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喊了幾聲,忽然兩眼一翻,就昏死過去了,到底看見了什麼我們沒辦法從他咬緊了牙關的嘴裡撬出來了。
我看了看這個房間裡的棺材:“你們說,這個蔡嶸怎麼偏偏會從這口棺材裡鑽出來?”
“你們說,會不會他一開始就在這口棺材裡。”
我心裡暗暗一沉,之前齊佩雅和我說過,蔡嶸出賣了904所,讓邵蔚明在動盪的時期被打成右派,最後非常悽慘地死在了監牢裡,如果蔡嶸一直在這口棺材裡,那出賣邵蔚明的又會是誰?
高猛掐了一下蔡嶸的人中,蔡嶸先是猛地喘息了一大口氣,然後慢慢地坐了起來,他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有些抱歉地看着我們:“我剛纔太激動了,唉,那些畫面就在我的腦海裡,揮之不去,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麼了。”
“你們之後看到了什麼?”黃子花握住了蔡嶸的手,輕聲地問。
蔡嶸看了一眼黃子花,他舔了舔已經有些乾裂的嘴脣,他的聲音已經變得有些沙啞了,卻還是繼續說了下去:“就在我們驚恐萬分的時候,一陣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邪風吹了過來,直接吹散了這個霧氣,我們眼前立刻一切清晰了起來,只見我們面前是一條巨大的龍骨,是龍肋骨的部分,這條肋骨從這邊直接貫穿到了另一邊,而在肋骨的頂端掛着一個人,確切地說是一具屍體,從衣服上判斷,應該就是小陳。”
“小陳?你們不認得小陳的長相?”孫凱不可思議地問。
“我們當然認識小陳的長相了,但是那具屍體上並沒有頭。”
“無頭的屍體。”我心裡暗暗想着我們一開始進來的時候經過的那一片掛滿了頭顱的樹林,以及後來,我們在蝙蝠山洞裡看見的那些無頭的屍體,這個地方實在是有太多古怪的地方了,這些古怪讓我們目不暇接。
“對,就是一具無頭的屍體,但問題也就在這裡,既然是一具無頭的屍體,那我們剛纔聽見的咯咯咯格的笑聲又是從哪傳出來的?”蔡嶸的眼神透露出一絲恐懼的光芒:“之後我們就走過了龍骨,這龍骨看上去極爲結實和龐大,但是畢竟已經過去了幾千年,我們走得還是小心翼翼,我們通過了龍骨就進入了郇城,可是進入郇城之後,齊所長就消失不見了。”
我微微一笑,這個齊所長倒是和他的孫女如出一轍,居然都在這座詭異的地下城市玩神秘失蹤,只怕兩個人進入這裡就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們幾個當時就有些慌神,因爲我們當中對於郇城研究最多的就是齊所長,他有很多古籍和野史文件,如果他不在,我們幾個就都要成了睜眼瞎了。沒辦法我們就只能硬着頭皮往裡走,沒走多遠我們進看見了一座荒廢的建築,是一個利用地下山岩雕琢而成的好像是祭壇或者那麼一類的東西,祭壇邊緣掛着很多琉璃魂燈,藉着琉璃魂燈的燈光我們就看見祭壇上堆滿了人的頭骨,密密麻麻,一層一層向上疊加,而在整個頭骨的最頂端,我們看見了小陳的頭,只見她七竅流血,一雙大眼睛死死瞪着前方,就好像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一樣。
辛若雨當時哇地一聲就哭了,我抱住她,已經哭的快要上不來氣了,緊接着,她胃裡又一陣翻騰,乾嘔了一會兒,才慢慢站起來,死死握住我的胳膊,一雙眼睛驚恐地瞪着小陳的頭顱。
我當時心裡聽憤怒的,大聲地質問,是誰會幹出如此喪絕人寰的事情來,可我話音剛落,祭壇裡就傳出了一聲類似於呼嘯的聲音,這聲呼嘯就好像有女人在嗚咽地哭一樣,我當時渾身上下都起滿了雞皮疙瘩。
跟着我們一起來的另外幾個人說,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我們可不要變成和小陳一樣,當然,我覺得他們說的是非常非常正確的。
我們幾個趕緊往回跑,可這個時候呼嘯聲再次響起,伴隨着呼嘯聲一股狂風忽然向我們襲擊過來,頃刻間,飛沙走石,我趕緊抱住辛若雨,在狂風的作用之下,那些堆在祭壇上的頭骨開始移動了,那些頭骨居然好像活了一樣,開始震顫,震顫了數秒鐘,一切恢復了安靜,可安靜根本沒持續多久,突然一陣嗡嗡的聲音響起,一個熒光的兩點從頭骨裡飛了出來,直接飛向了我們。”
蔡榮無需多說,他說道光點,我就隱約知道了,恐怕是熒光甲蟲,果然,蔡嶸他們幾個遭到了熒光甲蟲的襲擊,他的兩個同事都被熒光甲蟲給操控了,蔡嶸說,那甲蟲真是太邪門了,貼在人的腦門上就開始往裡鑽,一旦鑽進去了,就能控制這具屍體了,而且被熒光甲蟲控制住的屍體也不知道是因爲腎上腺素分泌的多還是怎麼的,各個力大無窮,蔡嶸他們幾個也只有拼命跑的份了,要知道,在郇城這種地方最怕的就是亂跑了,因爲很快,大家就都跑散了,蔡嶸當時只拉着辛若雨狂奔,等他停下來,發現已經無法辨認自己身邊的景物了。
蔡嶸說他當時看見一棟特別大的白色宮殿,他說的這個宮殿應該就是剛纔我和胡彬遇到的那個白色宮殿,只可惜這個白色宮殿也已經坍塌了,和我當初在六道塔的白色宮殿下場和命運居然是出奇的一致。
蔡嶸說,他和辛若雨進入了白色宮殿,那個宮殿很大,裡面空蕩蕩的,宮殿的牆壁上有很多壁畫,辛若雨對於這些壁畫一類的東西極爲感興趣,所以就一直在拍照和記錄,那些壁畫上面記錄了郇城一個特別可怕的真相。
“這個壁畫畫了很多內容,但是整體的內容只有一個,就是關於郇城的神的,郇城這裡住着古塔人,他們只信奉一個神,我不知道是什麼名字啊,就是人身魚尾的那麼一個類似美人魚的形象,但是和動畫片裡的那種美人魚可毫無相似之處,壁畫上的那個女人看上去,極爲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