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月初的江城,天氣依舊寒涼。
言歡穿着一件厚厚的羽絨服還是覺得寒氣入骨,冰冷異常,外面天氣陰沉,隱隱有要下雨的痕跡。言歡不喜歡冬天,更不喜歡冬天的雨天。
總覺得這雨一旦下起來,就沒完沒了,溼噠噠的格外黏糊。
她推門走進辦公間,今天辦公室裡的氣氛有些壓抑,好像又回到了她剛過來報道時候的樣子,大家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沒有寒暄,也沒有笑臉。
就連平日裡最愛圍着她嘰嘰喳喳的趙佩,此時此刻也趴在辦公桌上忙着自己的事情,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言歡取下包,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喲,這不是咱們的言主任嗎?”
黎安安端着咖啡杯路過言歡他們組的辦公區時,停了下來。
她笑容諷刺的看着言歡,陰陽怪氣的說道:“言主任,今天的警方通報你看了麼?人家劉律師爲人正直,儀表堂堂,壓根就沒有你說的什麼暴力猥褻行爲。你剛來公司想立功,想表現我能理解,不過你也不能這樣搬弄是非,造謠生事,無中生有吧。
你以爲自己還是在以前那種不入流的小公司上班,隨隨便便弄個新聞博眼球也不用負責任麼。你最好搞清楚,這裡是星空傳媒,不是外面那些什麼阿貓阿狗亂七八糟的公司。”
說着,她看了一眼身後的女人,說道:“你是不知道昨天人家跟我說話的時候有多剛,瞧,今天就被打臉了吧。我真搞不懂公司到底在幹什麼,難道咱們公司現在門檻這麼低了?
什麼人都能進來,什麼人都能當主任,真是有意思。”
跟在黎安安身邊的女人冷笑了一聲,附和着她的話說道:“就是說啊,自己不負責任就算了,還連累大家被扣獎金,我要是某些人現在就趕緊收拾東西滾蛋了,哪還有什麼臉在公司裡待着。”
言歡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的蜷縮了一,沒有說話,轉身往自己的工位走去。
那個女人聲音大了幾分,對着言歡的背影肆無忌憚的喊道:“怎麼不說話啊,之前發文章的時候不覺得自己很牛逼,天下第一的嗎?”
趙佩看了一眼言歡,端起自己桌子上的咖啡廳,匆匆忙忙的走到黎安安她們旁邊。
小聲說道:“溫迪姐,安安姐,你們就別說了吧,其實,言主任也挺好的。她這次就是被人家給利用了。”
“好什麼好啊。“
溫迪冷哼一聲,輕飄飄的看了一眼趙佩,“人家給你兩塊巧克力就把你給收買了?
要不是某些人枉顧公司規定,一心想要博出位的話,咱們公司至於被人罵的這麼慘嗎?你沒看見現在網上怎麼說咱們公司的啊,咱們公司這麼多年的好口碑都被某些人毀了知道不?
趙佩,這可是關係着咱們每一個人切身利益的事情,我又不是爲我一個人說話,我是爲了大家好!就因爲某些人,咱們接下來一年的獎金和績效都有可能會受到影響。你也彆着急着拍馬屁,她還一定能在公司待的下去呢。”
“說夠了沒?”
一聲冷喝從電梯口的方向傳來,袁麗踩着高跟鞋風風火火的走了過來。
溫迪看見袁麗,立刻閉嘴,垂下了頭不敢說話了。
黎安安看着袁麗,也慌張的叫了一聲,“袁總好。”
袁麗神情淡淡的看了她們一眼。
語氣不太好,“你們事情都做完了?很閒是嗎?不用出去採訪了?不用寫稿子了?有這個時間在這裡八卦,還不如趕緊出去找兩個好新聞去,業績不想要了?獎金也不想要了是嗎?”
溫迪縮着腦袋不敢說話。
黎安安恭恭敬敬的說道:“袁總,我們馬上就出去的。”
“要出就趕緊去,再磨磨唧唧的太陽都要下山了。”
“是。”
黎安安和溫迪灰溜溜的離開了這裡。
溫迪走着走着,不甘心的說了一聲,“憑什麼啊,憑什麼袁總吼咱們兩個啊,做錯事情的明明就是言歡,她吼咱們兩個幹什麼?
又不是我們害的公司被罵的,也不是咱們做假新聞啊,我心裡怎麼這麼不舒服呢。
誒,安安,你說那個言歡到底什麼來頭啊,怎麼就能直接空降在了主任這個位置上呢,我聽人事部的小張說她也不是正兒八經的專業院校畢業的,她在咱們這一行也沒什麼名氣,就一個小透明而已。她憑什麼?不就是一張臉長得比別人好看一點嗎?你說,她會不會是潛規則上位的?”
溫迪自問自答,“我看像,言歡那長相就妖里妖氣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定跟咱們老闆還有一腿呢。”
溫迪又拉了拉黎安安的袖子。
“我跟你說啊,我算是看出來了,那個袁麗就是很喜歡言歡,言歡都那樣了她還護着她,明顯的關係戶。
安安,咱們新聞部不是過兩個月就要選總經理的人選了嗎?以前咱們都覺得你擔任總經理是鐵板釘釘上的事情了,可是現在忽然半途殺出個言歡來,這事兒就有段懸乎了喂。
我跟你說啊安安,你可千萬別掉以輕心。萬一那個浪蹄子耍點什麼手段把你給擠下去了,那得多糟心啊。”
黎安安手裡緊緊的攥着工作牌,臉色難看極了,但語氣依舊風輕雲淡,“放心吧,就算袁麗要保她也保不了,這次她捅了這麼大一個簍子,不被開除我跟她姓!”
還想跟她爭總經理的位置?
異想天開!
她言歡算哪根蔥,不過就是剛入職的小透明而已,能撼動她在公司這麼多年的地位麼?
妄想。
正說着,黎安安看見了從大門口走進來的劉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