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興言勸道:“劉兄,棺材門這次的行動,涉及太廣,干係重大。”
“謝半鬼、王魂也有自己的考慮。不然,他們不會連鬼衙八將都給隱瞞了下來。”
“術道大劫,需要應劫的人,不止在術道。”
“謝半鬼、王魂目前都已經辭去地府官職,準備以普通鬼神的身份應對術道劫數。”
“他們這樣做自然有他們的考慮。”
尚興言聲音一頓道:“劉兄,我不是幫着他們說話。”
“而是,因爲少主太過聰明,也太重義氣。”
“如果,謝半鬼他們提早告知了少主真相,少主肯定不會配合他們引對手入局,而是想方設法的把葉少帥帶出困局,然後把自己給填進去。”
“這樣一來,就等於是少主擋了他們的計劃。”
老劉的眼睛眯了起來:“如果,葉當家出事了呢?”
“主公會跟棺材門不死不休!”
尚興言搖頭道:“劉兄,你忘了一點,葉少帥是繡衣衛啊!”
“繡衣衛就代表着,隨時可以被犧牲。”
“你們又怎麼知道,葉少帥這次轉世,不是爲了故意送死呢?”
老劉的目光也陰沉了下來:“尚大人,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葉當家在繡衣衛的時候,想什麼,做什麼,跟我們兩界堂無關。”
“但是,現在卻不行!”
“謝半鬼,王魂,是爲了大義也好,還是爲了術道也罷!拿我們兩界堂的人做局,我們絕不答應。”
“這一次,葉當家平安無事,我們或許還有商量的餘地。”
“葉當家要是有事,兩界堂、棺材門不死不休!”
“我能替主公做這個主!”
尚興言一時間也皺起了眉頭:他知道,換成是我坐在兩界堂裡,可能會比老劉還要極端。
尚興言看了老劉一會兒,才沉聲說道:“劉兄,有什麼條件,你就說。尚某,一定儘量滿足。”
“好!爽快!”老劉一挑拇指道:“這個人間帝王,我們兩界堂要了。這個對繡衣衛不難吧?”
尚興言微微點頭道:“弈天棋主的九子,我們去收拾,保證把氣運給兩界堂帶回來。”
老劉點頭道:“術道半壁江山,我們兩界堂也要了。這個算成是棺材門的賠禮,不過分吧?”
尚興言猶豫道:“半壁江山棺材門給不了你們。但是,詭棺門、天涯衛都可以送給你們。”
老劉笑道:“那無形呢?幾次找我們麻煩,就這麼算了嗎?”
尚興言深吸一口氣道:“無形現在不能滅,但是,他們可以聽兩界堂調遣。”
尚興言言下之意是,無形的高層可以換人了。
老劉緊盯着尚興言道:“那輪迴司呢?”
“我們兩界堂總不能一直等着她過來找麻煩吧?”
尚興言道:“輪迴司,現在也不能動。但是,輪迴司在北方的勢力,可以全部併入兩界堂門下。”
“你們沒人管理的話,我可以派繡衣衛在陽世的暗探去接手,這些人絕對可靠。”
“少主一聲令下,他們隨時可以赴湯蹈火。”
老劉哈哈笑道:“有了這些,我想主公的火氣就能小上不少了啊!”
尚興言無奈用手指點着老劉道:“劉兄,不愧是兩界堂的老狐狸啊!”
“劉兄,怕是從我出現之後,就想好了怎麼敲這個竹槓了吧?”
老劉搖着扇子道:“自古以來,兒子坑爹都算事兒。況且,主公登頂術道巔峰,不也是爲了光宗耀祖?”
尚興言搖頭道:“你啊你,反正這次的血,不是繡衣衛出。”
“不過……”
尚興言聲音一頓道:“我想知道,我如果不來,你還有什麼後招對付江湖。”
老劉湊近尚興言耳邊低聲道:“以陷陽河,亂天下。”
尚興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沒想到,兩界堂裡還藏着一位毒士!”
老劉不以爲然的道:“謀士無人不毒。”
“我只是,想要替主公在術道大劫中找到一線生機罷了。”
“術道之劫,猶如洪水過境,寸草不留。兩界堂即便不做那阻擋洪流的長堤,也要做一頁孤舟,帶走我們的族羣。”
尚興言點頭道:“劉兄,這是老成之言啊!”
“其實,官主也不希望少主捲入這場大劫。”
“可是現在看,有些事情,想逃是逃不掉的。”
“少主的命數,就註定了他將是統帥一方的狼王。命運的牽絆,纔是最難躲開的東西。”
尚興言起身道:“劉兄,你在少主身邊好生準備吧!”
“劫數來臨,天下術士將會百不存一。一定要保住少主哇!”
老劉笑而不語,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