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少棠最先回神,看到九尾狐身邊的俊美男子渾身散發着冷氣,一副要殺人的樣子,他脖子縮了縮:“大哥,我帶蕁兒過來跟大嫂道謝,當初在皇宮是大嫂救了蕁兒。”
鳳少棠話剛說完,單于蕁兒就低叫一聲,雙手捂住眼睛。
鳳少棠這才發現,他家大哥僅穿着一件雪白松垮的裡衣,和九尾小白狐站在一起是那麼的般配,就像仙人帶着神獸下凡似的。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單于蕁兒看了他大哥的身材。
鳳少棠頓時頭皮一陣發麻,有種要出大事的感覺。
果然。
鳳凌然戾氣暴漲,鳳少棠大駭,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眼瞅着單于蕁兒就要倒黴,一隻白色的影子,跳到了單于蕁兒的懷中。
它前爪像兩個鉤子,勾住單于蕁兒彎起的雙臂,迫使她放開眼睛。
單于蕁兒看到九尾小白狐跳到她身上,也沒多想,伸手就抱住了。
這隻九尾小白狐是真的漂亮,它眼睛就像黑曜石,閃爍着靈動的光芒,它雪白的毛髮宛如纖塵不染的雪蓮一般,九條蓬鬆的尾巴,活潑喜人翹天搖晃,別提有多軟萌,有多可愛。
單于蕁兒喜歡小動物,卻從來沒遇到過這麼可愛的小動物,她瞬間就喜歡上了。
“小狐狸,你真漂亮。”單于蕁兒笑了,擡手欲摸它看上去很好摸的腦袋。
然而。
手指還沒碰到,懷中的九尾小白狐就被人搶走了。
“它也是你能碰的?滾。”
鳳凌然俊臉鐵青的喝道,把單于蕁兒嚇了的笑容破碎,臉色都變白了。
鳳少棠伸手拉住單于蕁兒就走,彷彿怕他大哥反悔似的。
大哥今天脾氣不好,爲了單于蕁兒的人生安全着想,還是麻溜的走吧!
上了馬車,單于蕁兒才從驚嚇中回神。
“我還沒和蕭兮姐姐道謝呢!”單于蕁兒忽然想到了這事。
“下次有機會的。”鳳少棠心有餘悸,剛纔他真怕大哥一怒之下重傷了單于蕁兒,這個女人倒好,還惦記着道謝?
單于蕁兒想到那隻可愛的九尾小白狐,她好奇的問道:“那隻小白狐是你大哥養的?”
單于蕁兒和鳳凌然才第一次接觸,但她感覺鳳凌然那種可怕的人不太像喜歡小動物的人,但看到鳳凌然把小白狐搶走,一副很緊張的樣子,單于蕁兒又覺得很不可思議。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小白狐是蕭兮姐姐養的。
蕭兮姐姐那樣善良的人會喜歡小動物。
“呵呵……應該是吧!大哥其實挺有愛心的,只是被觸犯的時候脾氣不太好而已,他平時也挺好的,對我都挺好的。”自家大哥,當然是最好的。
鳳府。
鳳凌然把小狐狸抱回去,剛放到牀上,它又不太樂意了,它靈動的眼睛瞅着門外,彷彿對門外充滿了嚮往。
“兮兒,你現在身子還很虛弱,需要休養,等你休養好了,我再帶你出去玩可好?”
昨晚她就變回了原形,而且,看他的眼神,不算熟悉也不算陌生,就彷彿他和它才認識不久,紫衣說是因爲魂魄受損產生的後果,需要等蕭兮的魂魄修復,蕭兮方可恢復原來的樣子。
需要等多久?
紫衣沉默了,這要看蕭兮魂識的修復能力,或快或慢,他也說不準的。
紫衣飄到門外,看着張燈結綵的鳳府,是格外的喜慶,鳳凌然也對外宣佈了婚期,馬上就到他們大婚的日子了。
但兮兒現在的情況看來,婚期是要延後了。
外面的空氣陡然轉冷,仿若到了冰雪天氣,一個不速之客出現在紫衣眼前。
“你還敢來?”
紫衣薄脣微挑,鳳眸不含一點溫度的看着半透明狀的雪女。
雪女臉色蒼白的像透明的紙張,隨時都會破碎,即使做好了準備,當聽到紫衣如此冷血的話,她的心還是狠狠的一疼。
雪女伸出手,那隻手已經透明化,指尖幾乎消失不見,彷彿沒有手指的一隻手:“我來拿回我的東西。”
紫衣幽幽的笑了,他的小徒兒被她殘魂害的打回原形,她哪來的勇氣問他要東西呢?
雪女被他笑的一怔,她來拿回她的東西,有什麼好笑?
她瞬間明白了什麼,臉色透明道:“你是不想把冰玉給我?”
冰玉是她五百年的精魂所煉,爲了幫他,她已經透支了靈力,冰雪之力也難以維持到雪山,只有拿回冰玉,她才能安然的到達雪山。
雪女怎麼也沒想到,她一心一意愛的,爲的男人,會如此對她。
紫衣妖異的俊臉瞬間轉冷,鳳眸詭異的盯着她:“冰玉?你難道感覺不到冰玉已經不存在了嗎?還是,你到如今還對我念念不忘?我早就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會喜歡你,以前不會,以後永遠也不會。”
雪女如遭電擊,大腦一片空白,冰玉不存在了?她用五百年精魂所煉的冰玉不存在了?
她不過是把冰玉借給他們,紫衣明知冰玉對她來說意味着什麼?現在冰玉被弄的不在了,他一句抱歉的話都沒有,還用她對他的愛來重重的傷害她。
雪女眼淚滾了下來,是一顆顆晶瑩的冰珠,她捂着受傷的心臟,有些痛恨的看了紫衣一眼,轉身消失在空中。
紫衣看到雪女消失,過了好一會兒,他袖擺中捏緊的手指才慢慢鬆開。
他忍着沒現在就殺了雪女,一來是因爲曾經雪女對蕭兮不錯,二來是還有一些事情他沒搞明白。
雪女傷心的離去,但沒走多遠,她就精疲力盡的摔在地上,在這烈日下,本就透明的身體,變的更加透明,彷彿隨時都會被化成一灘死水。
雪女悲哀的笑了,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她終究是沒法到雪山了。
“想活下去嗎?”
一道深沉的聲音傳來。
雪女以爲出現了幻聽,直到強大陰冷的氣息把她包裹,雪女這才緩緩的掀開眼簾,入目的是一張帶着黑金屬面具,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
男人的眼睛像地獄一樣的冷,渾身都散發出和雪山可以媲美的寒冷。
雪女吃驚的看着他,透明的嘴脣動了動:“你……能看到我?”
黑金屬面具的男人的臉猛然下沉,瞬間沉到幾乎貼在雪女面部的位置,他深沉的眼眸盯着她:“從我的眼睛裡,看到此刻狼狽的你了嗎?”
他無情的揭穿她的現狀。
雪女透過那雙漆黑深沉的眼眸,看到了驚慌和狼狽不堪的自己。
雪女脣瓣顫了顫:“你要什麼代價作爲交換?”
男人愉悅的大笑,隔着金屬面具,他的吐出的氣息噴不到她的臉上,雪女卻還是感覺到不舒服。
男人笑道:“本座喜歡聰明的女人,你很聰明。”
雪女眼眸微微垂了一下,心底苦笑,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人心都是自私的,這個強大的神秘人若沒有看中的利益,又怎麼會管她死活?
雪女神遊的時候,她的脣忽然被虜獲了,她吃驚又羞怒的揚起手,打向佔她便宜的男人,手沒碰到他的臉,就被他抓住,用力的按在地上。
脣上忽然傳來疼痛,逼她打開嘴巴。
片刻之後。
男人才擡起頭,那雙深沉的眼眸沒有半點情慾,依舊冷如地獄。
彷彿剛纔只是跟她開了一個玩笑。
男人呸了一口,彷彿把她的氣味全部吐掉:“連自己的心都控制不好,你就沒資格讓本座救你。”
男人鬆開她,半點憐憫都沒有,起身撣了撣灰塵:“本座需要是冷血的殺人利器,而你卻不太合格,只有死有餘辜了。”
男人轉身欲走。
“等等……”雪女急促道。
男人頓足,卻沒有回頭理會雪女。
雪女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走到男人的面前,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般,她閉上眼睛,親了上去。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她沒親到男人,就被男人重重的打了一個耳光。
她透明的身體狠狠摔在地上。
她睜開眼睛,驚訝的看着男人,彷彿不明白男人爲什麼打她?
男人俯下身來,對上雪女驚訝的眼神,深沉的說道:“很好,你要記住,想要活下去,想要變成殺人的利器,你就不需要感情這種東西,那是這世間最骯髒最不值得付出的東西。”
男人說這番話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陰暗。
雪女想到紫衣對她的種種,眼中的傷心漸漸的被怨恨代替,她爲他付出了那麼多,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也要離開雪山。
可他怎麼對她的呢?
他就像一把冷血的利刀,殘忍的割着她的心臟,讓她遍體鱗傷,讓她血流成河。
她恨他!
紫衣,是你逼我的,從今以後,我雪女再也不會爲你付出,再也不會喜歡你,你就是這世上最骯髒的存在。
男人看到雪女眼中的恨意,他滿意的點了點頭,手指彈了一顆藥丸進雪女的嘴中。
“你以後都不用去雪山了,跟本座回宮。”
男人說完,便帶着雪女離開了。
*************
休養了兩日。
小狐狸在房中再也待不下去了,它要出去,白天想出去,晚上也想出去,爲了出去,甚至裝睡騙鳳凌然,最後還是被鳳凌然逮回來了。
外面傳來敲門聲。
“鳳主,您和夫人的嫁衣都改好了。”女裁縫喜氣洋洋的聲音。
小狐狸眼睛一亮,不等鳳凌然開口,又竄了過去,這次鳳凌然有準備,伸手抓住它一條尾巴,沒敢用力,身影掠快的走到它身邊,將它抱起。
“吱吱吱……”小狐狸爪子指了指外面,水靈的眼睛骨碌碌的轉,一臉期待的樣子。
鳳凌然嘆了口氣,抱着小狐狸打開房門。
“恭喜鳳主和夫人大婚,祝您們白首偕老,早生貴……”女裁縫早就想好了祝福的話,貴子的子還沒說完,看到鳳凌然懷中抱着小狐狸,她舌頭打了結,呆在那兒。
小狐狸迫不及待的從鳳凌然懷中跳了過去,撲到女裁縫端着的華麗鳳冠霞帔上,靈活的身子一鑽,鑽進了嫁衣中,這可嚇壞了女裁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