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噁心?”南宮湚笑的臉都扭曲了:“兮兒,你忘了,是誰心甘情願的要我與她歡好?”
蕭兮咬着銀牙,失控的吼道:“那不是我。”
南宮湚體內氣血翻滾,又吐了一口鮮血,他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蕭兮蒼白憤怒的小臉,血水染紅了潔白的牙齒,他繼續笑着道:“好,那不是你,兮兒,你又在生氣什麼?又嫌我噁心什麼?”
蕭兮見他故意扭曲,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和他廢話了,冷厲的明眸看着他脆弱的脖子,殺了他,什麼都結束了。
蕭兮爲了主導身體,耗費了靈力,就連最後的靈力,也用在了他的背上,此時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量去殺他,小手緩緩的移了過去,掐死一個人的力氣,她還是有的。
蕭兮掐住了他的脖子,狠狠的掐。
南宮湚蒼白的俊臉變的痛苦,他看她的眼眸,卻沒有半點痛苦之色,還帶着笑意,彷彿一種得到滿足之後的高興和愉悅。
哪怕現在死了,也值了。
南宮湚越是這樣,越發讓蕭兮篤定,他得逞了,蕭兮越發的恨,掐的力道,愈發的狠。
暗夜破門進來,入目的是蕭兮雪白的背,像水養的白玉,光嫩瑩亮,纖細的腰盈盈一握,他沒見過女人的身子,乍一看,腦中會一片空白,羞恥爬上面頰。
也就一瞬間,暗夜回過神,看到蕭兮快要把他的主子掐死了,暗夜腦袋彷彿被雷劈了一樣,頓時大驚失色,身影閃了過去,用力抓住蕭兮掐人的手腕。
“鬆手。”暗夜厲聲。
男人的力氣是何其大?暗夜又是南宮湚身邊的護衛,蕭兮的手腕都快被他捏碎了。
蕭兮彷彿感覺不到疼,死死的掐着南宮湚,同歸於盡又怎麼樣?她要殺了這個畜生。
暗夜緊蹙着眉,看到南宮湚蒼白的臉轉灰敗之色,他心急如焚,恨不得捏斷了她的雙手,可又怕這樣,斷手會僵在南宮湚的脖子上,使南宮湚窒息。
暗夜忽然鬆開了她的手腕,大掌覆在她沒顯懷的小腹上,內力暗涌,冷厲的說道:“蕭兮,你再不鬆手,我就殺了你肚子裡的孩子。”
蕭兮聞言,死寂的眼睛動了,手指的力道也鬆了一些,但沒完全放開南宮湚,腦袋緩緩的轉了過來,對上暗夜狠厲的眸,涼白的小嘴動了動:“你和你的主子一樣,是個卑鄙無恥之徒。”
暗夜一怔,她的聲音虛弱的就像一個碰之就會碎的陶瓷娃娃,方纔發生的是她在臨死前最後的掙扎,暗夜揮去腦中不該浮現的同情,這隻小狐狸精奸詐狡猾,主子爲她付出的還不夠多嗎?她居然狠毒的想要殺了主子?
蕭兮吸了一口氣,忍着腦袋陣陣暈眩,咬牙道:“放我離開,我就放過你的主子。”
暗夜覺得可笑,她現在這個樣子,有什麼資格與他談條件?
他要不是顧忌南宮湚,一掌拍出,她就一屍兩命。
南宮湚一陣劇烈的咳嗽,暗夜緊張,片刻之後,南宮湚喘了一口氣,虛弱的說道:“放她離開。”
暗夜另一隻手攥緊了拳頭,主子這樣下去,早晚要被這隻狐狸精害死的。
看看他的主子,都成了什麼樣子?
片刻。
暗夜把衣裳丟給蕭兮,冷漠的說道:“穿上,滾。”
蕭兮已經聽不清暗夜在說什麼?她一隻手鬆開南宮湚,拿衣裳往身上套,胡亂的繫好。
暗夜盯着她穿衣還不忘了掐南宮湚脖子的那隻手,拇指推開腰間的劍,欲出手的時候,被南宮湚一個凌厲的眼神瞪了回來。
暗夜只好作罷,心中憤憤,看到自家主子被蕭兮虐成那樣,還用寵溺的眼神看她,就好像得到了全世界一樣的滿足,暗夜有種日了狗的心情。
看主子和蕭兮的樣子,今夜主子應該是得到了她。
暗夜心裡沒有半點輕鬆,反而更擔心了,主子初嘗甜頭,像中了情毒的單純小子。蕭兮像個炸毛的刺蝟,恨不得殺死主子,這兩人能好嗎?只怕到最後必有一死。
暗夜一點也不懷疑,死的那個絕對不會是蕭兮。
蕭兮穿好衣裳,手指提了提,沒有一點力氣,也提不動南宮湚,煩躁道:“起來。”
南宮湚算聽話,真的起來,他披了一件白袍,鬆鬆垮垮,兩條修長的腿露在外面,昭告天下似的,他剛對蕭兮做了什麼。
蕭兮腦袋暈眩的厲害,她沒心思,也沒看南宮湚的穿着,只想着儘快離開這裡。
出去以後,遇到誰都行,她不願意這具軀體再被南宮湚碰。
坎魔出現的最晚,不知道南宮湚和蕭兮之間發生了什麼?看到蕭兮掐住南宮湚的脖子,若是以前,他肯定會殺了蕭兮,不容她這樣觸犯他的小主人。
可現在……。
蕭兮懷着的是他的小小主人。
他殺了她,小小主人就沒命了。
爲了小小主人,小主人就忍耐一下吧!
四人走了一段距離,蕭兮雙腳就像踩在棉花上,身體虛弱的快要倒下,她咬牙堅持着,哪怕頭頂上的天空在旋轉,她也堅強的忍着,不讓自己倒下。
四人停了下來,蕭兮看着空曠的四周,掐住南宮湚脖子的手指用力,冷聲道:“放我出去。”
南宮湚微微蹙眉,對坎魔道:“打開魔域的門。”
魔域之門打開,蕭兮眼睛亮了亮,叫暗夜和坎魔都不準出去,她掐着南宮湚出去了。
這裡並不是妖獸塔底,而是一片茂密的深林,有點熟悉,蕭兮用力甩了甩暈眩厲害的腦袋,肩膀往南宮湚胸口撞了一下。
南宮湚伸手抱住她,在她耳邊問道:“兮兒,你沒事吧?”
蕭兮很累,很想此刻就軟下休息,哪怕休息一分鐘,也是好的,可她不敢,她知道,她若堅持不住,雲兒那個禍害,會佔有她的軀體。
蕭兮使出渾身的力氣推開南宮湚:“你給我滾開,別再靠近我。”
蕭兮轉身想走。
南宮湚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兮兒,你真的覺得你現在的樣子,可以從我手上離開?”
蕭兮頓足,心中一震,平靜的問道:“你什麼意思?”
南宮湚看着她搖搖欲墜的背影,強撐着離開的柔弱身子,眸中閃過心疼:“你現在靈力全無,手無縛雞之力,我到底是個男人,想要帶走你,還是輕而易舉的。”
蕭兮咬脣,明眸浮出恨意。
南宮湚看到她柔弱的背影輕顫,他走了過去,想要貼上她弱不禁風的後背,給她一絲溫暖和愛護。
南宮湚伸開雙臂的時候,眼前閃過一道銀光,他眸色一變,大步後退,脖子一疼,被劃了一條鮮紅的血線。
蕭兮手中拿着匕首,怨恨的瞪着他:“我說過,別再靠近我。”
南宮湚捂住脖子,摸了一手鮮血,他眸色陡變,平靜的表情彷彿被打碎,尖銳的說道:“是你心甘情願和我歡好的,現在又一而再的想要殺我,蕭兮,你是我見過最善變的女人。”
蕭兮齜牙笑了,善變嗎?她已經不想和他爭辯,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他是咬定她了,多說無益。
“滾,我不想在看到你,下次看到,我也會毫不猶豫的要了你的命。”
蕭兮看着他不斷流血的脖子,真可惜,這一刀下去,沒能殺了他。
南宮湚忽然恨她冷酷無情,看她搖搖欲墜的離開,他還是沒能管住自己的腳。
蕭兮走了一會兒,腦袋天旋地轉的厲害,眼前也變得模糊了,她再也支撐不住,身體軟了下去。
南宮湚心中一緊,跑去接住她身體的時候,一道白光閃過,提前接住了蕭兮倒下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