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聞正在想辦法搪塞過去,帶着他們在銀河系再轉幾圈的時候。
忽然織女姬說道:“我感應到,那顆藍色的行星上面,有大量的生命力。你們說,人間會不會是在那裡?”
其他的超級大能都看向李聞。
李聞乾咳了一聲:“是嗎……好像……有可能吧?”
這時候,李閘幽幽的說道:“沒錯,那裡就是人間。”
其他的超級大能說道:“既然美好的人間到了,那我們去看看吧。”
李聞乾咳了一聲,說道:“哦,那就去看看。”
這些超級大能都很給面子的笑了笑,說道:“宇宙浩瀚無邊,迷路也是挺正常的嘛,哈哈。”
李聞乾咳了一聲,說道:“是,挺正常的,我見過不少路癡。”
織女姬說道:“咱們現在要去人間嗎?我已經等不及了。都怪李兄,把人間形容的太美好了,我現在真是迫不急大啊。”
李聞笑呵呵的說道:“不着急,不着急,慢慢來嘛。”
隨後,衆人向地球飛掠而去。
三天後,織女姬有點無奈的說道:“李兄,你這速度怎麼越來越慢了?比旁邊的隕石還要慢。”
李聞乾咳了一聲,說道:“你不懂,這在我們人間,叫近鄉情更怯。越是靠近家鄉,就越是擔心,生怕家鄉發生什麼不可言說的變故,令人接受不了。”
“因此,我們這些人在靠近家鄉的時候,往往總是小心翼翼,不敢見到。我們會很緊張,很擔心,很害怕。趕路的時候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李聞說話的時候,都帶着一種昏昏欲睡的氣質。如果不是大能們攔着,他甚至要帶着大家在海王星上休息一陣了。
織女姬說道:“近鄉情更怯,這種感覺我可以理解。但是這種事,不應該只出現在凡人身上嗎?李兄這種驚才豔豔的大能,居然還有這樣的弱點嗎?小心怨氣侵襲你的身體啊。”
李聞笑了笑:“諸位對這怨氣,是不是太小心了?我覺得怨氣這東西,簡直就是咱們修行人的大敵,想讓我們變成無慾無求,沒有感情的人。”
織女姬好奇的說道:“那李兄是怎麼想的?打算與怨氣共存嗎?”
李聞嗯了一聲,說道:“我們不把怨氣當成一回事,怨氣對我們的影響就沒有那麼大了。你越是看重它,反而就越是離不開它了。”
織女姬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高境界。”
獵戶君說道:“李兄的境界,確實高超,但是這樣的方法很兇險。我記得以前也有一位大能存着這樣的心思,並且真的實踐了一番,沒想到最後被怨氣反噬,落得個慘淡收場。”
獵戶君一臉感慨的說道:“李兄,你是天才中的天才,一定要小心啊。萬一你不幸夭折了,那我們對付那片雲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李聞點了點頭:“有道理。”
現在李聞越來越喜歡這羣人了。
這羣人很積極,很努力,而且說話又好聽,個個都是人才……
於是,一行人以龜速向地球行去了。
與此同時,在地球上面,一場大戰已經打響了。
修行人與凡人之間的戰爭。
在戰爭開始之前,新派曾經派人去和老派聯合,一致行動。
但是被老派無情拒絕了。
其實新派也不傻,他們也知道老派不會同意聯合的。但是他們這是求乎上者得乎中。
在商議聯合的時候,新派已經把人間起草的那一份預測書給老派看過了。
在一番陳說利弊之後,老派也默認了,修行人和凡人是不可能長久這樣共存下去的。
將來肯定會大戰一場的。
既然將來肯定要大戰一場……那麼爲什麼不趁着現在,人間還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早點把這小火苗給掐滅呢?
但是……老派畢竟和人間聯繫密切,讓他們向凡人出手,他們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因此,他們採取了中立。但是在中立的同時,研究所中的老派也發佈了一個聲明。
這聲明說,如果新派修行人殘害無辜的凡人,老派會進行干預。
說白了,戰爭是軍人之間的事情,平民無辜。
這樣一來,新派就有些束手束腳了。
爲了避免誤傷到平民,雙方劃定了一個戰場。戰場就選擇在一處沙漠當中。
這地方本來就人煙稀少,又因爲之前接連的天災,這裡已經徹底沒人了。
好在這地方地勢平坦,一覽無餘,適合做天然的戰場。
戰爭很快就打響了。
修行人人數不多,但是手段很多。
他們不知道從哪招募了很多人,向人間總部進攻。
這些人黑壓壓的,如同潮水一般。
人間的士兵膽戰心驚,帶着必死之心向這些人衝過去。
結果沒想到,這些人並沒有想象中的難纏。
普通的槍炮可以殺死他們,桃木劍可以殺死他們,硃砂可以殺死他們,甚至於一場大雨,就可以讓他們潰不成軍。
當擊退這些人之後,人間的士兵驚訝的發現,地上根本沒有敵軍的屍體,只有一團團的紙屑。
原來修行人的軍團,並不是真正的人,只是紙人罷了。
首領得到這消息之後,哈哈大笑,向人間所有人廣播,說道:“修行人已經黔驢技窮了。靠紙人冒充士兵,來和我們作戰嗎?”
但是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人間的士兵覺得有點吃力。
因爲自己人死了之後,那就是真的殉物業了,十分悲慘。
而對方的士兵死了之後,只要再剪一些紙人就行了,根本你不心疼。
首領對此大傷腦筋。
幸好人間還有一個聰明人耗子。
耗子現在是首領身邊的第一謀士,他對首領說道:“自古以來,戰爭打的其實是財力。基礎雄厚,財帛衆多,哪怕打敗一萬次都不怕,因爲總有翻身再來的機會。”
“而那些基礎薄弱的小國,雖然鋒芒畢露,但是不能長久,最典型的,便是魏與蜀。”
首領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說道:“所以呢?我們雖然財力雄厚,可是關於這場戰爭,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耗子說道:“我們不如先經濟制裁那些修行人,勒令人間所有的造紙廠,不許出口紙給修行人。”
首領眼前一亮,說道:“有道理啊。”
隨後,命令下來了,所有的造紙廠都開始嚴查。
修行人的剪紙事業頓時陷入到了崩潰中。
他們的大軍越來越少了。
有些修行人忍不住,提着劍跳出來了,想要親身與人間決一雌雄。
只是沒想到,人間把念力炮搬出來了。
大炮一響,震耳欲聾。
修行人被念力擊中,頓時被擊落了,他落地之後,翻滾不已,整個人陷入到了巨大的痛苦中。
修行人同仇敵愾,派出去了兩個人,及時的把他搶回去了。
受傷的修行人在牀上躺了三天,這三天他一直在和自己進行鬥爭。
按照他的本心,他是想要滅亡人間,讓修行人統治這個世界的。
可是剛纔的念力……又讓他背叛修行人,認祖歸宗,接受凡人的統治。
這樣兩種截然不同的觀念衝擊着他,讓他無所適從。最後在巨大的痛苦中,修行人自殺了。
受傷的修行人死了,所有的新派修行人都來送行。
但是在送行的時候,他們發現自己的念力收到了干擾。
從這具死屍上面,還在源源不斷的散發出念力來,對周圍的修行人進行勸降,希望他們好自爲之,早日歸順。
有些定力不高的修行人,差點就放棄自我了。
幸好有些老成持重的修行人,一下反應過來,然後趕快把屍體放進了棺材裡面,又用精神力將棺材層層封鎖,隔絕了棺材和外界世界的聯繫。
然後,這些人草草將修行人埋葬了。
葬禮結束之後,修行人們開了個會。
吳資說道:“怎麼樣?”
修行人們面面相覷,說道:“太難了,沒想到這些凡人這麼難對付。更沒想到的是,這些人居然有念力大炮。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念力大炮居然如此厚顏無恥,人都死了還不放過。”
“這要是多開幾炮,這個世界還有落腳的地方嗎?不都被這種念力給充斥了嗎?”
忽然,有個修行人慌張的說道:“糟了,萬一這些凡人胡亂發炮,讓這種念力充斥人間,就算他們不攻打我們,我們也堅持不住了。”
吳資擺了擺手,說道:“凡人很狡猾,咱們能想到這一點,他們自然也想到了。但是直到現在,他們也只發了一炮,看來這種炮消耗巨大,他們也不敢隨意釋放。”
衆人聽了之後,緩緩地點了點頭:“念力炮,應該是以念力爲原料的。凡人雖然人數衆多,但是他們每個人產出的念力不多。”
吳資說道:“我們不如把這念力大炮頭一門回來。看看它到底是怎麼設置成功的。然後將其中的念力更改一下。”
“這樣一來,將來我們一旦發炮,就變成了讓凡人臣服的念力。而凡人沒有我們修行人這麼強的抵禦能力,肯定會瞬間土崩瓦解。”
其他的修行人眼睛一亮,說道:“有道理啊。”
於是,當天晚上他們就選定了兩個人,去偷大炮。
這兩個人都是二三級的修行者,算是級別比較低了。
其實在新派當中,這種低級別的人比較多。因爲他們以前大多是散修。真正的高手,早就被研究所嗅到氣息,邀請加入了。
不過,他們在修行人當中,雖然等級不高,但是在凡人眼中,算是高的很了。
這兩個人飛檐走壁,很快就到了凡人的大營當中。
修行人甲說道:“老兄,你猜那些大炮在什麼地方?”
修行人乙說道:“這誰知道?”
修行人甲說道:“不如咱們派個替身去試試?”
修行人乙說道:“可以啊。你來吧。”
修行人甲說道:“你來。”
修行人乙說道:“憑什麼我來?”
修行人甲說道:“我們cei丁殼。”
修行人乙:“……太幼稚了吧?”
修行人甲說道:“那你想個公平的。”
修行人乙想了想,說道:“算了,來吧。”
於是,兩個人玩了三局,三局兩勝。修行人甲輸了。
修行人甲一臉懊悔,用頭使勁撞樹。
修行人乙感慨的看着他,安慰道:“你也不要用如此懊惱了。賭桌上就是這樣的。”
修行人甲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從身上取出來了一張報紙。
然後,他又小心翼翼的撕下來了巴掌大的一小塊,又小心翼翼的把這一小塊裁剪成了一個紙人,又把剪下來的紙屑小心翼翼的收起來了。
沒辦法,現在修行人當中,紙是很稀缺的物資。
修行人甲在紙人身上畫了一道符咒,吹了一口氣,這紙人變成了真人大小。
紙人看起來和真人一模一樣,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臉上帶着字,身上帶着字,衣服上也帶着字。彷彿一張行走的報紙。
這些字是仿宋體,明顯是新聞的大標題,燈光下赫然醒目:第十九次物業大會第二次會議,在物業辦公大樓隆重召開,會上,首領強調,要做到急業主之所急,需業主之所需,想業主之所想,憂業主之所憂,始終牢記,物業是爲業主服務的,物業的所有經費,來自於業主……
修行人乙有些不滿的說道:“這……有點太顯眼了吧?”
修行人甲說道:“沒辦法,紙張緊缺啊,湊合一下吧。”
然後,修行人甲指着遠方說道:“去。”
紙人調轉身體,向遠方走去了。
然後,露出來了背後的字:最新消息,物業決定,免去馬進的宵禁主管職務。馬進,原物業職員,在崗期間,玩忽職守,瀆職、收受錢財、亂搞男女關係……
修行人乙對修行人甲說道:“你確定這樣的替身沒問題嗎?”
修行人甲攤了攤手:“你想讓我怎麼樣?我只有這麼一張紙了,你覺得太醒目,你給換一張嘛。”
修行人乙猶豫良久,拿出來了一張珍藏已久的白紙:“我這裡確實有一張白紙,就是有點軟塌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