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等人對着五行屍發動了猛烈攻擊,寧康自然也有所感應,對方第一個反應就是探手抓向了我的咽喉。
寧康是想要控制我,再去威脅葉陽。
我剛剛感覺到勁風襲來,下一刻間,脖子就被人掐在了手裡。
我睜開眼時,看見的卻是一張慘白、猙獰的面孔。
寧康死死掐着我的脖子喊道:“讓外面的人停手!”
我面不改色的指了指對方手掌,寧康這才意識到,我是被她掐着脖子說不了話。
寧康的手勢隨之一變,五指如鉤的壓住了我的天靈,對方指尖稍稍一緊,鮮血便順着我的腦袋四周流了下來。
寧康厲聲道:“讓他們住手。”
我冷然看向對方:“我沒有內力,也沒帶法器。你讓我怎麼通知外面?”
“要不,你放我出去!我跟他們說說再回來?”
“你敢貧嘴!”寧康厲聲怒吼之下,五指再次一緊,指甲掛到我頭皮的聲音驟然傳來,成行鮮血順着我的臉頰不住淌落。
我卻面不改色的說道:“我是不是貧嘴,你應該清楚吧?”
“你們害怕進來的人出手誅仙,封了我修爲……”
我的話正好戳中了寧康的痛處。
她和欒靜凡無論誰是主導,寧康都已經不是當年縱橫無忌的凶煞邪神了。
她們之所以,只允許被封修爲的人進入大殿,就是因爲她們沒有把握對抗高階術士。
大殿內的封禁,對她們而言是一種限制,但也是一種保護。
我一再刺-激寧康,就是爲了驗證我的判斷。
“閉嘴!”寧康受不了我的嘲笑,惱羞成怒之下,擡手一個耳光往我臉上抽了過來。
我的腦袋順勢往旁邊一偏,等我回過頭時,將一口鮮血直接噴向了寧康的面孔。
對方想要擡手抵抗的時候,鮮血卻如同烈火在我和寧康之間轟然爆開,灼熱的氣流同時將我們兩人各自推向兩米開外。
我雙腳點地之下站穩了身形,寧康卻被暗紅的火焰纏住了手掌,尖叫聲中連連暴退。
我冷眼看向寧康道:“把你那隻手砍下來,你就得救了。要不然,我的血會一直把你燒成灰爲止。”
我敢在修爲被封的情況下走進大殿,就是因爲,我得到了鬼七赤血妖的傳承。
赤血妖是九鬼當中唯一的女人,她生前看上去只不過是個輕功稍強的女人而已。
如果,單就輕功而言,其他八鬼跟赤血妖不相上下。
赤血妖能縱橫江湖,是她修煉過《天妖秘術——嗜血篇》,這種秘術的威力全在血中。
我剛出道的時候,在九鼎龍宮裡用過的“血旋斬妖刀”就是出自赤血妖的傳承。
嗜血妖法,雖然詭異絕倫,霸道無比,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用血殺人的時候,對自己也是一種傷害。
使用秘法的人等於是在急性失血,而且身上噴出去的血,不可能再被收回,越是跟人纏鬥,本身就越是虛弱,身體鮮血涌出一半以後,不用對方動手,自己就得斃命。
所以,想要修煉嗜血妖法,就得先剁掉自己一隻手,再用機關秘術接上一隻五指中空的假手。這樣才能在打鬥中不斷把假手抓進“獵物”體內吸血補血。
當時,我也問過赤血妖,血型不對的話,不會產生排斥嗎?
她告訴我,妖法就是妖法,你練全了嗜血妖法,你就不再是人了,怎麼會在意人血會不會跟你產生排斥?
不過,鬼七赤血妖,教了我怎麼用血殺敵,卻沒剁掉我的右手。
用她自己的話說,她一生都被妖法所累,被人視爲妖邪。
這種事情,只要沾上一次,就再也洗不掉了。
我的確能用血殺人,甚至斬妖。
可那只是逼不得已的時候,用來保命的辦法。真要是讓我跟寧康糾纏上半個小時,葉陽進來的時候,只能看見一具全身沒有一滴血液的乾屍了。
我在冷笑間看向寧康的時候,低喝了一聲:“爆!”
我聲音一落,寧康左手心裡便炸開了一團烈火,五根手指同時被崩飛幾米開外。
我一步步走向寧康:“你用左手抓我腦袋,右手扇我耳光,現在,我就讓你兩隻手全成殘廢。”
“我可以實話告訴你,我身上每一滴血,都能變成致命毒火,你只要沾上就得死無全屍。”
我還在說話之間,欒靜凡忽然上前一步,立掌如刀砍向了寧康右肩,生生把她一隻手臂砍落在了地上。
失去了一隻手的寧康尖叫道:“你砍我的手?你應該殺的人是他!”
欒靜凡淡淡道:“你自己看看你的手臂,我是爲了你好!”
寧康低頭看時,地上手臂已經化成了磷火,可那綠色的光點仍舊是被火焰所包圍着難以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