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曹元這麼一說,我心裡也不禁一沉,曹元說的有道理,如果這麼看來的話,我們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不是淬火巖了,可我們腳下這些黑色的石頭是什麼?
“是龍巖。”黃子花回答。
“龍巖?”我有些不解地問。
“上去就知道了。”
我們幾個踏上通往寺廟的臺階,當我們走到寺廟的門口的時候,低頭俯瞰我們身下羣山,我和曹元都不禁有些呆住了,原來我們腳下居然是七條巨龍化成的山脈,七條巨龍交疊在一起,彼此廝殺、纏繞,最終都化成了黑色的礁石。
“這……”我不禁目瞪口呆。
黃子花淡淡一笑:“這裡是上古龍魂的禁地,這些龍並沒有死,但也不知道它們什麼時候會甦醒,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如果他一旦通過了所有考驗,就能喚醒了這些龍。”黃子花的笑容收了起來,眼神裡出現了一絲恐懼。
我知道她說的“他”就是那位走出火棺的幽冥王,原來幽冥王之所以要快點通過七個測試,並不是想利用這七個測試來服衆,或者證明自己,而是他一旦通過了七個神廟的考驗就能獲得七條上古龍魂的支持,這樣的誘惑沒有人能夠抵禦,這樣龐大的力量只怕整個陰界也不可能有人不俯首稱臣。
一股冷意瞬間瀰漫了我的全身,我腦袋嗡嗡作響,如果幽冥王成功了,這世間便再也沒有人能敵過他了。
我們走進了黑色的神廟,黑色神廟裡面也是漆黑一片,但是走到神廟深處,就看見一縷幽暗的燭火慢慢閃動,而神廟裡傳來一陣極爲縹緲的歌聲,有人在唱歌。
當我們幾個沿着燭火的光走到神廟深處的時候,只見裡面站着一個歌姬,她的聲音清脆、縹緲,而在歌姬旁邊的輪椅上坐着一個老人。
歌姬見我們進來了,聲音戛然而止,而老人卻並沒有動,只是緩緩地說:“你們來了。”聲音有些沙啞,卻字字清晰。
歌姬向我們行了禮,當我靠近歌姬和老人,瞧見了那歌姬的面容的時候,我不禁大驚失色:“冥!怎麼會是你!”
這個歌姬不是別人,就是之前在六道塔人間道里給過我們幫助的戰隊長之一--冥,六道塔坍塌之後,我還不知道六道塔裡的人的具體下落,更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冥,更不可能想到,那個英姿颯爽,一身男人氣概的冥如今會穿着綾羅綢緞,頭戴玉釵髮飾,站在這裡給一個老頭唱歌。
冥詭異一笑:“怎麼不能是我。”
“你的變化,實在是,實在是太大了。”我嘆了一口氣。
冥歪頭一笑:“你小子贏了何伯就跑到修羅道去了,丟下了我們這些在人間道苦等的人,先失言的是你。”
黃子花就站在我們倆不遠,聽着我們倆的談話,才漸漸品過味來,原來我和這位救她的神秘女子居然之前就認識,而且似乎還挺熟。
冥看了看旁邊的黃子花:“我救了你這位可人的小娘子,你也不說謝謝我。”
我給冥行了個禮,表示謝意,冥卻有些幽怨地說:“怪不得你當初說什麼都不肯要我,守着這麼漂亮的小娘子,眼睛裡還會有別人麼。不過,女人的姿色總是有萬般不同的,她不能給你的,我可是能的。”冥慢慢貼近了我,有意無意地觸碰我比較敏感的地方。
我趕緊退後了一步:“大姐,你就別跟小弟我開玩笑了。”我心裡想,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真身是什麼樣子,我連你兒子都見過,你兒子還比我大上幾歲呢,您我是肯定不敢收了。
這個時候,輪椅上的老頭咳嗽了兩聲,我和冥趕緊停止鬥嘴,一起畢恭畢敬地看着眼前這個老頭,老頭慢慢轉過輪椅,他看上去狀態極差,魂體破碎不堪,瀕臨解體,但是這瀕臨破碎的魂魄依然蘊含着極大的力量,這個力量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探測到的,這老頭定然不是平凡之人。
老頭擡起頭,一雙眼睛一隻是紅褐色,一隻是藍紫色,紅褐色的眼睛是可以洞穿俗世萬物的,而藍紫色的眼睛則是能洞察天機的,修成紅褐色鬼眼的,這世間大有人在,而藍紫色的天眼的,屈指可數,我漸漸猜到了這個老頭的身份,卻又不敢說出來,不敢詢問。
老頭突然大笑了起來,給我們幾個都笑得傻了眼,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會惹得他如此好笑,他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然後淡淡地說:“你們跟我來。”
我們幾個一頭霧水地跟着老頭走到了神廟的裡側,只見神廟深處有好多發光的晶石,這些晶石不停地閃爍着,光芒也隨之流動着,讓人心曠神怡。
“這是龍脈麼?”曹元問。
“不錯,這就是龍脈,這個地方已經無人記得了,在上古時期,這個地方被稱爲龍之巢穴,是幽冥王飼養寵物的地方,他一共養了七條黑龍,每一條都全身烏黑,彷彿從最幽暗的魔谷當中走出來的恐怖一樣,黑龍所到之處,無人不跪拜,幽冥王非常寵愛這七條龍,分別給它們取了名字,這七條龍分別叫--”老頭又咳嗽了一聲:“分別叫,毛毛、貝貝、團團、豆豆、旺財、花花和朵朵。”
我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幽冥王到底是養龍呢,還是養狗呢,怎麼沒有一條名字取得有點氣勢的。
這七條龍一直跟隨着幽冥王,直到陰界和天神的戰火燒到了家門口,那場戰爭徹底結束了上古紀元,那些上古之神都葬身於那場恐怖的戰火之中,戰爭結束,一切都歸於了沉寂,幽冥王在魂飛魄散之前落魄地到了龍之巢穴,他已經挺不住了,而當時七條龍也都奄奄一息,它們圍在幽冥王的身邊,當幽冥王消失,七條龍也化成了烏黑的龍巖,進入了沉睡,這一睡就是幾千年。
那個時候,就連這些龍脈也毫無光澤,一直到幾個月前,這些龍脈再次發出光芒的時候,我意識到,可能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