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珍捂着自己的臉躺在地上一邊打滾哀嚎,一邊發瘋了似的咒罵,聽的言歡太陽穴一陣陣突突的疼。
她摁了摁自己的鼻翼,車子掛了倒擋準備倒出去。
就在這時,言志剛對着地上鬼哭狼嚎的婦女喊道:“你他媽的是豬嗎?很明顯就是言歡故意在挑撥我們家裡的關係,她就是想搞得我們全家不安逸,你這個傻婆娘還上她的當。你是不是蠢啊!”
李秀珍哭喊的聲音一停,覺得自家男人說的有道理。
她一溜煙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衝到言歡的車子旁邊猛地拍窗子,惡狠狠的去扯她的車門。
“你這個惡毒的賤人,你安的什麼心啊你,我今天非撕了你的臉不可。我看你還怎麼妖言惑衆。賤人!”
言歡冷冷的勾了勾脣。
還真是個蠢貨!
她直接一腳將油門踩到底,轟隆一聲,車子從門口倒了出去。
李秀珍一個踉蹌又被甩在了地上。
“哎喲,你這個白眼狼,死野種,你就應該跟你那個倒黴媽一樣,出門被車撞殘,變成植物人躺在牀上一輩子!言歡,這個挨千刀的小賤人,你跟你媽都不得好死。
你不是很厲害的嗎?你跑什麼啊,你有本事撞死我啊,你跟你媽一樣,都是隻會嘴上放炮的孬種,沒用的東西。”
言歡眼眸微微一眯。
眸子裡有一抹寒芒閃過,她重新掛擋,轉動方向盤,車頭對準了地上的李秀珍。
她罵自己可以,罵她媽媽……
找死!
“轟隆。”
車子再一次向李秀珍撞了過來,沒有一絲猶豫和停頓。
這一下真的把李秀珍給嚇死了,她也就是過過嘴癮而已,沒想到言歡居然真的撞過來了。她癱坐在地上,嚇得全身發軟,臉色煞白,雙腿之間流出了一灘可疑的水漬,緩緩的在四周暈開。
“呲——”
車子在距離李秀珍堪堪一個拳頭的距離時,停下了。
李秀珍看着車頭,雙眼一番,砰的一聲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言歡冷眼看着她,淡淡開口。
“今天只是給你們一個警告,再有下一次,我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
“歡歡,我來開車吧。”
陸晚晚跟言歡認識了這麼多年,她從沒見過她如此失控過。
不對。
除了記憶裡的那一次,她在上課的時候忽然接到了言歡的電話,接通之後言歡也沒有說話,只是在電話那端一個勁的哭。
哭的聲嘶力竭,撕心裂肺。
把陸晚晚嚇得夠嗆,因爲言歡不是一個會輕易掉眼淚的人,在她的認知裡,哪怕是天塌下來了,言歡也不會慌亂。
但那一次,她哭的真的很嚇人。
陸晚晚捏着電話的手都在不斷的顫抖,她問她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哭着說,她媽出事了。
陸晚晚趕到醫院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瘦瘦小小的言歡一個人坐在急救室外面的角落裡,抱着自己的雙腿,雙眸通紅的發着呆。
“歡歡?沒事的,沒事的啊。”
言歡紅着眼睛擡頭,看見陸晚晚,她眼淚又唰的一下掉了下來。
“晚晚,怎麼辦?我媽媽她……”
陸晚晚蹲下來抱住言歡的發涼的身體,安慰道:“沒事,沒事的,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在呢,別怕。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有我陪着你,別害怕。”
“她出車禍了,肇事司機跑了,我好怕……”
她接到電話趕來醫院的時候,看見奄奄一息的媽媽躺在血泊裡,那一刻她的天彷彿都塌了。
這些年,她都是跟媽媽兩個人相依爲命。
日子再辛苦,她還有媽媽這個盔甲,可以讓她堅強到無堅不摧。
可是如果媽媽也不在了,她不知道自己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好怕她會離開我。”
她剛剛到醫院的時候,醫生通知言歡,讓她先去繳錢辦理住院,可是她一個學生哪裡來的錢,平時放學之後她也會去做一些鐘點工賺點生活費,可那都是一些小錢,零零碎碎的加起來也就一千來塊。
言歡哭着給她大伯一家打電話。
打一個他們掛一個。
直到那邊不耐煩了才接通電話,一接通電話就是一通臭罵,“你這個死丫頭打電話幹什麼?催命啊,啊?”
電話那端非常嘈雜。
言歡哭着說道:“伯母,我……”
“紅中,槓。誒誒誒,你把牌放下,我槓了你沒看見?二筒,你胡了?早知道我就不打這個了,誒,我也快胡了啊,拿去拿去,五百。”
言歡死死的捏着電話,大聲說道:“伯母,你能不能借點錢我。”
“你說什麼?”
言歡性子有些要強,從小到大,都不會開口找別人要東西,哪怕是自己再喜歡也不會開口要,就連對自己的爸媽都是如此,因爲她知道家裡的日子過的並不寬裕。
小時候別人家孩子玩洋娃娃,她就自己用布做娃娃。別人穿公主裙,她卻只能撿言如玉的舊,也不是爸媽對她不好,爸媽以前也經常給她買新裙子,只是那些裙子買了之後,都會被言如玉和她弟弟兩個人偷偷的使壞弄破。
她爸媽都是與世無爭的人,特別是爸爸從來不會跟他兄弟紅臉,所以言歡小時候對於言如玉他們的惡作劇都會偷偷的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