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哇地一聲大叫,獅子並沒有撲上來,而是突然消失了,兩隻石獅子消失之後,只見銅門有了變化,突然散發出微弱的光芒,我看見銅門上浮起了一層圖案,那圖案正是兩隻兇猛的獅子。
光芒一閃,只聽吱嘎一聲,銅門開了。
“這裡就是幽冥鏢局的金庫了,胡當家,您一定要跟住我,而且切記,不要碰任何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一旦碰了,我和張鏢頭都不能保證您是死是活。”
我心裡一沉,渾身有些緊張,走起路來越發謹慎小心。
銅門後面還有兩扇門,守護門的分別是玄武獸和龍,如果方總鏢頭不在,有人膽敢擅自闖入,估計早就被這些門神給撕碎了。
通過了龍守護的門之後,我們眼前出現了一座廟宇,這修在地下的廟宇極爲精緻,真不知道這廟宇裡會藏了什麼金銀寶藏,我心裡多了一分期待。
我跟着方總鏢頭走進廟宇,結果裡面的場景讓我有些失望,這廟宇裡更像是是一個小小的中醫診所,裡面有很多櫃子,櫃子上有無數個小抽屜,每個小抽屜都有標籤,寫着不同的字。
方總鏢頭抽出其中一個小抽屜,拿出一個紅色的木匣,然後她要我坐在旁邊的桌子邊,她把木匣遞給了我,當我接過木匣的時候,我感覺木匣好像動了一下。
“這是您的父親存在我們這裡的,要求在你成爲胡家當家人的當天交給你,但是這個東西你不能帶走,只能在這裡看,看完之後統一交給我們幽冥鏢局銷燬。”
“銷燬?”我不禁有些意外,一聽是我父親留下的,我心裡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我從出生就沒見過我爸,我奶給我看過我爸的照片,說實話,我確實長得和我爸挺像的,我爸也是一臉清秀,聽我奶說,我和我爸分明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出生至今,除了我奶給我看過的幾張照片之外,我沒有見過任何我爸留下的遺物,不知道是他生前就不曾買過什麼東西,還是他死了之後我媽把他的東西都帶走了,總之,我從來不曾感覺到,他出現過的痕跡。
如今,就有一盒子我爸留給我的東西在我眼前,可方總鏢頭居然告訴我,這東西要銷燬,我心裡確實挺難接受。
方總鏢頭看見我臉色變化,不禁笑了起來:“這是你父親的意思,我想他要銷燬這件東西就一定有他的理由,我和張鏢頭在廟宇外面等你,你有任何問題可以喊我們,不過……”方總鏢頭聲音忽然有些嚴厲:“不要試圖藏匿任何東西帶出去,因爲這些東西你是絕對帶不出去不說,會害死你,因爲這些物品我們和寄存在這裡的人進行過保證,而且也簽訂了契約,上面有很厲害的詛咒,你若是帶出去,至少會被守護的神獸撕碎,即便沒有被撕碎也會被上面的詛咒反噬致死。”
“我知道了。”我乾巴巴地回答,等方總鏢頭離開了廟宇,我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這個紅色的木匣,只見紅色匣子最上面是一個圓形的玉佩,玉佩的中央是一個浮雕,這浮雕上面畫的竟然是陶俑,這個陶俑和之前我在深山裡遇到的,以及孫凱父親收藏的陶俑竟然一模一樣,我不禁毛骨悚然,趕緊拿出了位於玉佩下面的書信,打開來看。
書信是我爸寫給我的:“兒子,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一定已經不在人世了,你看過這封信之後一定要把信和玉佩統統銷燬,這信裡的內容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包括你身邊最親近的人,你的媳婦,甚至是你媽還有你奶奶,哪怕是你最近親的朋友也不能透露關於信裡的半點內容,如果你覺得你無法做到這一點,你可以直接把這封信銷燬,如果你能保證這一點,那麼現在,我就開始給你講述關於這枚玉佩和我們胡家之間的秘密。”
我拿着這封信,手在顫抖,我不知道我爸會在心裡寫什麼,但我隱隱覺得這枚玉佩一定有這絕對不尋常的故事。
“我是在十六歲那年成爲胡家繼承人的,在我很小的時候,你爺爺就突然離世了,當時我感覺整個世界都要塌下來了,因爲在我看來,你爺爺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男人,他身體非常健康和硬朗,我無法想象,前一天還和我以及你大伯一起玩耍的人,第二天就會突然猝死,那年你大伯也不過八歲,我們倆都傻了眼,連哭都忘了。
我們沒有參加你爺爺的葬禮,因爲沒有葬禮,我們也沒能和你爺爺見上最後一面,你奶奶怕嚇到我倆,說什麼都不肯讓我們參加遺體告別儀式,你爺爺去世之後,就葬在了胡家的祖墳裡,之後每年,你奶奶都帶着我們哥倆去給你爺爺上墳,每次到了墓地,我都會有一種很可怕的感覺,因爲胡家所有的男人都沒能活過二十五歲,就連你爺爺都沒能倖免,那我呢?
這個恐怖的念頭一直伴隨着我的成長,雖然在胡家,沒有人會提起,但是二十五歲必亡這個恐怖的事實就擺在眼前,我和我哥也不能倖免,你爺爺剛死那會兒,你奶奶痛不欲生,讓她痛不欲生的不單單是自己丈夫的去世,還有自己親生的兩個兒子很可能也會面臨和自己丈夫一樣的命運,這件事太可怕了,你奶奶那段時間就好像完全瘋掉了一樣,她甚至要給我們吃一些來路不明的藥,希望能夠推遲我們倆的成長,還好,家裡的幾位姑姑阻止了她。
就這樣,我和你大伯就在這種恐怖的陰影裡慢慢長大,說句實話,雖然這二十五歲必亡的命運早就寫進了我們的血脈,但不到最後的時候,任何人都會心存僥倖,我會不會是個例外,我會不會擺脫胡家這可怕的命運,最終活下來。
我第一次真真切切感覺到死亡的威脅是在十六歲那年,你爺爺並不是獨生子,他有個哥哥,也就是我的大伯,你們的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