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兒,你的眼睛可不可以不要再變紅?”她真的好害怕,就像當初在九州城的地宮,發生了那麼多可怕的事情。
奴兒有些疑惑,小姐從來就不害怕他的紅眸,難道是因爲失去靈魂的原因?
“好,奴兒答應你。”q8zc
奴兒手掌溫柔的撫摸了一下她的腦袋,明知這樣的行爲不妥,失了尊卑,但還是這樣做了。沒關係,現在小姐的靈魂不再,他守護者小姐的軀體,等小姐靈魂歸位,他一定不會再這麼做。
兮兒在奴兒的懷中,動也不敢動,奴兒撫摸她的腦袋,她膽顫心驚的順從着。
蕭兮沒去找鳳凌然,万俟羽跑來找她了。
蕭兮以爲万俟羽是來找她要錢,誰知,万俟羽的臉色十分凝重,彷彿發生了什麼大事。
“兮兮,不好了,鳳凌然體內的寒毒又發作了。”
蕭兮心中一緊,轉念一想,鳳凌然從變成大神的那一天起,寒毒就發作了,只不過万俟羽到現在才知道。
“兮兮,現在只有你能救得了鳳凌然,你救救他好嗎?”
万俟羽走到蕭兮的面前,語氣透着懇求。
蕭兮沒有說話,腦中閃過各種片段和畫面,最後定格在馬車中,鳳凌然和她靈魂交合的畫面上,精緻的小臉,微微紅了。
若是她把軀體給鳳凌然解毒,那她永遠也回不去了……
“他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非常不好,若等寒毒吞噬了他的理智,他就會……”
“就會怎麼樣?”
蕭兮的心絃,也跟着緊繃起來。
“會變失去人性的怪物,直到死亡。”
這是万俟羽最不願意看到的,他曾發過誓,一定不會讓鳳凌然死於寒毒,爲了幫鳳凌然解毒,他可以去做任何泯滅人性的事。
現在,他不是不想直接殺了蕭兮的軀體給鳳凌然解毒。而是兮兒的身邊多出來一個奴兒,他根本就沒機會下手,他也不是奴兒的對手。
只有來懇求蕭兮,鳳凌然還有一線生機。
蕭兮手指狠狠的顫慄了一下,漸漸失去人性嗎?就像在拍賣會的時候……原來,他體內的寒毒變的這麼嚴重,但“怪物”兩字卻沒有“死亡”二字那麼直接的很敲在蕭兮的心臟上,有種難受窒息的感覺。
“万俟羽,帶我去見他。”
万俟羽看着蕭兮,欲言又止,最後什麼也沒說,帶着蕭兮離開了。
過了好一會兒。
蕭兮擡頭,看到熟悉的獸堡,她身邊的万俟羽開口了。
“他就在裡面,你自己進去看吧!我在外面等你。”万俟羽想到小七找到他,把他帶進獸堡看到的那一幕,万俟羽胃中一陣翻騰,他是醫者,有些看不慣那種血腥的場面。
蕭兮踏進獸堡,就嗅到很重的血腥味,她心若擂鼓敲擊,緩慢而沉重。
不久,蕭兮就看到了鳳凌然,他坐在烏金木椅上,一襲玄袍冷若嗜血的帝王,雙腳慵懶的架在鋪着華貴貂毛的腳凳上,手指輕緩有規律的敲擊着烏金扶手,欣賞着獸場中的殺戮。
蕭兮走進才發現,那貂毛腳凳,是一個清秀少年,他跪趴在地上,卑微的變成了腳凳,那雙湖泊一樣的眼睛,有緊張也有害怕。
蕭兮緊了緊手指,有那麼一瞬,很想踹開鳳凌然的腳,把地上的少年給扶起來。
想到進來的時候,万俟羽的叮囑,蕭兮沒那麼去做,她怕自己這麼做了以後,地上的少年會倒黴。
忽然,蕭兮的手臂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抓住,她的身體一個不穩,摔在烏金木椅扶手上,側腰被撞的生疼,精緻的下巴被鳳凌然擒住。
“小東西,你終於來找本王了。”他嘴角噙着妖異的笑,彷彿在陳述一個事實。
蕭兮對上他含笑的黑眸,有些迷茫,仿若看到初見的鳳凌然,雖然霸道,有時卻也溫和,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把蕭兮拉回現實,蕭兮似乎聽到下面慘烈的聲音,是從人的口中發出來的。
蕭兮的心臟狠狠的顫了一下,鳳凌然把人丟進了獸場?
他坐在這裡欣賞一場野獸和人類的撕殺?
還真是沒有人性呵!
忽然,蕭兮感覺自己的靈魂被什麼擒住,強行拉離她的身體,進入了一個冰冷的懷抱。
一隻幽涼的手在蕭兮的背後,緩緩的向上撫摸,柔滑的感覺,讓鳳凌然舒服的輕嘆。
“小東西,陪本王看獸場裡的戲吧!”
蕭兮感覺到自己靈魂在鳳凌然的腿上一個反轉,下面獸場的情景也映入蕭兮的眼中。
一些赤着上身的強壯男子,腰上僅圍草裙,遮住重要的部位,他們手中只有粗木棍,和獸場裡兇猛的野獸進行着一場生死撕殺。
這些男子雖然身強力壯,但僅靠手中的粗木棍,又怎麼可能是兇猛野獸的對手?很快,又有人被野獸咬住身子,他用木棍狠狠的敲在野獸的身上,卻被野獸的前爪按住手臂,狠狠的一撕,整個手臂被撕了下來,血腥殘忍到了極點。
野獸是肉食動物,它吃了一塊男子身上的肉,就把男子的屍體丟在一旁,像在囤食物一般,冷殘的獸眼重新盯上另一個活着的男人。
蕭兮看到這一幕,靈魂都在顫抖,胃裡一陣翻騰,她想吐。
胸口不知何時被覆上一隻大手,她靈魂顫抖的時候,大手不輕不重的揉捏了一下,身後的男人發出輕微的粗喘。
“鳳凌然,你怎麼變的這麼殘忍?下面可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你卻把他們當成一場供你娛樂的玩偶?”
蕭兮想要揮開胸口作亂的那隻大掌,可碰到他手背的時候,沒能揮開,反而從他手背穿了過去。
蕭兮不知道鳳凌然是怎麼做到的?她碰不到他的實體,但他卻能對她的靈魂爲所欲爲。蕭兮又怒又氣,她來這裡是因爲擔心他的寒毒,但結果卻變成了供他發泄獸慾的玩物。
粗喘漸漸消失,鳳凌然不屑的開了尊口:“小東西,你又何必在意這些蠢物的性命?你別忘了你的原形是什麼?若是把你送到這些蠢物的家中,你也許就成了他們的下酒菜。本王把他們和野獸放在一起,來一場公平的戰鬥有什麼不對?他們死在野獸的爪下,只能說明他們太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蕭兮感覺到胸口的力道又重了幾分,她羞怒道:“你爲何不下去也戰鬥一番?你用別人的性命來滿足自己變態的視覺享受,你纔是罪大惡極的人。”
獸場中的男人不知服了什麼藥物,他們的叫聲慘烈,卻不像正常人的聲音那麼響亮。
鳳凌然沒有說話,嗜血的黑眸幽涼,片刻之後,他幽幽的說道:“你想看本王和野獸撕殺?”
蕭兮想叫鳳凌然去死,性格變的這麼殘暴,又和野獸有什麼區別?不,他還不如野獸,野獸是飢餓的情況下攻擊的獵物,鳳凌然是拿別人的性命來供自己娛樂。
“好,本王滿足你,等本王回來,你需滿足本王。”
音落,鳳凌然鬆開了蕭兮,她感覺自己的靈魂輕飄飄的落在烏金木椅上,鳳凌然玄色的身影大鵬展翅一樣飛下了獸場。
蕭兮震驚的瞪大眼睛,當鳳凌然雙腳落地的時候,一隻龐大的野獸朝鳳凌然撲去,蕭兮的心狠狠的糾在一起,想要大叫:小心。
野獸還未碰到鳳凌然的衣角,就被他擡起的右腳踹飛了。
蕭兮心中莫名的鬆了一口氣,暗罵自己沒出息,他自己下去送死,她擔心他做什麼?
獸場中存活的男人們看到鳳凌然下來,都很驚訝,但沒過一會兒,他們看鳳凌然的眼神就變成了憤怒,甚至帶着殺意。
不斷的有野獸圍攻鳳凌然,似乎也將鳳凌然當成了可以獵殺的食物。
蕭兮坐在椅子上,下面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當看到那些存活的男人刻意的把野獸朝鳳凌然身邊引,蕭兮不由的捏緊了手指,這麼一瞬,她忽然恨起那些被鳳凌然丟到獸場裡的男人。
其實,她的恨沒有道理,這些男人被鳳凌然丟到獸場,他們憎恨鳳凌然,想要殺了鳳凌然也是正常的。
野獸鋒利的牙齒幾乎都沾了血腥,變的異常兇殘,鳳凌然手無寸鐵,僅靠他的內力,會是那些野獸的對手嗎?
蕭兮眼睛緊緊的盯着獸場,鳳凌然好似發現了她的視線,擡起頭,和她四目相撞,薄脣勾起一抹攝魂的妖笑。
“……”下面情況那麼危險,他笑個毛啊?笑?
忽然,蕭兮看到鳳凌然的背後有木棍襲來,那些男人想和野獸一起置鳳凌然於死地。
“小心背後。”
蕭兮對着還在笑的鳳凌然大聲叫道。
鳳凌然眸底掠過一絲異色,木棍快要落在他背上的時候,他身影如鬼魅般轉了過去,沒人看清他是怎麼出手,單手抓住了落下的木棍,薄脣吐出幽冷的字:“你掃了本王的興。”
男人偷襲失敗,他面色如土,憤恨的說道:“鳳凌然,你這個殘忍的暴君,你會不得好死。”
鳳凌然嘴角噙起幽冷的詭笑,手臂一個使力,男人的身體飛了起來,擋住了鳳凌然身後張開血盆大口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