狐狸的眼中,他清美如月的眸,看着眼前的小狐狸,揉雜着太多不該有的情緒,不捨、痛苦、悔恨……甚至妒忌。
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妒忌鳳凌然。
妒忌的……想要撕碎了它這身鮮豔的衣裳。
小狐狸警惕的瞅着南宮湚,經歷了那麼多,它被南宮湚害了那麼多次,它再也不敢小瞧這個男人,這張看似風華無爭的容顏,背後潛藏着極大的慾念,無論是對權勢,還是對它。
這種慾念,泯滅了他那顆最真實的心,之所以如此,那次在南陵的時候,它靈魂出竅,進去惜兒的身體,他纔會視而不見,傷她那麼重。
小狐狸甩掉腦中殘酷的畫面,回到現實,曾經發生的事情,它不願再去多想,它和這個男人,再也不會有任何牽連。
“兮兒,你不必對我這般警惕,我不會再傷害你。”它的眼神,就像一根尖銳的刺,刺在他的心臟上,痛的無法呼吸。
曾幾何時,這隻小狐狸對他如此的不信任?
南宮湚頓了頓,眼底閃過受傷,又繼續說道:“若我想要對你不利,剛纔抱你的時候,就有機會對你動手,我可有那麼做?”
人,失去了以後,就會學着成長,南宮湚亦是如此,這段時間,他在南陵的皇宮,登上那至高無上的帝王寶座,卻也深思了一番,他和蕭兮的總總。
有時候,他甚至懷疑,那次在南陵的墓穴,用蕭兮的血救他的母妃,這是不是一個錯誤?
若是那次,他不是那麼執着的爲了母妃能醒來,那般放她的血,她對他,會不會不像現在這般冷漠?
小狐狸漆黑的眼珠子微動,心中有些着急,明顯是不信南宮湚的話,它在想,鳳凌然怎麼還不來?老子就要被南宮湚抱走了,你再不來,晚上就自己一個人洞房吧!
南宮湚見小狐狸這幅漫不經心的樣子,似乎無視他此刻對它最真誠的心,南宮湚心中發疼的同時,又浮起一絲不痛快的情緒,他想在它面前當個君子,哪怕它敷衍他,對他露個笑容也好,他都能在它面前保持君子的風度。
可它,偏偏用極爲冷漠的態度對他,彷彿他在自說自話,根本進不了它的耳,它亦不在乎。
南宮湚忍住想要把懷中小狐狸敲暈,抱走的衝動。因爲他清楚的知道,若是這次把它搶走,他和它之間的矛盾,就會變的無法化解,到時候,也許他會做出過激的行爲。
因爲,最近一段時間,他的腦中,經常閃過,把蕭兮關在籠子裡的畫面,一絲不掛的關在籠子裡。
這種畫面,有時候會出現在他夢中,吞噬他的理智,讓他變的瘋狂和禽獸。
小狐狸感受到南宮湚陰暗的情緒,心中更是緊張不安,它想要對他出手,可兩個爪子早就被他手臂緊緊的制住,若它現在不是狐狸之身就好了,南宮湚也就沒機會抓住它。
忽然。
小狐狸的耳朵動了動,它心中一陣興奮,因爲,它聽到一深一淺的腳步聲,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是鳳凌然回來了?
太好了。
南宮湚耳力極好,微微蹙眉,顯然也聽到了這腳步聲,他月華似的眸閃過幽冷和猶豫。
“兮兒,我現在只想問你一句,你曾經……有沒有喜歡過我?”
他認真的看着它,心中忽然有些緊張,見它不開口,他又道:“你點頭或是搖頭即可。”
小狐狸疑惑的看着南宮湚,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它不想激怒南宮湚,只想拖延時間。
南宮湚是何等人物?豈會看不出小狐狸的用意?
他不死心,又補充一句:“若是從未喜歡過,你就別動,若是喜歡過,你的腦袋就動一下。”
果然還是瞞不過這個城府極深的男人。
曾經的一切,皆化作了傷害,何來的喜歡?再說了,它從一開始,遇到的是鳳凌然,就註定會喜歡鳳凌然。現在它又和鳳凌然成婚了,斷不可能讓南宮湚再想入非非,和它糾纏不清。
南宮湚見小狐狸的腦袋沒動,心中失望極了,自嘲的笑了:“原來,你從未喜歡過我,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幾乎走到房門的門口。
南宮湚黑眸微微眯了一下,閃過暗色,他的薄脣貼在小狐狸的耳邊,嘴角的弧度有些滲人。
“兮兒,這次我就放過你,就算你成爲鳳凌然的女人,早晚有一天,我南宮湚亦會把你從鳳凌然的手中奪過來。”頓了頓,他又說道:“我從未如此執着的想要擁有一個女人,但是兮兒,你是一個例外。”
房門被推開的一霎那,南宮湚的身影消失了,小狐狸站在牀上,身上的鳳冠霞帔落在牀邊,擺放的不亂也不整齊,倒是像小狐狸自己脫下來的一樣。
唯有小狐狸知道,那是南宮湚臨走的時候,脫下來的,他說難看,就給它脫了。
鳳凌然喝了一些酒,走進來的步伐,卻是穩健有力,似乎嗅到房中不該有的氣息,鳳凌然眉心蹙起,看到小狐狸站在牀上,並沒有消失,鳳凌然眉心漸漸舒展,薄脣掠起一抹溫柔的笑,大步走了過去。
鳳凌然走到牀邊,伸手把小狐狸撈進懷中,修長的手指穿過小狐狸背上雪白的毛髮:“娘子,爲何不等爲夫回來幫你脫衣?”
這話,曖昧的小狐狸臉都紅了。
小狐狸當然不敢告訴鳳凌然,這身衣裳,是南宮湚幫它脫的,它也不想在自己大喜的日子裡,因爲南宮湚的出現,讓現在和諧的氣氛變了樣。
小狐狸毛絨絨的腦袋在鳳凌然的懷中蹭了蹭,舒服的眯着眼睛,享受鳳凌然給它順毛。
片刻之後。
鳳凌然收回手指,抱着小狐狸,走到放滿各種美味佳餚的喜桌前,兩個白玉精雕的酒杯裡,裝滿了玉液瓊釀。
這是合巹酒。
鳳凌然手指不知從哪裡變出一粒丹藥,放入其中一個白玉杯中,丹藥入酒即化。
小狐狸的下巴搭在鳳凌然的手臂上,黑溜溜的眼睛瞅着放入丹藥的白玉杯,心中有些驚訝。
鳳凌然這是放的什麼藥?該不會是晚上助興的藥吧?
小狐狸額頭滑下三條黑線,這禽獸有沒有搞錯啊?它現在還只是只小狐狸,他不吃藥,它都經不起,何況他吃藥?
他是想要晚上弄死它麼?
小狐狸尾巴有些不爽的搖了搖,忽然有種想要從他懷中逃走的衝動,若是知道鳳凌然這麼禽獸,它寧願南宮湚那個心機男把它帶走,半路上,它咬他一口,還是可以逃走的。
畢竟那心機男,有點好,不如鳳凌然這般禽獸。
若是小狐狸知道,南宮湚心裡常想着,把它抓回去,一絲不掛的關在籠子裡,又會作何感想?
鳳凌然沒有解釋什麼,修長的手指捻住被放了藥的白玉杯,如小狐狸想的那樣,飲入自己的嘴裡。
小狐狸瞳孔猛然睜大,前爪抱住鳳凌然的手臂,可惜,阻止已經太晚了。
禽獸啊!禽獸!
小狐狸心中哀嚎,但下一刻,它的下巴忽然被擡起,鳳凌然俊美的臉頓時放大,欺壓下來。
唔~
小狐狸瞪大眼睛,有些懵逼,這是什麼情況?
感覺到微辣的酒水渡入它的口中,小狐狸的眼睛瞪的更大,在鳳凌然的懷中掙扎起來,鳳凌然這廝,自己禽獸也就罷了!還想讓它跟着他一起禽獸嗎?
小狐狸簡直不敢相信,今日它被灌下這種帶料的酒,還能不能活過今晚?看到明天升起的太陽?
鳳凌然大掌按住它往後縮的腦袋,強行把酒水全部灌入它的嘴裡,才鬆開它,看到懷中的小狐狸移開腦袋,就張開狐狸嘴,對着地上,想要把肚子裡的酒水嘔吐出來,鳳凌然俊美的臉黑了黑。
他都不嫌棄它是隻狐狸,它竟如此嫌棄他?
小狐狸嘴裡嘔不出東西,酒味已經在嘴裡化開,一片醇香,它舌頭舔了舔嘴角,擡起毛絨絨的腦袋,有些幽怨的瞅着鳳凌然。
鳳凌然把另一杯酒放到小狐狸的前爪上:“這是合巹酒,兮兒,餵我。”
他溫柔的聲音不容拒絕,就如同,他把合巹酒灌入它的嘴裡,不容拒絕一般。
小狐狸感覺滾入胃中的合巹酒有些火辣辣的,渾身也變的熱起來,它雪白的毛髮抖了抖,看鳳凌然的眼神,有些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