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歡有點緊張,比當年高考的時候還要緊張,人家領證的時候不都是歡天喜地的麼,擱她這裡,怎麼心裡七上八下的。
總覺得有點隱隱的不安。
一個工作人員走過來笑盈盈的說道:“言小姐,準備好了嗎?我們馬上要進去拍登記照了哦。”
“好,等一下啊。我先去一趟廁所。”
言歡拎着包一路跑到廁所去,不管怎麼樣,結婚登記照這種東西是要看一輩子的,當然要好好打扮打扮,要不然以後他們孩子看到結婚照問他爸當年爲什麼會看上他媽這種問題怎麼辦。
言歡拿出口紅對着鏡子認認真真的描了一遍,整張臉頓時就變得活色生香起來。
她體質很奇怪,素顏的時候看上去非常的清純,也很精緻。但她只要一塗口紅,人的氣質立馬就變得格外嫵媚妖冶。
言歡滿意的把口紅塞進包包裡面,剛準備出去,包裡的手機就響了。
看見陸晚晚的來電,言歡彎了彎脣。
她電話倒是打的挺及時的。
“喂,在幹嘛呢?”
“剛剛路過醫院就順道上來看看我乾媽,結果撲了個空,歡歡,你怎麼忽然之間就給她出院了呀?”
“出院,誰出院了?”
陸晚晚站在醫院的走廊裡,“你媽啊,還能有誰?剛纔我到VIP病區來,看見乾媽病房裡面空蕩蕩的,問了護士才知道乾媽出院了。你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啊,我還能來幫幫忙,什麼時候出的院?是不是我乾媽身體好些了?醒來了嗎?”
言歡一瞬間感覺全身的血液倒流,耳朵裡面一陣嗡鳴。
她渾渾噩噩的說道:“沒有出院。”
“什麼?”
“我媽沒有辦理出院。”
“那……”
陸晚晚回頭看了一眼乾乾淨淨,空空蕩蕩的病房,難道是其他人接走了?可是除了言歡還有誰會把一個躺在病牀上沒有任何知覺的病人接走啊。
除非……
“歡歡,你先別慌,可能是去治療了,我再問問護士。”
“你在醫院等我,我馬上就來。”
言歡臉色發白,手指用力的捏着手機,慌慌張張的跑出廁所,連包都沒有帶上,此時此刻的她就像是被人丟進了水裡瀕臨窒息時又被人撈了出來,全身充斥着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這種感覺讓她想到了那一天。
媽媽出事的那一天。
那種絕望,恐懼,害怕失去的無助像暴風襲來,摧枯拉朽,勢不可擋。
她跑到馬路上攔了一輛車直奔醫院。
……
房間裡。
攝像師對着厲戰南說道:“厲先生,設備已經調試好了,你們可以準備拍照了。”
厲戰南理了理胸口的領結,脣角微揚,身上有一種對其他人難得的溫柔。
“嗯。”
他回頭問另外一個工作人員,“她人呢?”
“言小姐去廁所了,應該馬上就過來了。”
厲戰南笑意更濃,這個小傢伙,平時打架鬥毆都沒在怕的,這個時候倒是緊張起來了。
這時,門外一陣喧囂。
顧之深和蕭牧塵嘻嘻哈哈的走了進來。
“三哥,恭喜你啊。終於得償所願,馬上要抱得美人歸了。”
“你們兩個怎麼來了。”
“那必須來啊,三哥你領證的這種大好日子咱們幾十年兄弟了怎麼能缺席呢。一會辦完了,咱們出去一起給你們慶祝慶祝啊。誒,對了,我三嫂人呢?”
顧之深話音剛落,外面走廊上就傳來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厲,厲先生,言小姐不見了。”
房間裡所有人的神色都變了變。
不見了?
什麼意思?
厲戰南擡眸,看向跑進來的人,“什麼叫不見了?”
那人跑的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剛纔做衛生的阿姨去廁所發現了這個包,好像是言小姐的,前臺有人說十分鐘前看見言小姐神色匆匆的離開這裡了,當時她還跟錢小姐打了一聲招呼,但是言小姐並沒有理她,她還以爲言小姐是有什麼重要的證件忘記帶上了,也沒多問。
言小姐離開之後,就沒再回來過……”
那人說完都不敢擡頭看厲戰南的眼睛。
過來領結婚證被當場放鴿子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都無法忍受,更何況是厲戰南,而且厲戰南爲了那個言歡也挺用心的。
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不是腦子裡面長了泡,居然連厲戰南的婚都逃。
瘋了吧。
顧之深和蕭牧塵兩個人對視一眼。
這……
不知道該說什麼,反正就覺得挺詭異的。
好端端的怎麼會跑呢?
難不成後悔了?
不應該啊,這三哥和三嫂平時兩個人不每天都膩膩歪歪的,感情好的不得了嗎?
不至於到了領證這個節骨眼上後悔吧。
而且他們家三哥要身材有身材,要樣貌有樣貌,要錢有錢,是多少女人心裡想嫁的鑽石王老五。
“三嫂是中了邪吧。”
厲戰南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周身充滿了寒氣。
有些膽子小的工作人員被厲戰南這個動作嚇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不是慫,主要是厲戰南的氣場太強大了。
就連蕭牧塵和顧之深兩個人也暗戳戳的往後退了一步。
“三哥,你先別難過啊,三嫂她肯定就是一時沒想通,估計一會就會回來了。”
“是啊,三哥,三嫂是不可能拋棄你的。”
蕭牧塵拎了一把顧之深的腰,眼神警告他。
【拋你馬呢,傻缺,沒看見三哥臉已經綠了嗎?】
顧之深反瞪回去。
【頭不綠就行了,你掐個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