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王爺啊,您可不能進去啊,這不吉利!”
喜婆可是拼了老命的在阻攔,周岐山不在意這些東西,只想過來和夏以安說件事情。
但是喜婆拼了命的不讓他過去,想着自己不在意可能小姑娘會有意見,也就離開了。
屋裡的小娘子們瞧着攝政王可算是走了,心裡也是鬆了口氣。
崔湘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己給自己順了好幾口氣:“嚇死了。”
雖然是小聲嘟囔的,但這話還是讓夏以安聽到了,不經意的向說話的那小姑娘望去,好像是崔大人家的女兒,這是這丫頭跟自己也不熟絡。
想來是周岐山找到人吧,爲了這婚禮熱鬧些。
想到這裡夏以安心裡有些暖意,雖然這男人平時過於惡劣,但是在小事上卻很貼心。
“好啦,姑娘們,吉時到了,新娘子可是要出門了。”
夏以安在衆人的簇擁下緩緩地朝前走着,心裡卻沒有一點嫁人的喜悅,這只是單純的一場交易罷了。
“皇姐。”
夏浠然就站在門前,等着把新娘子揹出去。
夏以安沒有兄長,算得上親近的也就只有這一位胞弟了。本來可以找一位同宗的兄弟,但是夏浠然執意要把姐姐揹出去。
夏以安倒沒什麼,看着夏浠然總是會想起自己慘死的弟弟,對他也是多了幾分憐愛。
新娘子輕輕地趴在胞弟的背上,生怕自己太重了,壓壞了小孩子。
夏浠然卻很輕鬆的背起了她,一步又一步的朝着花轎走去。
周岐山坐在高頭大馬上,目光遠遠地瞧着那一對姐妹,眼神裡卻都是嚴肅。
季青接到了宮裡傳出來的信,說是老皇帝要有動作,但是不知道具體做什麼。
王府是有了準備,但也是總有遺漏的,本來想去和夏以安說一下的,沒承想連門都沒進去。
算了,到時候自己多看着點吧。
因爲這公主是從王府出嫁最後還要回到王府,所以大家準備繞城一週。
街道上的百姓們瞧見了一頂紅帳緩緩的往前行着,平時嚴肅的不行的攝政王穿着紅袍騎在馬上,這紅色的衣服還襯的周岐山平易近人了些。
原來這讓人聞風喪膽的王爺也會同常人那般結婚生子的啊。
這公主成親也算的上大事了,林叔又是個樂意張羅的人,早早就買好了糖食沿街發放,大家收到了也樂意說句祝福話。
林叔聽了也是眉開眼笑,就好像這成親的人是他一般。
夏以安本來是沒什麼感覺的,但真到了下轎前還是有些緊張的。
外面的吵鬧聲就好像聽不到了,也不知道大家在歡呼什麼。
眼前突然一亮,一隻強勁有力的手就出現在了夏以安的面前,也只是愣神了那麼一下,便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周岐山就這麼牽着夏以安出了轎門,接着是跨火盆,跨馬鞍……
夏以安就機械性的完成了所有的事情,最後和周岐山拜堂進了洞房。
雖然是攝政王的洞房,但還是有單子大的,就比如季安和甘良弼。
這兩人像是不要命一樣,死命的往前擠,就差把周岐山兩人擠開自己先進了那新房了。
這時候周岐山很想讓他們滾出去,但是想了想還是忍下去了。
跟着喜婆的話,周岐山挑了蓋頭,和新娘子喝了交杯酒,然後就準備去前面瞅瞅那些人吃的怎麼樣了。
甘良弼用手杵了季青一下:“這公主長得真好看,還是王爺有福氣。”
季青悄悄地往旁邊一挪,他可不想跟他瞎掰扯。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到是季安,可算是見着和自己想法一樣的同仁了。
幾個人推推攘攘打打鬧鬧的,全然沒注意到後面的喜婆變了臉。
“啊!”
屋子裡的人在看到喜婆抽出匕首的那一刻亂作了一團,好幾個夫人一邊喊叫着一邊掙扎着往門口跑去。
周岐山離着夏以安還算近的,一把將她拉到懷裡一邊觀察着周圍。
果然,不止是“喜婆”一個人。
從門口也涌進來了四五個,好在有季青他們在,算是能應付的過來。
這些人只朝着攝政王府的人去,別的夫人小姐也都放了出去,此時的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幾個。
懷裡帶着個累贅,周岐山有些施展不開,他們對面的人又都是下了狠手的,漸漸地就有些疲憊了。
季青三人到時每人解決了一個,看着屋子裡的情況,也不難想象前院的情景,但他們沒有時間去多想。
因爲這波刺客又上來了一批。
雖然技藝不夠精湛,但對方好像是要用人數累倒他們。
不過,周岐山對上的人,倒是厲害。
此時被周岐山拉着東竄西跑的夏以安,再次後悔沒有功夫在身。
也不說別的,以後有這種情況跑還是能跑出去的。
因爲王府早有防備,這波人是給了個措手不及,但是王府也會來個甕中捉鱉的。
四人也就撐了不到一刻鐘,王府的侍衛就趕了過來。
衆人兵刃相見,滿院子都是兵器的碰撞聲,瞬時間血腥氣就彌散開來,夏以安眼睜睜的看着一具又一具的屍身倒下,有敵有友。
周岐山帶着夏以安退到了角落,一手還護着她,生怕她出了什麼意外。
“是皇帝嗎?”
夏以安用顫抖的聲音問出了這句話,這讓她想到了死在了地牢的死士。
除了老皇帝,她再也想不到第二個人了。
“也許吧。”
雖然在周岐山的心裡已經認定了是老皇帝,但還是沒有肯定的回答,或許大家都不相信在這種時候,一個父親,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周岐山低下頭,想要瞧瞧夏以安的反應。
卻只見小姑娘的目光裡滿是堅定,絲毫沒有受傷的樣子。
這或許就是他喜歡的樣子吧。
突然,周岐山擡起了頭,眼光看向了正前方,發現那“喜婆”不知道什麼時候突出了重圍,拿着一把匕首朝着自己過來。
這種把戲自然是傷不到他,腳步微動,身體的一個轉身便讓那人沒了目標。
但是,那人嘴角的笑意讓周岐山知道,自己的預判是錯誤的。