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仙看着我道:“李魄,如果我能選擇的話,一定會選陷陽河的繼承人。”
“至少,你不會把六扇門當成棋子。”
“不過,是非道人卻不這樣想,他早就已經想好了真正的繼承者。其他人,都是要被消耗掉的祭品。”
“趁着你還沒進黑水堡,趕緊走吧!等你到了地方,就走不掉了。”
我沉聲道:“是非道人的真正身份是什麼?”
“捕神!”畫中仙道:“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麼多!”
風若行往下一壓匕首:“你給我老實說話。”
風若行只是想要嚇唬對方,卻沒想到她手中的龍脊短刃,就像是撕紙一樣撕開了畫中仙的脖子。
畫中仙腦袋頓時歪向了一邊兒,傷口中卻不見有血流出。
對方耷拉着腦袋自言自語似的說道:“真麻煩,好不容易畫出來一張人皮,還得重新畫。”
“李魄,你記住我的話,別再往裡走了,這也算是,我們之間的江湖共情吧!”
畫中仙話音一落,緩緩閉上了眼睛。
風若行回手一劍撕開了畫中仙的屍體,全看見那只是一張塞滿了稻草的人皮。
王小渙拿出了白燈:“我們進不進黑水堡?”
我看向黑水堡的方向:“不進!我相信,北雁雲歸和夏周能堅持一晚上。”
“現在進去,他們不會認爲是我們兩界堂幫着他們脫困,得在他們最絕望的時候進去,才能達到我們想要的效果。”
風若行驚聲道:“你的意思是:是非道人選擇投靠的人是輪迴司?”
“對!”我微微點頭道:“我要是沒猜錯的話,祝小雨本人,或者是她的隊伍裡藏着弈天九子之一,輪迴司的這個局就是要決勝弈天九子。”
“如果,算上我的話,九子就是四個,江均辭現在已經不是九子,他的氣運靠向了兩界堂。”
“誰在這場比試當中勝出,就能獨佔五個人的氣運,等於是勝了大半。”
“弈天棋主,這是等不急了啊!”
風若行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們不是一直在追蹤北雁驚雲麼?怎麼又轉向了弈天九子?”
我解釋道:“我這樣跟你說!”
“這次的局,從一開始就是弈天棋主在故意推動棋子。”
“荊恨雲與北雁驚雲之間的恩怨,已經延續了十年之久,爲什麼早不出來,晚不出來,非要在這個時候僱傭我們兩界堂?”
“那是因爲,北雁雲歸和夏周在弈天棋主的安排下,開始了氣運爭奪。荊恨雲作爲他們的母親,自然要出手幫助自己的兒子,我們兩界堂就這樣被拖進了九子之爭。”
“同時,藏在了輪迴司的那顆棋子,也在這個時候動了。”
“我們去寧康寺找地圖的時候,他們先一步找上了是非道人,給我們下了圈套。”
“這個佈局的人,把荊恨雲、是非道人的性格拿捏得十分準確。”
“他知道荊恨雲、是非道人都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又會做出什麼事來。”
“從我們見是非道人開始,他們每走一步都是在演自己。只有這樣的騙局,纔不會讓人懷疑。”
我深吸一口氣道:“這次,是我小看了輪迴司!讓祝小雨在我眼皮底下給我們來了一個一箭雙鵰。”
“是非道人只要到了鬼門山,就得開始作假了。”
“但是,他身上帶着獬豸,就沒法騙人。祝小雨故意帶出蛤蟆嘴,就是逼走是非道人身上的獬豸。”
“那個時候,我以爲輪迴司又用上了他們慣用的伎倆,想要背地裡去做手腳,拉攏是非道人。”
“實際上,這都是他們跟那個老道商量好的結果。”
“那時候,我們所有人都在想怎麼利用老道身上的漏洞,爭取最大的利益。實際上,全都忽略了老道本人就在騙人,就這樣讓他一步步牽進了鬼門山。”
我停頓了一下說道:“是非道人做的第二個局就是那四個囚徒,我們能查到他們的身份,知道他們是真實的存在。卻沒想到,他們已經換成了別人。”
“獾子,你還記得鬼門山那裡胸口出了窟窿的石像吧?你告訴我,那也是被斬的鬼神。”
“其實,我們當時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石像胸口上的蛛網有些刻意而爲的味道!”
“石像之心,纔是真正封禁鬼神的東西。”
“是非道人把石像之心挖出來,弄到了這四個囚徒的身上,他們就從真人,變成了假人。”
“一路上,我們沒有感應到鬼怪,其實都是那四個囚徒在殺人。等他們把人引進黑水堡,真正的較量就開始了。”
風若行低聲自語道:“他們這個局做得太巧了!”
“所有的事情都是真的,所有的事情又都是假的。”
“我們能查到荊恨雲曾經找到了是非道人,他自己也承認自己跟荊恨雲有染。所有跡象看,都是是非道人在偏向北雁姐弟,實際上,我們該提防的人是祝小雨啊!”
“我們能查到囚徒的身份,也相信了是非道人是在執行六扇門的使命,卻沒想到,他們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