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一擡起頭,剛好對上莫深林似笑非笑的目光。
原來不是蘇明依,這世界上再也沒有蘇明依了。白蘇只覺得心如刀絞,隨即便抽回手,徑自往前走。
莫深林見狀跟了上去,“白小姐,怎麼一個人在這裡?Eason呢?”
白蘇沒理他,只自顧自的往前走。
只是她的腿傷很嚴重,還沒有走幾步,剛剛脫離了站臺的扶手那裡,就跌倒了。
莫深林笑了笑,“白小姐這又是何苦呢?我扶你吧!”
白蘇冷冷的看着他,“走開!”
莫深林撇了撇嘴,“嘖嘖,白小姐的脾氣真是厲害!不過我很喜歡!”他說歸說,卻沒有走開,而是不顧白蘇的掙扎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
只是很快,又有一雙大手推開了他。
緊接着白蘇就感覺到一件溫暖的大衣將自己包裹住了,陸易城一隻手按在白蘇的肩膀上,另外一隻手還推在莫深林的身上。
他的聲音有些冷厲,不帶任何情緒的說道,“不知道莫總想把我的妻子帶到哪裡去?”
莫深林搖頭,“這你就錯怪我了,我只是碰巧經過看見白小姐一個人跌在地上,舉手之勞幫個忙而已。”
聞言,陸易城又看了他一會兒,見他表情不變,似乎不像是說謊,他淡淡的說了句,“如此,多謝莫總的照顧!”
莫深林後退了一步,笑道,“不必客氣!只是eason你這樣讓受傷的人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好像不太好呢。”
陸易城抿了抿脣,沒理他。
白蘇擡眼看向陸易城,只見他身上只穿着一套西裝,外面的大衣剛纔脫下來給了自己。
此刻他也低頭看着自己,眉心微蹙。緊接着他彎腰將白蘇打橫抱起,轉身就走。
白蘇掙扎了兩下,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沒有再動,任由着他將自己抱回了病房。
在走廊外面,遇見了劉佳,她看見白蘇回來了鬆了一口氣。
劉佳大步上前看着白蘇,急切的說道。“白姐,你跑哪裡去了?嚇死我了,我……”
話說一半,她看見了白蘇的手指,頓時驚叫一聲,“您的手怎麼了?”說完,她竟然哭了。
只是剛哭了兩聲,又想起了嶽凡交代的話,儘量不要給她刺激,不要讓她有壓力。
思及此,她壓抑住悲痛的心情跟着陸易城進了病房。
看着陸易城將白蘇放在牀上後,劉佳過來將白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然後又將新拿來的被子給她掖好。
陸易城在牀邊站了幾分鐘,神情十分嚴肅的說道。“去叫醫生來!”
劉佳應了一聲轉身去了。
陸易城則是看向白蘇剛纔被劉佳脫下來的外套,那不是白蘇的衣服。終究是沒忍住,他冷聲說道,“是誰?”
白蘇沉默了一會兒,擡眼看了他一眼,異常冷靜的問道,“我媽呢?”
陸易城語塞了片刻,一方面驚訝白蘇終於說話了,另外一方面又緊張。他不知道白蘇現在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說出實情。
很快,白蘇又固執的問了一聲,“陸易城,我媽在哪裡?”
這一次,陸易城看清楚了,也聽清楚了。她醒過來了,她肯面對現實了。
他頓了一下,說道,“已經下葬了!和你外公外婆葬在一起。”
白蘇聽罷整個人顫抖了一下,隨即又挺直脊背看向陸易城,“帶我去!”
陸易城皺了皺眉,“等你好了,就帶你去!”
“不行,我現在就要去!馬上!”她還是那麼固執,一旦認定了什麼,就倔強到底。
陸易城瞭解她,所以他說。“好,現在就安排,但是手要先處理一下。”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不然媽看到會難過的。”
果然,白蘇聽到蘇明依會難過,終於沒再反駁。
很快,劉佳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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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看到白蘇的手指,都抽了一口冷氣。
實在是太慘烈了,指甲全部斷的參差不齊,縫裡全是木刺,有幾根扎的極深,血肉模糊。
這樣的傷口是很難清理的,小護士只能拿小鑷子一點一點的將木刺夾出來,有的夾不到的地方,還得用針挑出來。
劉佳看一眼哭一次,如果蘇明依還在的話,白蘇怎麼會變成這樣?最後終於看不下去了,捂着嘴轉身出去了。
陸易城從始至終都看着白蘇,雖然她沒有說痛,可是他知道她痛,因爲他比她還要痛。
弄了好幾個小時,終於清理乾淨,護士又幫她上了藥,綁上紗布。
白蘇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樣,痛感讓她渾身的肌肉一直緊繃着,即便在這寒冷的冬天,依舊汗如雨下。
陸易城看着她倔強的臉,只覺得心裡一抽一抽的難受。
一直到護士走出去,陸易城才走到牀邊,擡手撫上白蘇的頭髮,沉身說道,“害你的人,我會讓他們十倍奉還。”
白蘇沒理他而是掙扎的起身,“去墓地吧!”不是商量,卻是命令。
陸易城無法,只能讓劉佳幫她換好衣服做好保暖工作,然後三人一起趕往郊外。
在白蘇昏迷的七天裡,蘇明依的葬禮已經辦了。
遠遠地,白蘇就看見山坡上添了一座新墳,在寒冷的風中顯得格外淒涼。
白蘇坐在輪椅上,由劉佳推着她往山上而去。
在距離墓地還有一米多的地方,白蘇要求劉佳停了下來,“我一個人過去!”
“可是山路這麼坎坷,還是我推你過去吧!”
“不用!”白蘇很堅持。
最終,劉佳和陸易城站在原地,看着白蘇自己掌握着輪椅到了墓邊。
她就那樣靜靜的坐在那裡,沒說話,也沒哭。
劉佳等了好一會兒,忍不住的問陸易城,“白姐她沒事吧?”
陸易城沒吭聲,眉心蹙成了一個川字。
又過了一會兒,白蘇才轉身回來,“走吧!”
劉佳看着她平靜的臉龐,心裡更加擔憂了。如果白蘇像正常人一樣嚎啕大哭,甚至歇斯底里她都覺得正常。
畢竟,她照顧蘇明依這麼久,知道母女倆的感情是很深的。
可是現在她不哭也不鬧,出乎意料的平靜,讓人無法接受。
陸易城和她一樣擔心,不過他覺得問題應該出在將白蘇帶走的人身上,只是那個人不是莫深林又是誰呢?
三人在傍晚之前,回到了花城醫院。到醫院之後,白蘇就睡下了。
劉佳本來還想留下,陸易城堅持叫她回去了。
劉佳也知道拗不過陸易城,也沒再推辭。要說之前陸易城和周芷晴之間的一些事情,她對陸易城有些偏見的話,最近以來的一切都讓她改觀了。
自從白蘇車禍以來,陸易城幾乎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尤其是前陣子,嶽凡說白蘇可能不想見到他,所以他白天都不敢出現,只等到晚上纔來醫院,一坐就是一夜。
劉佳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爲什麼這麼相愛的兩個人會弄成現在這樣呢?”
劉佳走後,陸易城出去打了個電話,“幫我查一下,今天來醫院把白蘇劫走的到底是誰?”
那端,方嘉赫一聽嚇了一跳,“什麼?有人劫走了小蘇蘇,不想活了,你放心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陸易城掛完電話之後,嶽凡剛好來查房。
想到今天白蘇的奇怪舉動,他不由得上前請教,“她現在認識我了,但是人變得很沉默,有時候半天都不說一句話,她這樣是真的醒了嗎?”
陸易城一連幾個問題,嶽凡看着他擔憂的神色,有些忍俊不禁。
“你真的是陸易城嗎?”
陸易城擰眉看着他。
“我還以爲是哪個家庭婦男呢?”說完,嶽凡大笑,“以前方嘉赫老跟我說你是他最崇拜的人,現在……”
嶽凡說到一半,見陸易城臉色越來越沉,他輕咳一聲,見好就收,結束了剛纔的話題。
轉而一本正經的說道,“陸太太這個情況呢,受過刺激的人都會如此,所以你也不要太緊張。畢竟心靈上的傷口不比身體上的,十天半個月就好了。心理上的傷口是需要很久才能癒合的。”
陸易城聞言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解釋,隨後兩人一起走向病房。
白蘇還在睡着,臉上卻多了一坨不正常的紅暈。
陸易城當然也發現了,他探手一摸,觸手滾燙。“發燒了!”
嶽凡忙拿了電子溫度計在她的耳邊滴了一下,39.4度,確實發燒了!
“可能是今天着涼了,再加上腿傷未愈,還有心情的變化對身體也有影響。”嶽凡說完,忙按響了牀頭鈴。
很快就有護士進來,嶽凡將自己開好的藥遞給護士,“馬上去安排拿藥過來。”
轉而他又看向陸易城,“我剛纔檢查過來,只是單純的發燒,不用擔心。”
很快,護士就拿着藥過來了,將白蘇掛上了吊瓶。
陸易城冷着眸子看着白蘇裸露在外面的手臂,最近也不知道吊了多少瓶東西了,不是葡萄糖就是消炎藥。
她的手臂上大大小小的都是青色的針孔,觸目驚心。
嶽凡見狀,悄聲退了出去。
一瓶水掛完之後,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多了,白蘇總算是稍微退了一點燒,沒有剛纔燒的那麼厲害了。
護士收好了吊瓶就走了,陸易城又搬了椅子坐在牀邊看着她。
她的呼吸漸漸地平緩下來,好像真的睡着了。
凌晨的時候,白蘇突然亂動了起來。
陸易城擡手一摸,她又發燒了。而且她似乎是燒糊塗了,還一直嚶嚶的哭着,護士過來量了體溫建議暫時不要再輸液了,先觀察一下。
護士走後,陸易城靜下來才聽明白,白蘇一直在說話。
她說,“媽,爲什麼丟下我?爲什麼不帶我一起走?我也想跟你去!”
陸易城只覺得心中一刺,好像眼前的人真的會一下子就不見了似的。
他狠狠的抓住白蘇的手,喃喃道,“不準走,白蘇!”
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的白蘇是不是聽見了他的話,動得更加厲害了。
他只能半趴在牀邊按住她,只是她的腿還一直在動,他怕她骨折的那條腿二次受傷,最後只能躺到牀上去,將她摟在懷裡,然後用自己的腿小心翼翼的夾住她受傷的那隻。
白蘇又動了一會兒,似乎是找到了依靠一般,靠在他的胸前終於不動了。
陸易城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似乎沒有之前那麼燙了。
心一放下,也很快睡着了。他實在是太累了,但是之前一直都不敢睡,生怕就像之前那樣,睡了一個懶覺就差點失去了一切。
現在終於將她摟在懷裡,放心多了。
一覺睡到天亮,方嘉赫推門進來就看見兩人擠在1.2米的單人病牀上,鼻尖對着鼻尖睡得正香。
他哎吆一聲轉身就想走,陸易城頓時睜開了眼睛,看了他一眼,“回來!”
一邊說着,他已經坐了起來,稍稍整理了一下睡得褶皺的衣服然後撂下了一句話進了洗手間。
“在那站着等我!”方嘉赫聞言,還真的就站在那裡等着了。
站了一會兒,他一回頭,就對上了白蘇淡漠的眼神。
方嘉赫心裡一跳,笑道,“醒了?感覺怎麼樣?”
白蘇神色不變,輕聲道,“還好!”
話剛落音,方嘉赫就瞪大了眼睛,“真的醒了?還記得我嗎?我叫什麼名字?”
他一邊說着,一邊滑稽的跳着指向自己。
白蘇默了一下,說道,“方嘉赫!”
方嘉赫一聽高興地有些語無倫次了,他猛的舉起雙手叫道,“答對了!小蘇蘇你太厲害了,是的,我就是方嘉赫!”
白蘇抿了抿脣,不再理會他。
方嘉赫發現自己被無視了,頓時有些訕訕的站了回去。也是,經過這麼大的事情,小蘇蘇怎麼能高興地起來呢?
“對不起,小蘇蘇,我只是太高興了,不是故意這麼開心的!”
白蘇心裡一動,搖了搖頭。
陸易城已經洗漱好出來了,看見白蘇也醒了,他走過去十分自然在在她的額頭上摸了摸,“不燙了,看來真的退燒了!”
白蘇擡眼看着他,他的樣子讓她想起了蘇明依。
小時候她生病的時候,蘇明依也是這樣時不時的就摸摸她的額頭,看看還燙不燙。
陸易城摸完之後,發現方嘉赫和白蘇都看着他,他頓時有些尷尬的輕咳了一聲,轉而走向門口。
直到出去了,纔回頭叫了一聲,“方嘉赫,出來!”
走廊上,方嘉赫說道,“我查了醫院門口的監控,那天有兩個很可疑的男人推着輪椅出去,上面的人裹了一牀被子,看來應該是小蘇蘇。”
“那兩個男人是誰查到了嗎?”
“他們出去之後就沒有攝像頭了,不過我們後來在路口的監控那裡拍到了他們送小蘇蘇回來的畫面,車牌號是屬於白氏集團的商務車!”
“白家!”陸易城眸光沉了沉。
“白悅薇是這次的主犯,很快就要開庭了,這個時候白家把小蘇蘇綁去又送了回來,着實很奇怪啊!”方嘉赫皺眉說道。
陸易城沉吟了片刻,說道,“主謀當然跑不掉,不過你先把那兩個男人找到,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要他們的手!”
方嘉赫聞言神情一癝,隨即點頭,“好!”看來,這次陸易城真的生氣了。
要知道他跟着陸易城這麼多年,不擇手段的事情,他只做過兩次。一次是上次那個綁架了白蘇的李偉,現在這是第二次。
陸家傳承百年,如果沒有一點勢力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陸家的組訓嚴格,所以他們都很少用權勢壓人。
也不知道那兩個不要命的怎麼傷害到白蘇了,竟然讓陸易城再一次破例。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方嘉赫轉身走了。
燒退了之後,白蘇就願意吃飯了。對於劉佳每天做的東西,她來者不拒,全部吃下去。
本來消瘦的臉,也漸漸的變得飽滿了許多。
石膏拆掉之後,她更是拄着柺杖積極的鍛鍊。整個人都像是充滿了鬥志一樣的,劉佳看着也很高興。
因爲上次白蘇被李蘭芝帶人弄走的事情,劉佳是再也不敢讓白蘇離開她的視線了。
陸易城更是安排了人在外面守着,所以後面那段時間白蘇過的異常清靜,沒有被任何人打擾。
這天,白蘇剛鍛鍊回來,陸易城就來了。
劉佳看着白蘇走到牀邊坐下來,她幫她將柺杖放好就避出去了,難得他們有二人世界。
陸易城站在那裡看着白蘇的柺杖,笑着問道,“感覺怎麼樣了?”
白蘇淡淡的應了一聲,“挺好。”
陸易城皺了皺眉,醒來之後到現在快一個月了,白蘇還是冷冷淡淡的,很奇怪。想到嶽凡說,心靈的創傷需要很久才能癒合,他只好暫時妥協。
沒有再說話,陸易城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來。
白蘇突然開口道,“周芷晴最近好嗎?”
陸易城眸光一沉,擡眼看向她。可是白蘇像是根本只是隨口問問而已的樣子,看到陸易城看她,她依舊不動聲色。
默了一下,陸易城說道,“沒聽說不好,應該很好。”
白蘇點了點頭,“你有空應該去看看她!”她說的雲淡風輕,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陸易城去看她似的。
陸易城只覺得心裡似乎突然梗了一根刺,難受的很。“你很希望我去看她?”
白蘇牽了牽嘴角,笑的十分開懷,“嗯,是啊!”
“白蘇!”陸易城咬牙叫了一聲,又說道,“我跟她什麼都沒有!”
“這是解釋嗎?”白蘇笑道,“我信你!所以你還是經常去看看她吧!”
轉了一圈,又繞回來了。
陸易城只覺得一個重拳打在了棉花上,要知道他好不容易纔拉下臉來解釋,她卻像是聽着玩似的。
陸易城沒好氣的起身往外走,走了幾步終究還是停下來說了聲,“明天白悅薇的車禍案子開庭!”
說完,他就走了。
白蘇靜靜的坐了一會兒,嘴角翹了翹,“是嗎?開庭了。”
因爲是刑事案件,而且涉及的人命比較廣,受害人家屬一致要求,所以是公開開庭的。
李蘭芝今天穿着一身幹練的黑色套裝,外面是深灰色的大衣,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得很。
他的身後,白明堂神情萎靡的跟着她,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看見陸易城,李蘭芝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也沒敢說什麼,就轉身走了。
方嘉赫微微勾脣,看來李蘭芝是知道那兩個失去手指的男人是被他們報復的了,這招還真靈,省了很多聒噪。
倒是白明堂看見白蘇,整個人都激動了一下,想上前,可是看見陸易城站在一邊,又頓住了。
李蘭芝回頭叫了一聲,“還不走?”白明堂見狀,轉身跟了過去。
法庭上,白悅薇整個人都消瘦了很多,不過精神竟然前所未有的好,如果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出,她竟然還化了妝。
好像這並不是一場審訊,而是一個以她爲焦點的宴會一樣。
江子言的父母也來了,痛失愛子兩人看起來滿臉都是仇恨。尤其是江母,一雙眼睛簡直要把白悅薇的肉一塊一塊的剜下來。
兩邊的律師全部陳詞之後,又開始了辯論。
縱然原告方的現場證據和視頻證據都充足,但是被告方依舊雄辯滔滔。看來李蘭芝爲了能把白悅薇撈出來真的做了很多事情。
兩方旗鼓相當,原告指控白悅薇蓄意變道加速,導致9車連撞,死傷多人。而被告則辯護,車禍是多種原因造成的,一個是當時的天氣惡劣,並且現場勘察後發現大貨車本身自己也超速了。而且,高速公路旁邊的反光指示標脫落了,導致車主沒看清楚指示,綜上所述,車主也是受害者之一,要求法院從輕處罰。
這個辯護很討巧,如果成立的話,白悅薇很有可能只是坐幾年牢就可以出來。
最後,全部陳詞完畢,法官請陪審團給予建議。
李蘭芝信心滿滿的衝着白悅薇笑,白悅薇也笑。
白蘇頓時有些緊張了起來,她是知道的,白悅薇就是蓄意殺人,如果她不被判死刑,怎麼對得起蘇明依的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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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易城似乎是感覺到了白蘇的情緒波動,他不動聲色的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