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捂住我的腹部,我不知道子彈到底傷了哪,我心裡暗暗祈禱,不要打在我的腎上面,我還年輕,男人的腎很重要,也別打在我的肺和胃上面,好像那樣我很快就會死,可是我這樣也會死吧。
黃子花握住了我的手:“華哥哥,沒事吧,你沒事吧。”
我想咧嘴衝她笑笑,我想說我沒事,可是話到了嘴邊,我說出來的是:“我真的娶過你麼?”然後我感覺身體一陣麻冷,然後就失去意識了。等我醒過來,我已經在醫院了,我睜開眼,老媽就在我的病牀邊,看見我醒了,她趕緊撲過來,眼淚吧嗒吧嗒地流了下來:“兒子,你醒了,你可算醒了,可嚇死我了!”
老媽猛地抱住我的,可是她壓住了我的傷口,我疼得嘶嘶直叫,老媽這才鬆開我:“你個臭小子,剛上學就惹事,你說我這怎麼能放心你。”
“沒事,其實也沒啥事。”
“沒事?沒事會有人拿槍打你?”
“這是個意外。”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怎麼和我老媽解釋,在我想出解釋的方法之前,我還是別說話了,我只好撒嬌一樣地跟老媽說:“老媽,我好渴。”
“你等會兒,我給你倒杯水。”
老媽轉身去倒水,我才終於緩過一口氣來,我腦子飛速地轉着,我可不能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老媽,她已經有創傷後遺症了,我這一說她豈不是會更緊張,我趁着她倒水的這會兒功夫,想出了一套自認爲天衣無縫的說辭。
老媽把水杯遞給了我,水杯裡插着吸管,醫生說我還不能大口大口的喝水,只能一點點的吸,喝完水之後,我就問老媽:“醫生說我傷勢怎麼樣?”
“還好,沒有大礙,除了一根肋骨斷了,沒有傷到臟器,主要也是因爲對方使用的並不是真正的手槍。”
“不是真正的槍?”
“對,只是一把仿真手槍,裡面裝的是指甲大小的鋼珠,本來對人不會有太大的傷害,但可能是開槍的時候你們距離太近了,所有鋼珠直接打進了你的身體裡,還是非常非常危險的。”老媽嘆了一口氣:“兒子,你跟老媽說,這到底咋回事?”
“唉,我也不知道,我本來和一個女生約會……”
老媽眼睛忽然一閃:“女生?約會?”
“啊,沒想到吧,你兒子我在學校可受歡迎了,第一天上學就有女生主動過來加我微信。”
老媽樂了起來:“你就吹吧,誰知道你怎麼追着人女孩子要電話呢。”
“本來我們倆約好了在咖啡廳見面,結果我遇到了搶劫的,我身上還沒錢,就那麼一臺手機,還是你獎勵我考上大學給我買的,我哪捨得給小混混啊,然後我們就扭打起來了,我還以爲我能打過他呢,誰知道對方太緊張了,就開槍了。學校門口本來就有一些小混混的,應該只是想拿仿真器槍嚇唬嚇唬我,早知道我不反抗就好了。”
老媽看着我,表情卻是半信半疑,但還好,她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說:“下次再有這種情況,他要啥你就給他啥,錢重要還是命重要!命都沒有了,要手機有什麼用!”老媽教訓了我一番,這個時候外面天色也已經晚了,老媽去樓下給我買了飯上來,我現在是恢復期,只能喝點粥,吃不了什麼太油膩的東西。
吃飯的時候,老媽擡頭看了我一:“我在你們學校附近租了一個房子。”
我愣了一下:“然後呢?”
“我打算搬過來,你小子太不讓人放心了,我要在你旁邊看着你點。”
“那你在那邊的工作?”我老媽在那邊一家福利院當執行院長,工作剛乾得有些起色。
“那邊工作辭掉了,你放心,你老媽我在哪裡都會有人爭着搶着要的,我來之前就已經和這邊一家大型寵物醫院聯繫好了,他們聘任我做經理。”
“老媽,我還真的不知道你在寵物這方面還有天賦。”
老媽白了我一眼:“我好歹也是有執業獸醫資格證的人,對付禽獸有一手,總之,你不用擔心我,你好好唸書就行了。”
“不過老媽,你真不用爲了我這樣。”
“誰說是爲了你,你也長大了,之前我就是爲了你搬到了鎮子上,現在你都上大學了,我也可以鬆一口氣了。”看着老媽堅決的樣子,我也只好搖搖頭:“這樣也好,我週末還能去蹭個飯。”
我出院的時候,學校軍訓剛好結束,這個期間,我的幾個室友來看過我,杭碩一直在嘲笑我,說我一定是被楊玥那個小妞仙人跳了,他說學校門口這幾個酒吧和咖啡廳都有點背景,學校裡不少漂亮女生在這些酒吧和咖啡廳做酒託,平日裡就是用微信或者陌陌勾搭男生或者出差的陌生男人,然後去那些酒吧和咖啡廳約會,因爲是在學校門口,這些人很少會懷疑,去了之後才知道中了陷阱。
“我只點了一杯咖啡。”我有些鬱悶地說。
“誰知道那杯咖啡會不會價值連城。”蔣偉凡老練地說:“再說,你沒事跑什麼,還不是因爲付不起賬了。”他嘿嘿一笑。
“柯鬆呢?”我住院之後,蔣偉凡和杭碩來了好幾次,柯鬆倒是一次都沒露面,可能他不太喜歡醫院這種場合吧。
“誰知道那個小子一天到晚都在幹什麼,平時也不怎麼和我們說話,奇怪的很。”
蔣偉凡和杭碩走了之後,我就一直在想他們倆說的話,這個楊玥真的只是個酒託麼?可是爲什麼她說她認識兩年前的我,我這幾天一直試圖用微信聯繫她,可是她從來沒有回過我,一直石沉大海。
如果這個楊玥不是酒託和騙子,那她一定是出事了,從她見到我,到她約我去見面,這裡面只怕每一步都被人監視着,有人不希望我的記憶恢復,還有,就是那天我被人追殺的時候,領頭的男人說是師祖封印了我的記憶,這個師祖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