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起她的下巴,眼睛裡柔情萬丈。
“我寶寶剛纔真帥。”
言歡臉上一紅,忽然羞澀了,跟剛纔口若懸河,淡然自若的女戰士完全是兩個樣子。
可無論是什麼樣的她,他都愛慘了。
言歡擡頭看着他的眼睛,“你不覺得我是個麻煩精嗎?”
“沒有。”
他溫柔的颳了刮她的鼻子,“你是一個寶,隨時隨地都能給我新的驚喜。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管是什麼我都支持你,記住,老公是你最大的後盾。”
以前他不太同意她做記者,就是因爲這一行太危險,特別是她這種耿直又正義的傻子。
這個世界上黑暗太多,他害怕她被黑暗吞沒,所以不想讓她去冒這個險。
之前在華國發生的那幾件事情,她受盡了網絡暴力,受盡了大衆誤會,那個時候的他不知道有多心疼。
他一直覺得她可以在自己懷中當一個輕輕鬆鬆的小公主。
錢,他去掙。
未來,他去拼。
她只用做一個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小朋友就好。
但現在,他發現工作的時候她的那種能量和快樂是其他的事情無法比擬的,那張滿足也是他無法給予的。
而且在工作中,他的寶貝是閃閃發亮的,渾身都似乎散發着光芒。
那樣耀眼。
讓他越發的深愛着她。
所以,她願意闖就去闖,願意做的事情就放手去做,他會永遠站在她的身後,給她最大的保護和支持。
言歡心裡涌動着莫名的情緒,她踮起腳來,在厲戰南的脣邊深深的吻了一下。
“老公,我愛你。”
“我也愛你,小傻子。”
……
第二天,言歡過來醫院探望安玲。
安玲的狀態看上去比昨天好了許多,可能是因爲無依無靠的願意,所以她才格外堅強。
看見言歡進來,她掙扎着起身,但因爲接二連三的事故,她現在脖子以下的部位已經完全動不了。
言歡連忙走到病牀旁邊。
“你快好好躺着。“
“言小姐,謝謝你和你男朋友。”
“不用謝,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咱們華國的老傳統,換做是別人也會這麼做的。”
“我知道這件事情給你們也添了不少麻煩,真的很不好意思。”
“你想謝我們就先把身體養好吧,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你身體太虛弱我也不知道給你買些什麼過來,就給你拿了點流食,一會我讓護工餵給你吃。”
安玲忽然就紅了眼眶。
“你們跟我素昧平生都能對我這麼好,我真的不明白跟我朝夕相處同牀共枕的男人怎麼會這麼狠心對我和孩子下手的。”
她說着抓住了言歡的手,“我聽說這邊的法律只要我沒死他判不了死刑的對嗎?”
言歡點點頭。
安玲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他蓄意謀殺是我命大才沒有死,我不想讓他還能活着走出監獄,就算我沒死,可是我肚子裡的孩子也被他害死了,他這也是害了一條命啊。
言小姐,我知道你是記者,你能幫我嗎?只有這個事情引起足夠的社會關注才能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而且,我也不希望像我這樣的悲劇再在其他女孩子身上重演。”
說完這一大段話,安玲已經有些微微的喘息,額頭上溢出了一層淺淺的汗意。
“好。”
其實言歡也有這個想法,只不過她還不知道怎麼說出口,怕揭開她的傷疤,讓她覺得難受。
沒想到安玲卻自己提出了這個要求。
把自己的私事剖開讓大衆圍觀,這也是一件需要勇氣的事情,說真的,在這一點上,言歡很佩服她。
言歡打開錄音功能,“你慢慢說,不用着急。”
安玲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眼眸裡的光變得冷靜了許多。
”其實這兩天我想過了爲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如果當初我沒有着急結婚,沒有閃婚,應該也不至於變成今天這樣。
但你知道,有時候我們都身不由已。從小到大,我們的很多選擇其實都由不得自己,讀書,就業,結婚,生子。這一切都是按照父母的規劃在進行,我就是其中之一。
那個時候我爸媽頂不住老家裡面的輿論和壓力,他們每天都逼婚,一天三次,比吃飯還要準時。他們不停的安排我相親,你知道有多誇張嗎?從二十歲的小夥子到五十歲的離異老頭子他們都不放過。
我被他們催的不厭其煩,心想着趕緊找一個算了,就在這個時候袁世弘出現了。
在那些相親的奇葩裡面,袁世弘的出現還真是像一股清流。
他對我爸媽極盡討好,對我也十分體貼細心,我想着如果非要選一個結婚的人的話,那就選一個至少自己不那麼討厭的吧。
我們認識不到二個月,見面不到十次就閃婚了。”
安玲頓了頓,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悲劇也開始了。”
她擡頭看向言歡,“我有時候也挺怨我父母的,但是我也明白他們有自己的苦衷。他們怕他們的女兒被別人當做異類,怕他們的女兒以後孤單一人,也怕別人的指指點點。我都懂。”
安玲看向言歡,嘴角的笑容越發無奈。
“你知道那些人都怎麼說嗎?他們說我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隱疾,爲什麼這麼大年紀了還不結婚?還說我心裡有問題……”
“呵,你說我們苦讀了那麼多年的書,最後難道就是爲了結婚生子繁衍後代嗎?”
言歡沉默不語,內心也起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