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湚狠狠的驚了一下,心臟彷彿被什麼擰捏,疼的厲害。
因爲,稻草人的身上,寫着“蕭兮”二字。
洛淵來路不明,他派人出去調查許久,也未查出關於洛淵的任何消息,洛淵就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正因爲這樣,南宮湚才怕,怕蕭兮真的出事。
南宮湚忽然想到留在寢宮中的蕭兮,他心中一緊,轉身就準備回寢宮,卻被太后拉住手臂。
“湚兒,那個蕭兮是狐妖,她會把你害死的,你聽母后的話,把她趕出皇宮,這個世上好看的女子多得是,你不是非她不可,等你有了三宮六院,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對蕭兮癡迷不忘。”
“母后當初若是聽了外祖父的勸,就不會選擇父皇,也不會受到那麼多傷害。”南宮湚見太后的眸色暗了下去,彷彿回憶當初,太后臉上出現痛色,他有些不忍,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喜歡一個人從來都是身不由己的,兒臣相信母后更明白這道理。”
哪怕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
頓了頓,南宮湚又道:“母后,有一件事,我想您應該知道,當初若不是蕭兮捨命,用自己的血救了您還有墨兒,您和墨兒至今還沉睡在皇陵的棺木中。”
太后很震驚,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南宮湚已經離開了,她手指不停的顫抖,萬分懊悔:“是蕭兮……救了我……還有墨兒?我……我卻恩將仇報,想要趕她離開湚兒的身邊,我……我……對不起蕭兮……”
劉嬤嬤急忙扶住身形有些不穩的太后,看到太后一臉懊悔,她眼中閃過精銳的光澤。
“太后,您別太自責,也許事情並非陛下說的這般,畢竟蕭兮是狐妖,她若是利用妖媚之術迷惑了陛下,也不無可能。”
太后聞言,眼中的懊惱變成擔心,緊緊的抓住劉嬤嬤的手臂,顫着聲音說道:“劉嬤嬤,你說蕭兮用妖媚之術迷惑了湚兒?若真的是這樣,那該如何是好?她會不會加害湚兒?”
劉嬤嬤從不認爲妖精會有什麼好東西,但她忠心太后,這是鐵定的,也不忍太后過度擔心。
“太后,您別擔心,陛下乃下凡的真龍,狐妖想要加害陛下,沒那麼容易,天上的雷神會懲罰她的。”
太后對劉嬤嬤的話深信不疑,朝黑暗的天空看了看,一片繁星靜逸的景象,沒有半點雷聲轟鳴,太后緊繃的心臟,漸漸的放鬆。
太后忽然冷聲說道:“劉嬤嬤,這個蕭兮留不得,你替哀家想辦法,讓她徹底的離開湚兒,哀家不想在南陵皇宮再看到她。”
劉嬤嬤眼底閃過一道狠毒,點了點頭:“是,太后,奴婢一定會讓蕭兮徹底消失。”
此刻。
南宮湚回到寢宮,龍牀上已經沒有了蕭兮的身影,錦被上點點“紅梅”,醒目刺眼,他可以想象出,那是蕭兮嘴裡噴出的鮮血,纔會形成這樣的“紅梅”圖案。
南宮湚的心,慌亂不已,喃喃的叫着“兮兒,兮兒”,彷彿想要把她喚出來,心願是美好的,終究要落空了。
“暗夜,出來。”南宮湚怒吼。
暗夜很快就出現南宮湚身旁,單膝跪下:“主……”
話還沒說完,就被南宮湚打斷。
“兮兒呢,她在何處?”
暗夜有些茫然,本能的擡起頭,朝四周看去,整個寢宮,一圈就能看盡,這裡哪還有蕭兮的影子?
暗夜驚了驚,心中知道大事不妙。
“屬下一直守在外面,並沒看到蕭姑娘出來。”暗夜如實說道。
“沒有看到兮兒出來?那她人呢?難道憑空消失了不成?”
南宮湚大發雷霆,暗夜從未見過這麼憤怒的南宮湚,陛下隱忍,不管發生再大的事情,陛下都不顯於表,爲了蕭兮,陛下變了。
暗夜咬着牙不說話。
“沒用的東西,還不滾?找不到蕭兮,你提着腦袋來見朕。”
南宮湚把暗夜罵走,他也走出了寢宮,腦中忽然想到一個人,也許他知道蕭兮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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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兮的羅裙幾乎被鮮血染紅,她臉色蒼白的往前走着,眸中毫無波瀾,甚至連一絲光澤都沒有,仿若沒有聲息的木偶娃娃。
“主人,主人,你快醒醒,快醒醒,你不能再往前走了,你會落入敵人的陷阱。”
小蠱着急的喊着,蕭兮卻彷彿聽不見,依舊朝前走着,每一步,都像踩在死亡的路上。
小蠱急的渾身都冒出了冷汗,它是蠱,能解毒,卻不能解咒。
主人這個樣子,顯然是被人下了咒。
小蠱不是沒想過離開蕭兮,去找“鳳凌然”,搬救兵。
可是它怕,它害怕自己去找“鳳凌然”以後,主人會出事。
小蠱急的圓溜溜的眼睛都紅了,大聲的喊着蕭兮,聲音都嘶啞了,蕭兮還是聽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
出現了兩個人,一男一女,洛淵和秋蘭。
小蠱發紅的眼睛陰翳的盯着他們,這一對狗男女,是他們把主人害成這樣,小蠱要毒死他們。
小蠱嗖的一下,離開了蕭兮的耳珠,亮光一閃,消失在秋蘭白皙的臉頰。
秋蘭看到蕭兮的羅裙被鮮血染紅,她眼中閃着興奮痛快的光澤:“洛淵,你的血咒成功了,蕭兮這個賤人就快死了,哈哈哈……”
秋蘭此刻正興奮着呢,她沒發現,臉頰鑽入了一隻蠱,若是知道小蠱鑽進了她的肌膚,估計現在也就笑不出來。
洛淵陰毒的笑了:“這片大陸,還有沒有人能破得了我的血咒,秋蘭,我們就慢慢的欣賞蕭兮身上的血液一點一點的流失,直到她身體裡的血液流光才死的悽美景象吧!”
空氣中彌散着血味,然而這種血液,卻一點都不腥,反而有種迷人的香氣。
秋蘭噁心死了這種血香,當初若不是陛下需要蕭兮這個賤人的鮮血救太后,蕭兮這個賤人又怎麼入得了陛下的眼?
陛下就是天上的謫仙,蕭兮這種被鳳凌然上過的賤人,配不上陛下,她睡在陛下的牀上,都玷污了陛下的被子。
蕭兮還在往前走,快要走到洛淵和秋蘭面前的時候,洛淵吸到那香甜可口的血味,他吞了吞口水,伸出舌尖掃過發乾的嘴脣。
洛淵的血液忽然沸騰起來,有種強烈的**,想要吸食蕭兮身上的血。
秋蘭盯着蕭兮身上鮮紅的血,內心也有些躁動,就如洛淵一樣,渾身的血液,有些不受控制的沸騰,叫囂着,要她去吸食蕭兮身上的血。
秋蘭被自己的想法噁心到,哪怕知道蕭兮的血液是天下奇寶,她也不會喝一滴賤人的血,她會覺得噁心和骯髒。
洛淵有些受不了的伸手把蕭兮拉了過來,盯着她被鮮血染紅的胸口,猛吞口水。
“這個賤人還挺有料的。”
洛淵嘴角凝起一抹淫笑,眼睛裡都冒着不堪入目的色光。
秋蘭陰毒的笑了,她怨毒的心思用在了蕭兮身上,當然也就忽略了,臉頰破了一個口,雪白的肌膚,就像被天狗吞月一般,慢慢的吃了,黑口越來越大。
若是有人看到她此刻的樣子,會感到驚悚可怖。
“若沒有一點料,蕭兮又怎麼能勾引鳳凌然?甚至爲了她,單槍匹馬的追到南陵皇宮?”
“不止吧!南宮湚也愛上了她,甚至爲了這個賤人,與我爲敵。”洛淵想到自己被打成豬頭的臉,心中一陣怨怒,他忽然捏起蕭兮的下巴,陰沉的說道:“這個賤人生的果然好姿色,難怪能把鳳凌然和南宮湚迷的神魂顛倒,既然就快死了,不如讓我也嚐嚐你個賤人的味道。”
秋蘭極不滿洛淵提到南宮湚,蕭兮這個賤人給陛下提鞋都不配,更不值得陛下喜歡。
“這個賤人已經被鳳凌然玩過了,你也不嫌髒?”秋蘭嫌惡的看着蕭兮,臉上的黑口,幾乎佔滿了她半邊臉。
“髒?”洛淵大笑,湊近蕭兮,狠狠的吸了一口,沁香入鼻,好味道:“她的身上的味道很好聞,一點也不髒。”
秋蘭緊緊的捏着手指,恨不得一拳把蕭兮精緻的臉打扁,心中更是看不起洛淵,不屑的想道,除了她家陛下,別的男人都是一樣的骯髒,**來了,是個青樓裡的貨色,也一樣上。
如此一想,秋蘭心中舒服一大截。
洛淵不懷好意的盯着蕭兮的小嘴,興奮的說道:“真是一個勾人的小賤貨。”
他捏起蕭兮的下巴,俯頭,就要親蕭兮小嘴。
小蠱暗叫不妙,亮光一閃,卻發現,它肉嘟嘟的身體,軟綿綿的趴在秋蘭這個惡毒的女人臉上。
“主人……”
小蠱急的要死,劇烈掙扎着,也沒有辦法再飛起來,它吸了芊芊那杯毒酒裡的毒,卻不曾吃過解毒的草藥,它怕蕭兮擔心,所以就沒打算告訴蕭兮,它以爲自己有時間去找草藥,卻沒想到危險來的這麼突然。
小蠱沒事,小蠱擔心主人。
主人,不可以被洛淵那個畜生玷污……
洛淵嘴脣快要碰到蕭兮小嘴的時候,她死氣沉沉的眼睛,忽然聚焦,袖中滑出一把匕首,捅進了洛淵的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