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蘇小燁拿出了相機,我站在古宅的大門處拍了兩張照片,又在古宅裡拍了兩張照片。
蘇小燁帶來的是數碼相機,能直接看到相機裡的畫面,我翻看相機裡的照片,又和魏東帶來的相框進行了對比,這座古宅確實就是顧白的《魂》的拍攝地無疑了,但這裡幾乎沒有任何能幫助我們解得開這幅《魂》的線索。
我再次翻看了一下數碼相機裡的照片,忽然我一愣,緊接着豆大的冷汗就順着我的額頭流淌下來,我問蘇小燁:“帶筆記本了麼?”
“當然帶了!”蘇小燁從包裡掏出筆記本電腦,我取出數碼相機裡的儲存卡,插到電腦上,然後用電腦讀取了照片,當照片佔滿了整個電腦屏幕的時候,蘇小燁和魏東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電腦上確實就是一張普通的照片,但其中一張我拍攝古宅裡面的房間的一張照片,在照片下方出現了一個淡淡的影子,這個影子若是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幾乎完全和地面的石板混合在一起了,尤其是在相機裡以小圖出現的時候,根本就不會察覺這個小小的影子,可是當我們用筆記本電腦這樣的大屏幕來呈現整張照片的時候就會發現那個影子實在是太蹊蹺了,因爲這個影子的形狀看上去就好像是有人吊死在這個房間裡一般。
我在房間裡仔細檢查和比對,找到了影子出現的確切位置,我讓蘇小燁搬來凳子,我站在凳子上面檢查頭頂的房樑,房樑挺高的,就算我站在凳子上,也只能勉強伸手觸碰到房樑,可當我的手觸碰到房樑的一瞬間,我腦子嗡地一聲,我感覺房樑上麼好像有一隻手,在輕輕觸碰我的手背,滲人的寒氣快速順着我的手背蔓延了我全身。
我哇第一聲,差點就從椅子上跌落下來。
“沒事吧?”蘇小燁問。
“沒事沒事!”我回答。
“老大,你個子沒我高,我上去看看吧。”
我跳下椅子,蘇小燁站了上去,他仔細檢查房樑,然後回頭說:“房樑上有一些擦痕,感覺確實是有人曾經吊在這個房樑上過。”
我扶着蘇小燁下來,我搬椅子的時候,椅子落下,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我響聲不太尋常,我就低下頭,仔細檢查地面,我的手輕輕拂過地面的石板,很快我發現椅子下面有一塊石板竟然是鬆動的,我用手輕輕一掰,就將這塊石板從地面上移開了,這一移開不要緊,我們幾個都不禁頭皮發麻。
只見這塊石板下面竟然是一大團頭髮,烏黑烏黑的頭髮卷在一起。
這些頭髮極爲柔軟,上面還散發着淡淡的光澤,頭髮被藏在了石板之下,上面竟然連一絲灰塵都沒有,就好像每天都有人梳理這一團頭髮一般。
我把石板再次蓋在了頭髮之上,就在石板落下的一瞬間,我好像聽見了一聲哀鳴,這哀鳴很快就散去了。
我們幾個離開了古宅,去了最近的休息站,這會兒我們幾個也都餓了,就在園區的休息站的餐廳點了幾個菜,填飽肚子。
因爲是淡季,園區的餐廳只有我們這一桌,服務員端上來菜之後,就開始和我們幾個閒聊,畢竟我們看起來也不像是來拍婚紗照的,我就笑着說:“對,我們今天不拍,就是來看看環境呢,看看需要穿點啥樣衣服才能配得上這裡的景色。”
服務員說:“配衣服,我們這園區有一家專門租婚紗和禮服的,啥樣衣服沒有,只要你們來,就一定能讓你們滿意。”
“是麼?那我們一會兒一定要去看看了。”蘇小燁笑眯眯地說。
“只是那家租婚紗禮服店的老闆脾氣挺怪的,不少人都在他那裡觸了黴頭,不過他手藝真的是太好了,你們也許可以去碰碰運氣,有的時候他會白送禮服呢。”服務員有些興奮地說。
“真的假的,什麼樣的白送啊?”蘇小燁問。
“他只送禮服給女孩子,聽說那個老闆以前有個女兒,快結婚的時候突然自殺了,那老闆在女兒結婚之前做了好多好多禮服,都是要給自己女兒在婚禮上穿的,結果女兒死了,那些禮服也就沒有用武之地了,他就在園區裡開了這麼一家出租婚紗和禮服店。
如果看到和自己女兒長得很相似的女孩子,他就會把禮服送給對方。”
我放下筷子,不動聲色地問:“那個老闆的女兒爲什麼自殺你知道麼?”
“不知道,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還沒在這邊工作呢,不過聽說老闆的女兒是拍婚紗照的時候自殺的,沒準就是在這個園區呢。”
拍婚紗照的時候自殺,我心裡一沉,我看了一眼旁邊的魏東,他的臉色也急劇變化着,難道說在古宅上吊自殺的人就是出租婚紗禮服店的老闆的女兒?
有了這個想法,我們幾個加快了吃飯的進度,打算一會兒去看一看這個婚紗店的老闆到底是何許人也。
吃完飯,我們幾個就按照服務員的指示去園區的另一邊尋找那家婚紗店,終於我們在歐式風景區找到了那家店,那家店店面不大,門口的玻璃門都被層層疊疊的婚紗給擋住了。
我們四個推門進去,門上的門鈴就叮叮咚咚的響了起來,不知道是門鈴沒電了還是壞了,這門鈴的聲音走調得厲害。
婚紗店裡光線昏暗,屋裡除了一張吧檯桌之外,到處都是模特和衣架,正如服務員所說,這裡的婚紗和禮服琳琅滿目,每一件都是精心手工縫製的,絕對沒有相同的。
只是我一進這家婚紗店就感覺到一股陰氣,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老闆故意的,店裡所有的服裝模特都擺成了一個圈,這些模特都看向中間,也就是吧檯的位置,可是當我仔細觀察這些模特,這些模特的眼睛都被挖掉了,只留下一塊空白的坑洞。
蘇小燁和魏東也發現了這些模特的異常。
這時候只聽吱嘎一聲響,一位大叔從裡屋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