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凌然下朝,回到攝政王府,並未看到蕭兮,問了秦溫得知蕭兮出府了,至於去了哪裡?秦溫也說不上來。
蕭兮出去以後就神出鬼沒的消失了,秦溫也不在場,只是聽門口的侍衛如此一說。
而且,最近王爺對惜兒小姐“過度寵愛”,甚至親暱的喚她爲小徒兒,她要出府,誰又敢攔着呢?
殊不知。
此時蕭兮正在劉尚書的府中,一身道袍,嘴裡唸唸有詞,拿着拂塵在做法事。
“呸!”
蕭兮對着自己的鬼畫符吐了口水,貼在劉尚書的腦門上。
劉尚書心裡一陣犯惡心,嗅着符紙上腥臊的味道,他差點要吐:“竹虛道長,這個符……”
蕭兮拂塵甩到左手臂上,高深莫測的說道:“這道符是用你小妾提供的紅湯所寫,貧道施已道法,便能鎮壓住你宅中邪氣,妖魔鬼怪皆不敢靠近尚書府半步。劉尚書,你現在站着的位置,乃陽氣最足的五行八卦內,待這道符吸收了太陽真元之氣入你體內,從此以後,這世上再強的妖魔鬼怪,邪氣污氣都不敢侵近你。”
劉尚書聞言,心中大喜,頓時感覺符紙上的腥臊也沒那麼難以忍受了,彷彿自己就快要變成世上無敵的金剛。
“竹虛道長,我要頂着道符站多久啊?”
他已經站了快一個時辰了。
“太陽午時最烈,夕陽最盛。劉尚書,你要在這裡站到夕陽西下,直到最後一縷消失在你的府邸,纔算功德圓滿。”
“這麼久?”劉尚書臉色刷的白了,現在離午時還有一個多時辰,他豈非要站在這裡一天?
“貧道練鐵砂掌無影腳的時候,站在七月烈日下整整十天,你這算個屁?”
“鐵砂掌?無影腳?”他從來沒聽說過這門功夫。
“嗯。”蕭兮又開始吹牛逼:“要想得道,不脫去凡胎肉骨怎麼行?所以,貧道就用燒的滾燙的沙子,把手放進去翻炒,直到脫了一層又一層的皮肉,貧道終於煉成了這鐵砂掌。至於爲無影腳,那就更難了,需要脫了鞋子,在刀鋒上行走,你別看貧道這雙腳現在好好的,當初被刀割的只剩下骨頭了,貧道容易嗎?”
劉尚書唏噓不已,崇拜的目光看着“竹虛道長”,深信不疑:“道長,下官對你佩服之極,這勇氣無人能及。”
就連東晉當今的攝政王,怕是也沒“竹虛道長”這勇氣。
蕭兮要是知道劉尚書此刻心中的想法,估計要笑死了。q8zc
“現在攝政王已經醒來無恙,劉尚書和魏侍郎府中的邪氣也被驅除,貧道該做的事已經做完了,天下無不散之宴席,貧道要走了。”
蕭兮此言一出,劉尚書立刻給管家使眼色,讓管家把手中的小銅箱給蕭兮。
蕭兮接過小銅箱,不用打開,也知道里面裝滿了銀票,她嘴角咧起一抹笑,轉眼即逝,臨走前又對劉尚書道:“對了,太陽西下之後,你要立刻把道符吞入腹中,才爲最佳。”
說完,蕭兮就離開了尚書府,那位提供紅湯的小妾就在離劉尚書不遠的地方,面紅耳赤,老爺真的要吞下她的天葵麼?
蕭兮離開尚書府沒多久,就找地方先把自己這身道袍給換了,也撕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連帶着那會變聲的喉結。
不得不說,奴兒的易容術真是得天獨厚,維妙維俏,連聲音都能變啊!
有了奴兒,以後黑竹虛淫道,再也不用擔心……
蕭兮打開小銅箱,看到裡面一沓子銀票,她微張小嘴,貪官啊!貪官……
蕭兮沒急着回攝政王府,師傅坐鎮,她是很自由的,什麼也不用擔心。
酒樓中,點了一大桌三珍海味,海吃了一頓。
這裡的竹葉酒香甜可口,蕭兮也喝了不少,當時沒覺得什麼,打包了一些她覺得口感不錯的肉食,精緻的小臉泛着粉紅的顏色,清澈的眼睛也彷彿薰了酒色,搖搖微晃,頗爲動人。
“小美人,本公子想和你做個朋友……”
蕭兮瞅着忽然冒出來的豬頭三公子,嘿嘿的笑了,豬頭三公子心花怒放,伸出肥豬手的時候,蕭兮給了他一腳,豬頭三公子沒防備,蕭兮又站在二樓的樓梯口,這一腳,直接送豬頭三公子滾到了樓下。
要問蕭兮爲何一言不發就出手打人?
蕭兮會告訴你,她看到眼冒淫光的男人就好生氣哦!她會聯想到竹虛淫道。
她想打竹虛淫道很久了。
豬頭三公子摔下來真的變成了豬頭三,整個臉腫了好幾塊,差點沒摔死他。
“臭女人,你敢對老子動手?你知道老子的老子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蕭兮暈乎乎的,看底下的豬頭三就像再看跳樑小醜。
“老子的父親是當朝丞相,你現在就給老子滾下來,趴在老子腳底下磕三個響頭,跪舔老子的金靴。”
蕭兮想到令儒,原來這豬頭三是他的兒子。
當朝丞相的權勢大?還是攝政王的權勢大?
蕭兮暈乎乎的腦中開始思考這個問題,忽然,她笑了,七分醉意,笑的如酒中梨花,分外妖嬈。
“你父親是當朝丞相,官職好大啊!嚇死我了。”
豬頭三公子被蕭兮這麼一笑,三魂飛走兩魂,心裡琢磨着讓這女子磕頭還不如把她帶回府丟到牀上折磨,下腹一緊,說道:“知道怕就好,你現在跟本公子回府,本公子就暫且饒你一命。”
“這樣啊?”蕭兮似乎在思考:“但是,我已經有未婚夫了,你要帶我回丞相府,要經過我未婚夫同意才行。”
豬頭三公子頓時心裡一陣不痛快:“你未婚夫算個什麼東西?本公子是當朝丞相的嫡子,未來的當朝丞相,還怕了你的未婚夫不成?現在本公子就跟你回去,把你未婚夫打一頓,看他還敢跟本公子搶女人?”
衆吃客聞言,心中皆罵豬頭三公子不要臉,丞相家怎麼生出了這麼一個披着人皮的畜生?調戲人家未婚妻不成,現在用父親的官職來強搶民女,還要把人家未婚夫打一頓。
世風日下,太過分了。
蕭兮雖小,笑意不達眼底,她的未婚夫不是什麼東西,是攝政王而已。
“公子,你若真的能打贏小女子的未婚夫,你便是我心中的英雄。”
豬頭三被蕭兮拋來的媚眼電到,他拍着胸脯保證,一定會把她未婚夫打成狗。
他父親的官職往哪兒一擺,還有哪個不怕死的敢和他動手?
蕭兮將走的時候,一雙月華似的黑眸從一間上好的廂房中看來,看到那張他朝思暮想的臉,黑眸的主人手指顫了顫,他離開椅子,從廂房中出來。
“兮兒,兮兒……”南宮湚一把抱住要走的蕭兮,眸中剪不斷的相思,貪婪的看着蕭兮精緻的小臉:“兮兒,真的是你。”
蕭兮醉意朦朧的眼兒瞅着忽然抱住她的男人,一張玉面,但那眼神,那聲音,她不會忘記,是南宮湚。
蕭兮吐氣帶着竹葉酒的清香,呵呵的笑了:“南宮公子,你是來找惜兒的?還是蕭小姐?”
南宮湚微微一怔,這雙靈動清澈的眼睛,幾乎和他認識的蕭兮一模一樣,若非如此,他剛纔又怎麼會認錯?
南宮湚慢慢的鬆開了蕭兮,有些疑惑,又有不捨,究竟爲何不捨?怕是他也不知。
“抱歉,是我失禮了。”南宮湚看着蕭兮,繼續說道:“惜兒姑娘,蕭兮在他的府上,是嗎?”
南宮湚口中的他,指的是鳳凌然。
頓了頓,南宮湚又道:“蕭兮已經是我的妻子,你可以放心,我這裡來就是爲了把她帶走。”
那意思就是帶走蕭兮,讓蕭兮沒機會和惜兒爭鳳凌然。
如意算盤打的不錯,若是真正的惜兒,恐怕會上當。
但她不是惜兒,也不會上當。
蕭兮朝某個廂房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裡面一抹熟悉的道袍,還有那張她看了就想動手打人的臉。
蕭兮收回視線,笑着對南宮湚道:“別白費心機了,蕭兮已經死了,屍體都腐爛了,南宮公子還是哪裡來回到哪裡去吧!”
蕭兮看到南宮湚身影不穩的倒退兩步,月華似的眸閃過驚慌失措。蕭兮心中無波,只感覺可笑,若非不知道她的軀體被眼前這人傷到何種地步,她還以爲眼前這人是真的擔心她。
“不可能,不可能。”南宮湚心亂如麻,雙手緊緊的捏着。
“怎麼不可能?蕭兮被奴兒帶回來的時候遍體鱗傷,連万俟羽都束手無策,這世上還有誰能救得了她?”
豬頭三公子忍耐到了極限,想要上去揍南宮湚,看到蕭兮已經下來,他也懶的和那認錯人的男人計較。
他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儘快去把眼前這小美女的未婚夫打一頓,把她帶回去好好的蹂躪。
蕭兮帶着豬頭三公子從攝政王府的側門走了進去,既然這個人來送死,她可不想把他嚇跑。
秦管家看到蕭兮回來,臉上緊繃的神情一鬆,快步走了過去:“惜兒小姐……”
蕭兮快一步搶了秦管家的話:“這位公子想要把我帶到他的府上做妾,他是來挑戰鳳凌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