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元聲音有些苦澀:“我很羨慕子花,她那麼年輕,剛剛修煉鬼階沒有多長時間就能取得這樣的成就,極少有人能和她一樣。
其實我當時心裡也在想,如果她不回陽界,留在陰界,沒準以後會有更好的發展,我在陰池旁邊左等右等,卻都不見黃子花出來,這個時候我心裡暗暗有些着急,自然也有了一些恐懼,黃子花怎麼還不出來,難道是晉升鬼階裡除了什麼問題?
於是在我的懇求之下,最後守衛的厲鬼同意讓我進去看看黃子花,結果當我們到達浮島的時候發現,上面沒有人,黃子花不見了。”
“她會去哪?”
“不知道,想踏入浮島只有一條路,這條路有很多鬼兵鬼將把手,而且當時我就在入口的地方,等待黃子花,如果真的有人從入口的地方踏入浮島,至少從我這個角度是能夠看到的。
而且如果黃子花想離開浮島也不容易,因爲浮島四周都有禁錮的壁障,別說她是判官,就算她是閻羅,也未必能打開那個壁障,所以說黃子花想離開浮島也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按你這麼說,黃子花既沒有從唯一的通道走出來,也不可能離開浮島,但是她就是憑空消失了,那你解釋一下她是怎麼憑空消失的?”我咄咄逼人地問。
“不知道,這一點,我真的不能解釋。”曹元搖頭:“黃子花消失之後我也極爲恐慌,我在陰池附近找了她好久,也動用了不少我在陰界的力量,去尋找她的下落,只可惜,都沒有找到,我們沒有發現黃子花到底在哪裡,總之黃子花消失了,就好像是一碗水,被蒸乾了。”
我握緊拳頭,要不是知道曹元感受不到疼痛,我真想在他臉上揮幾拳。
“你打我也沒有用的,因爲就算你打我,黃子花也不會出現。”
“你沒找到黃子花就敢滾回來,我也是挺佩服你的勇氣的。”
“我在陰界一直在查找黃子花的下落,都沒有找到她,我就在想,她會不會是已經回來了,看來我想錯了,你們也並沒有黃子花的下落。”
“會不會和幽冥王有關?”我低聲問。
曹元先是擡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思考了一會兒:“黃子花晉升鬼階的這段時間,幽冥王已經到達了第五座神廟,他在第五座神廟浪費的時間很多,目前依然沒有通過第五座神廟,而黃子花晉升成功的時候,也是幽冥王在第五座神廟裡的這段時間,我覺得,也許和他沒有關係。”
“但直覺也告訴我,黃子花不會在陽界,還是在陰界出了什麼岔子。”我突然拉住曹元:“你能不能帶我去陰界,我想去找黃子花。”
“去找?開什麼玩笑,陰界可一點不比你們陽界小,你去哪找,如果我們沒有具體的方位,就是大海撈針,你找,你找一輩子都不會找得到的。”
“也許,我能幫得上忙。”這個時候甜甜姐推門進來。
“大宗師。”曹元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而我還是不太能接受我面前這個俏皮可愛的甜甜姐就是大宗師的這個事實。
“您有什麼好辦法麼?在下願洗耳恭聽。”曹元說。
“情人蠱。”甜甜姐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這麼一個我聞所未聞的詞兒來。
“情人蠱?”我不禁迷茫。
“對,這是一種很古老的邪術,相傳在古代,海邊的一個小漁村裡有一對很恩愛的夫妻,一天丈夫出海打漁,遭遇海難,再也沒能回來,妻子天天以淚洗面,打算投海殉情,被一個老太婆救了下來,她說她可以幫助妻子完成她的心願,就送給了她情人蠱,
情人蠱是一對,是兩隻眷蟲,女人吞掉了其中的一隻,用自己的魂魄去滋養這隻眷蟲,而另一隻,則在女人吞下其中一隻之後慢慢爬進了大海,七天之後的午夜,女人就聽見有人敲門,她打開門就發現門外站着自己的丈夫,女人哇地一聲就哭,只見他丈夫一臉倦容,身上散發着一股子之後大海里纔有的腥臭味。
女人很清楚,自己的丈夫已經死了,這個被另一眷蟲招回來的,就是自己男人的魂魄。”
“也就是說,眷蟲可以召喚自己愛人的魂魄?”
“確切地說是找到。”甜甜姐糾正:“你可以通過眷蟲去陰界尋找黃子花,我只有這麼一個法子能幫到你們了。”
我看向曹元,曹元點點頭:“這個辦法可行,可以試試,但是,現在哪裡還有眷蟲,那種蟲子已經滅絕幾千年了。”
甜甜姐從衣領的地方掏出項鍊,項鍊吊墜的地方是一個小瓶子,而小瓶子裡有兩隻緊密蜷縮在一起,看上去就好像是兩隻小甲蟲一樣的蟲子。甜甜姐把項鍊戴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看了一眼曹元:“我們抓緊時間,趕快去找到子花,我擔心子花在陰界呆的時間越長,危險性就越大。”
曹元似乎想反駁什麼,最終還是點點頭:“好,我幫你。”
我和曹元離開了校長辦公室,甜甜姐並沒有跟我們一起出來。
在校長室,校長摘下眼鏡,看着眼前這個外表清純可愛,宛若少女般單純的女人:“這麼說你是賭定了這小子會贏了?你要知道,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必須爲了宗派,只有宗派的存在才能決定我們存在的意義。”
甜甜姐無所謂地聳聳肩:“我只按照我自己的思路來做事情,宗派總沒有要求我不能和這個小子之間有交情,有來往吧。”
校長詭異一笑:“確實沒有要求,但你這賭局的代價未免有些太大了吧,竟然要把自己侄女的命運也送進去。”
“我看得出,齊佩雅很喜歡她,我促成她們的婚事無可厚非,再說,這樣的聯姻無論是對我們羅家還是對於齊家都是有好處的,畢竟齊家現在在幽冥王那裡已經徹底失勢,過得相當慘淡呢。”
“你就沒有考慮過你表姐是否同意這樣的安排麼?這可是她親生女兒的事情。”校長擲地有聲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